畢竟是相了好幾年的主子,來人哪裏看不出眼前姑娘的心思。
隻是雖不忍拒絕,但一想起帝王對嶺南那的看重,和顧將軍的謹慎,他便還是著心腸搖了搖頭。
“姑娘萬不可任,各地員哪能隨意留京,況且順南王府的大夫治了這麽久,都瞧不好顧將軍的舊疾,如今隻停留這麽幾日,就算有神醫,又如何能來得及診治。”
來人道了一句,看著麵前的姑娘耷拉下眉眼,滿是失落,便又添了一句。
“兩位姑娘也不必煩憂,這一路回去,路上會經過不地方,也夠兩位姑娘好好玩上些時日。”
“那些地方,來的時候都已經瞧見過了......”
小姑娘還是有些不高興。
可沮喪不過片刻,又抬起頭,眨著眼看回麵前的人,滿臉希冀地開口:“那我和姐姐自己多留幾日再回嶺南可好?顧叔最疼我了,他興許會同意也說不定。”
“這如何使得!外頭本就不安穩,這若是讓榮霞縣主知曉,除了顧將軍,兩位姑娘和咱們這些人都得領罰。”
來人開口便是推拒,邊說邊擺手,“就是顧將軍也不可能會點頭,他向來疼兩位姑娘,怎麽可能會將兩位姑娘留下。”
聽見這沒得商量的語氣,麵前的姑娘這才放棄了掙紮。
“曉得了曉得了,母親和顧叔都固執得很,我老實一些就是了。”
見此,來人總算是鬆了口氣,隻是陪著兩位姑娘遊玩時,又下意識想到了適才姑娘提起的話。
宮裏太醫雖不太好請到,但京都城裏確實有不名醫,顧將軍時不時頭疼的舊疾,興許真能請著人來瞧一瞧。
也免得那位總是因著這事不願娶妻。
明明有一副儒雅俊朗的好模樣,卻偏讓顧府裏頭空空。
哪怕待榮霞縣主的兩位姑娘如親般疼,也始終不肯應下順南王和那位縣主的示好,怎麽都聽不進勸。
而此時的皇宮外,顧簡平翻上馬,並未與人閑聊太久。
雖已過了不之年,但男人依舊氣質非凡,不同於其餘幾位將軍的勇猛,顧簡平上更多的是儒雅謙和,著些文臣的風骨。
“將軍。”
適才同人一起去尋兩位姑娘的隨從趕了回來,瞧見自家主子,抱拳道:“已將行程告知兩位董姑娘。”
“們可有不願?”
“回將軍,董二姑娘有些不舍,想多留幾日。”
隨從垂頭稟報。
話音剛落,忽聽前頭的將軍一聲渾厚爽朗的笑,“就知意瀾不會樂意,罷了,那便不行來時的路,也好帶著們瞧個稀奇。”
“是,將軍,可若是改行水路,兩位姑娘的子怕是......”
“不行水路,行城。”
顧簡平開口,想起那城太守,聲音沉穩,“兩年前來京都時去過一次,正好,這次再去瞧瞧城裏的變化。”
“是。”
“還有何事?”
顧簡平見隨從並未退下,握著韁繩的手又拉了拉。
來人見狀低了聲音,帶著些相勸的意味。
“吳大人讓小的同將軍說,京都城有幾位厲害的大夫,頗有名氣,若將軍午後得空,不如就請著大夫來瞧一瞧,萬一有法子能治好將軍的舊疾......”
“不必。”
顧簡平擺手,又是一笑。
早些年他被榮霞縣主救下,以前的事全忘了個幹淨,後來憑著順南王的看重進了軍營,又以一場嶺南之戰博了個將軍之職。
能護著一方百姓,雖久久未被治愈,卻也讓他漸漸忘了自己還有舊疾一事。
他偶爾也曾想過家中會否有妻兒,在前幾年安定下來之後,可憶起當時奄奄一息的自己,他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管有沒有,回去大抵都隻會是一冠塚,反倒還會驚著旁人,了那些安定日子。
“不必請大夫,頭疾如今極複發,不礙事。”
顧簡平語氣淡然,說罷便拉了拉韁繩準備離開。
在他看來,隻要能順著本心走下去,何都能是來路,無需太過執著。
......
一日又落。
城麵上依舊在熱鬧之中,小孩兒的玩鬧和攤販的熱,穿在街道的每一。
除了被裴晏舟包下的錢來客棧。
客棧東家應了裴晏舟的約,隻是相見之日定在了兩日後。
而經沈玉鶴的手,倉凜已經有了些好轉,唯有裴晏舟還因著傷口發了熱,遲遲未能離兇險。
偏這男人一直未停下休息,隻盯著城各送來的信件,麵容冷峻。
宋錦茵在旁呆了一日。
隻是說起看顧,更像是被照顧的那一個。
沈玉鶴時不時地便替診脈和配藥,裴晏舟也會盯著喝下那些滋補的藥膳。
可即便側全是人,這一日宋錦茵也總覺得心中有些不踏實。
起初還掛心著一直未歸的李婉清,直到聽到玄衛傳來的消息,確定其不日便歸,才驚覺,這莫名的不踏實,不僅是為著那些。
“怎得一直心不在焉,可是有何不適?”
裴晏舟瞧見塌上的姑娘目悠遠,秀眉蹙,便也放下了手中的信件。
隻是這一開口,便也引來了沈玉鶴的注意。
原本還在外間研磨草藥的男人,順勢便拿了一個紙包過來。
“今早去外頭新瞧見的糖果子,該是別傳來的東西,模樣看著甚是有趣,嚐嚐。”
“多謝沈大哥。”
宋錦茵回過神,衝著來人笑了笑,接過紙包。
隻是還沒來得及打開,原本靠坐在床榻上的人便冷著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話。
“吃不得這麽多甜膩的東西。”
“隻是讓嚐個高興,世子不必如此在意。”
沈玉鶴似笑非笑地開口,“不知道的,還以為錦茵還跟在世子側,無甚自由。”
裴晏舟雙眸微暗,隻是見宋錦茵瞧了過來,他收斂了一些語氣,噙著冷笑道:“我自是不會拘著,隻是我每日要喝這麽多難以下咽的苦之藥,怎得沈大夫這些小東西,不讓我來嚐嚐?”
“倒是我的疏忽。”
沈玉鶴不不慢轉,對上裴晏舟微瞇的眸子。
無視他上的冷意,對著他勾了勾,“我還以為像世子這樣的男子,不會同小姑娘一般,在意那些個苦的味道,沒承想竟也如此......”
後頭的話沈玉鶴沒有再說。
像是故意留了這麽一句,讓人聽著心裏不痛快。
宋錦茵瞧著這兩人,準備打開紙包的手停了下來。
裴晏舟如今換了個人便罷了,眼前的沈大哥,竟也開始同他鬧了起來,想來這二人,天生就有些不對付。
隻是瞧著瞧著,宋錦茵突然又想起了周延安。
如今裴晏舟吩咐事並未太避著沈玉鶴,同周延安有關的事,沈玉鶴應該也知曉了一些,就是不知他是否會去送信提醒一二。
正想著,外頭便有玄衛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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