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頭是謝滿倉的!
瞬間我抓住了楊青山的手腕,楊青山的手頓住。
謝滿倉通紅的眼珠還是盯著我,他角朝著后方咧了咧,腦袋卻陡然朝著我沖來!
我閃過,拉著楊青山后退了數步,躲開了謝滿倉!
砰的一下,謝滿倉從屋門斜上方落下來,他此時的模樣,也讓我心頭被上了一塊大石,有種難以呼吸的覺。
完全被水浸的服,還在漉漉的滴。
他口著兩張符,符文繁雜,而且著一霾。
還有,他口有一道傷口,里頭著一把銹跡斑駁的刀。
微弱起伏的口,代表謝滿倉還有一口沒咽下去的氣。
但那刀上,已經足夠要了他的命!
“活尸,不除掉,他也會死纏我們。”楊青山微瞇著眼睛說道。
他話音剛落,謝滿倉猛地踏步,他又朝著我沖來。
我一把推開了楊青山,聲音沙啞“你不要手。”
楊青山蹬蹬后退兩步。
下一瞬,謝滿倉到了我前,他雙手狠狠朝著我肩頭抓來!
劇痛傳來,我額頭上汗水布。
謝滿倉的臉上更閃過獰惡,他的腦袋朝著我脖子上襲來。
張開口,一的黃牙更是著惡臭的味道。
“李!”一旁的楊青山,青雉的臉上閃過一嚴厲,他抬起手,手中就握著一柄桃木劍。
我心里頭卻有種難以言說的煎熬。
閉上眼,我同時卻抬起手來,啪的一聲輕響。
再等我睜開眼時,謝滿倉已經沒了,他直的杵在我面前,紅的雙眼,似是要變得清晰起來。
只是,他臉更加痛苦,角也在往外溢。
在
他口上著的那兩張符,正在逐漸的浸,變黑……
楊青山說的的確沒錯,謝滿倉了活尸……
我用通竅分金尺去鎮,他就會咽掉那口活尸氣。
可不這樣的話,楊青山的劍會誅滅掉他魂魄……
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我讓謝滿倉留在這里,他直接就出了事……
是有人早就在九河縣盯著我了?!
黃七以為謝滿倉沒有經常出現在我邊,他也沒有在竇家第一次帶人來的時候被盯上。
可實際上……是有人在放線?
那人是在利用謝滿倉等我?
可這里頭又有別的問題。
如果說是竇家的人,那我撐船到了懸河上,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之后懸河出事,竇家的人卻未曾對我下手。
這件事說不通。
那下手的人又是誰?!
九河縣還有什麼人和我有仇?
能讓謝滿倉一天活尸,這人的手段很強橫!
是竇家和這人有合作,這人和他們的關系也沒有多好,所以他知道我來了,也未曾通知竇家。
還是說,這就是差錯,竇家對我下手。
那個和我有仇的人也到了這里,剛好也對我下了手?!
我一瞬間想到了這些事。
謝滿倉的雙眼已經快要閉上了。
他臉上的痛苦徹底定格,口的符文也完全變黑。
我將通竅分金尺取了下來,手覆蓋在謝滿倉的雙眼上,往下輕。
“不管是誰殺了你,冤有頭,債有主,他害人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的后事我會理,你家若有家小,我會從黃七那里問到,管他們三代風水。”
手完全過謝滿倉的眼睛,我抬起手,謝滿倉的痛苦的臉上,角又似是勾起了一點。
“屠馬還殺人,很狠厲的手段,如此歹毒,枉做了人,我會替天行道。”楊青山的視線也落在了謝滿倉的尸上。
“這馬,應該是他著謝滿倉屠的,或者是控制了謝滿倉。”我稍微掙了一下肩膀,謝滿倉的雙手落下。
他手上的鮮更多。
我將他尸收斂,拉進了堂屋,又找了一張白布蓋上。
這期間我一直在想,那人可能是誰。
謝滿倉馬如命,他這樣做,無疑也是在折磨謝滿倉,讓其好活尸。
同樣,他也是在破壞我的心境。
羌族的兩匹馬,跟了我近十年,早已經了習慣。
而且馬通靈,死前也必定極為痛苦……
“九河縣,不安全了。”我又說了一句。
“去什麼地方?”楊青山沉凝了一下,說道“直接進那村子?這事十有八九和他們有關,他們已經有足夠的取死之道。”
“不,不太可能是竇家。”我將我的猜測和楊青山說了。
楊青山瞳孔,他皺眉道“天元地相名聲很大,可仇家也當真不,那你不知道是誰,我們就很被。”
我低頭,再思索了半晌。
然后我想到了兩個人。
一人是賴謙。
多年前,賴謙逃出生天,他兒子瀨仲京找了兩個先生,外加老更夫,吳顯長吳戎一行人,直接來唐鎮對我下手報復。
之后何雉用瀨仲京當做練手的靶子,將他劈掉了命數,了癡傻之人。
再之后,瀨仲京雖說活著,但在唐鎮里頭,也如同行尸走。
那件事之后,賴謙也無半點消息,就像是被我們打怕了一般。
而除了賴謙的第二個人,就是當初在石碾鎮,要利用旱魃的先生,結果被我搶占先機,將他走。
可他的本事也不弱,以旱魃的尸作為算計,勝我一籌。
一直到如今,遁空,何雉,還有柳道長的毒都沒有解開。
這第二人,要比賴謙更可怕一些。
因為他手中的毒,太過狠!
可這只是我的猜測和推演。
這兩人到底是哪一個,或者都不是,都有可能。
我定了定神,又開口說道。
“我們去我家老宅,明日,我還要繼續改風水,要給竇家一些力,再進村。”
楊青山點點頭,示意聽我的安排。
離開了紙扎鋪,我們又徑直朝著懸河岸邊走去。
到了地方之后,我撐船,楊青山在岸邊騎馬跟著。
就這樣一人水路,一人陸路,我們朝著李家村趕去。
夜寂寥如水,懸河這一段流域,卻顯得不那麼平靜。
生氣灌注河,從紅松縣上游外溢而出,即便是此地,都能瞧見水面上似是有漂浮的人影……
或是一些浮起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