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仔仔細細地嗅了嗅。

才發現，空氣中的確有很淡的尸臭。

只是這里在水旁，夾雜著一子魚腥味。

尸臭被掩蓋了，我就沒發現……

此外，這尸臭，帶著一冰涼。

并非是簡單的尸臭味兒，應該是兇尸？

一時間，我就覺得事很復雜。

一個蛇行之人去過羅宅。

劉文三帶著孩子失蹤，失蹤的位置，還有兇尸留下的氣息……

這絕不是什麼巧合！

“應該讓黑子過來的。”陳瞎子喃喃開口。

他忽然抬頭，看向了我。

接著，他又皺眉搖了搖頭。

“咋了老叔？”我不解，他搖頭是什麼意思？

他才告訴我，本來想要我回去，換黑子過來，能找到尸臭的來源。

可他考慮了一下，我連卜卦都還不會，聽年紀就二十出頭，一個半吊子的算先生，不能保護何采兒和徐詩雨。

我“……”

其實我很想說，有沒有可能，我雖然不能算，但能打？

可轉念一想，劉文三比我還能打，都出了問題……

他可不是什麼蠢人。

會敲竹杠的人，又有人味兒，絕對很聰明。

我恐怕不能大包大攬去保護人。

我思索間，陳瞎子的臉晴不定，似是沒想到什麼好辦法。

我又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可以試試，能不能讓絮兒過來，仙家也能找人，只是，那幾位被之前那獒子嚇得不輕，也可能幫不上忙……”

陳瞎子面一凝，他咴兒咴兒地咳嗽了兩聲，才道“就是你那個林烏過來的朋友？讓過來吧。”

我立馬出來手機打電話。

柳絮兒很快就接聽了。

我快速說明了況，喊柳絮兒能不能帶一位太爺太過來？

柳絮兒小聲說，不確定能帶出來，要試試看。

我道了個行字，同柳絮兒說了位置。

掛斷了電話，我才瞧

見，陳瞎子間夾著一煙。

那并非普通香煙，是卷葉子煙。

我角搐了一下，道“老叔，點兒吧，你都咳得那樣了……”

一下子，我又想到了瘸子張。

他同樣好煙，差不多也是煙葉。

可他煙葉的味道，明顯不如這陳瞎子的勁兒大。

也不知道他現在帶著秦六娘在渭水怎麼樣了。

陳瞎子沒理我的話。

辛辣的煙味兒在周圍飄散……

一兩分鐘后，我收到了柳絮兒的微信，告訴我已經出來了，帶上了胡三太爺和灰太爺灰太。

我頓時松了口氣。

差不多又等了四十來分鐘，柳絮兒總算趕來了。

小跑到了我旁。

不過，看向陳瞎子的時候，臉上極為小心。

陳瞎子掐滅了最后一支煙。

地上落著四五個煙。

我先和陳瞎子說了一下柳絮兒。

接著，我還是和柳絮兒介紹了陳瞎子。

陳瞎子咴兒咴兒的咳嗽著，讓我們不要耽誤時間，先找人。

我立馬和柳絮兒說了細節況。

柳絮兒點了點頭。

雙手掐訣，口中發出幾聲輕響。

頓時，便竄出來了三個灰仙。

打頭的，還是那位瘸斷尾的灰太爺，另外兩位左右跟著它。

它們三個在地上嗅著，又順著碼頭邊沿拴著撈尸船的繩子，爬上了船……

又過了幾分鐘。

三個灰仙躥回了柳絮兒腳下。

它們繞著柳絮兒一圈兒，便朝著前方爬去！

柳絮兒立即往前走。

“老叔，跟我們來！”我趕開口。

灰仙的速度很快，可我們都能輕易地跟上。

這一走，居然就到了江堤大壩上……

深夜，霧蒙蒙的大壩，視線很影響。

水浪沖擊的聲音，又像是轟隆隆的悶雷！

我手中子杵地，那叮叮當當的聲音，反倒是了雜音……

一晃眼，我們就走過了整條江堤大壩。

這對岸，顯然就沒有修繕得那麼整齊了。

岸邊不遠，還有一座山。

黑漆漆的夜空中，月亮冷冽無比，月將山的影子都拉扯得很長，將我們所有人的影子完全遮蔽。

那三個灰仙，一直帶著我們到了山腳下，忽然間，它們都不往前了。

居然怪異的站了起來，發出雜的，吱吱吱的聲！

這聲音讓人心慌，且煩悶！

“啥況？”我立即問柳絮兒。

“它們不敢上去了……山頂很危險，有很兇的東西……”柳絮兒謹慎地開口。

我心頭突突跳著。

其實，柳絮兒上的仙家，膽子還是很大的。

它們不敢的地方，就只有零正二神的山門，以及那公園……

甚至說，公園其實也能，必須要柳絮兒天黑了強行驅使……

那這山上，有什麼東西？

羅十六罩著，還能有這麼兇的東西？

我剛想到這里，就把自己的念頭否了。

城里頭，都有那麼兇的鬼，差點兒就把我和柳絮兒都拖進去了。

那這地方，都是城外了……

我正想嘀咕一句，說他不靠譜。

可陳瞎子，卻忽然走過我和柳絮兒側，徑直上了山路！

我臉微變，喊了聲老叔。

他沒理我，速度快的都快消失在我眼中了。

“跟上……快……”我立即開口

，直接追了上去。

柳絮兒立即收了灰仙，慌張地跟上我。

一晃眼，我們就追到了山腰。

我總算堪堪跟上了陳瞎子。

“老叔，得從長計議，灰太爺灰太，之前是跟著即將出馬的弟馬，這地方……”還沒等我說完。

陳瞎子淡淡地回答我，讓我害怕就下山。

他就這麼一句話，噎得我半個字都沒蹦出來……

他腳下的速度更快！

這種快速，讓我和柳絮兒只能其項背……

一下子，他就消失在了我們視線中。

我停下來片刻，重地息著。

柳絮兒小臉通紅……也了汗……

我們只是休息了半分鐘，就繼續跟上山。

陳瞎子這年紀，這速度，這力，是真讓我服了……

他這也太朗了點兒，平時都吃了啥？

過了十來分鐘，我和柳絮兒才到了山頂。

這山頂，有老大一片竹林。

只不過，這竹林像是才挪過來不久，地面泥土還很新。

順著竹林往里又走了幾步，我就瞧見了一片空地前，站著陳瞎子。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一不，臉正對著前方。

我同樣往前看去。

柳絮兒愣了一下，喃喃道“義莊？這里也有義莊嗎？”目的，果然是一個義莊。

只不過，這義莊也像是才修建的，墻面格外嶄新。

并且，我有些不太自在。

因為它的牌匾上，可不只是義莊兩個字。

而是馬山義莊……

說真的，看見馬字，我心里頭就犯怵。

不會那麼巧吧？

陳瞎子低頭，他捂著，似是要咳嗽。

不過他沒發出聲音，只是口了幾下。

下一刻，他邁步朝著義莊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