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跟著陸北庭回到酌月公館,聽完整件事經過的南棲月黑著一張臉坐在陸俞舟麵前,現在沒有閑心去指責他,而是控製住緒回了二樓臥室給簡橙撥過去一個電話。
電話裏,簡橙的緒不明,一如既往地在接通之後詢問:“收工了?”
南棲月應聲:“嗯。”
“豆子睡覺了。”
南棲月聲線很輕:“好。”
簡橙沉默了會兒,笑道:“兒園選了北城皇家兒園,明天就把豆子扔進去當皇太子。”
南棲月呼吸起伏著,心間滿是意。
直到現在,簡橙仍舊沒有跟說那個男人是誰。
過了良久,南棲月沒有應聲,在思考該怎麽把自己已經知道陸俞舟就是豆子的親爹這件事說出來。
電話沒有掛斷,兩個人的緒似乎變得有些奇怪,最後還是簡橙最先提出疑問:“你知道了吧?”
南棲月微微怔神:“嗯。”
“也對,陸北庭應該不會瞞著你。”簡橙深呼吸了一口氣,大概理解了為什麽會變得奇怪,於是語氣變得輕鬆起來,跟坦白自己的看法,“世界真小,我沒想到你嫁的那個人會是陸俞舟的弟弟,不過,豆子是我一個人的,跟陸俞舟無關,你們可以當豆子的幹爹幹媽,但我絕不可能讓他喊你們叔叔嬸嬸。”
陸北庭一直在國外,簡橙跟著陸俞舟那幾年並未見過陸北庭,但不代表陸北庭不認識。
當南棲月介紹兩人見麵,陸北庭在聽到名字後出驚訝的表時,簡橙便當場起了疑心,後來上網隨便一查,果真與所預料的那般他們是親兄弟的關係。
南棲月了鼻子:“什麽豆子是你一個人的,一日當幹媽一輩子都是幹媽,我是嫁到了陸家,但我跟你的關係,關他陸家什麽事兒?關他陸俞舟什麽事兒?”
南棲月覺得別扭,明明自己的立場在這邊,可是潛意識裏卻在把往外推。
簡橙聽完這話忽然笑出聲來:“跟我生什麽氣?傻子,我是想讓你別管這事兒,別因為我影響了你跟陸家的關係,也別跟陸家的人置氣。”
“我沒有。”南棲月抹了抹眼淚水,哼唧了一聲,“我忙著呢,才沒有空去管你的閑事兒,反正你們也見過麵了,陸俞舟知道豆子是他兒子,後麵肯定還會去找你,你自己看著應付,要是還喜歡他就繼續喜歡,沒人會笑話你,要是不喜歡就找別的男人,最好找個年輕的,氣死陸俞舟。”
“好的收到。”如果兩個人麵對麵的話,簡橙這會兒大概要跟抱在起掉眼淚,但好在是隔著電話,可以笑著安,“別哭鼻子啊,這點破事兒,不值得浪費我們小月月的眼淚。”
雖然是笑著,可是覺得真是糟糕了。
讓豆子為掉眼淚,也讓自己最好的朋友為掉眼淚。
陸家兩個男人在樓下坐了半個小時,南棲月下樓時看到的就是這倆人僵一樣的表,擇中坐下,自己待在單人沙發上,與他們都有一定的距離。
陸北庭無奈,就怕這姑娘恨屋及烏。
南棲月知道陸俞舟來見的目的是什麽,起初是很生氣,但簡橙的話早已讓消化了緒,接過陸北庭遞過來的一杯茶後,喝了潤了潤嗓子,平心靜氣地開口:“我認識簡橙那年,才二十歲,未婚,懷著孕。”
才聽到這裏,陸俞舟就已經變了緒,與之相比,他這七年空口無憑的思念與悔恨又算得了什麽。
一切的罪惡有了源頭。
他簡直該死。
“很厲害,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照顧長大,你見過豆子,應該知道豆子是個多乖多聰明的孩子,陸俞舟,我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辜負一個滿心都是你的人,讓對你滿懷失背井離鄉,而你甚至連懷了孩子都不知道,你真的,不配當一個男人。”
南棲月頓了頓,並未直視他的眼神,繼續道:“世家裏都在傳你陸家大爺三十多歲還未婚,是因為在等你的心之人回來,傳出去多深啊,可是陸俞舟,你找過嗎?”
“找過。”陸俞舟嗓音嘶啞,表極致悲傷,“我找不到。”
找了七年,也找不到他的心之人。
所以他隻有等,七年等不到,就等十七年,或許更久,又或許一輩子。
南棲月鬆了鬆汗的手掌心,不不慢道:“你走吧,該說我都說了。”
陸俞舟抬頭,語氣真誠:“謝謝。”
陸俞舟離開後,南棲月東倒西歪地攤在沙發上一不,冒還沒完全好,剛才又險些氣急攻心,累,腦子也累,四肢麻木,靈魂出竅似的。
“今晚喝粥?”陸北庭給蓋了一條毯子,抬手撥了撥遮住眼睛的頭發。
“不喝。”南棲月冷冰冰地開口。
“好,我煮點麵。”
“不吃。”南棲月兇地看著他,像是過這張臉在看另外一個人。
陸北庭沒脾氣地笑:“好,知道了。”
南棲月:“……”
知道了什麽知道,整天裝一副莫大高深的樣子,還笑,笑得莫名其妙,就知道勾引人。
南棲月氣呼呼地轉了個方向,見他還站在自己邊上,憤然地罵出聲:“有其哥必有其弟,你跟陸俞舟那個渣男一樣,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我跟他可不一樣。”陸北庭扯了扯弄的毯子,打算想把人哄好再去做飯。
“哪裏不一樣?”南棲月功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潔自,沒有曖昧對象,不會讓自己的人沒有安全,更不會三更半夜不回家,而且,我有老婆,他沒有。”平靜地闡述完這一段,陸北庭見表呆住,於是趁機把糟糟的毯子重新扯出來給蓋好。
等南棲月回過魂的時候,這老狐貍已經進了廚房開始著手做飯,不給回懟一句的機會。
南棲月拍拍自己微微發熱的臉頰,無聲地在心裏罵他幾千遍。
不是定力不足,是老狐貍套路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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