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彭夫人卻上前一步:“大人為何要拉下去?大人以前一直都公正嚴明,但今天卻徇私枉法。”
彭夫人這短短兩句話讓嚴府尹心驚膽,一張臉漲得通紅。
“本……本沒有徇私枉法。”嚴府尹急道。
“那就好笑了,大人既然沒有,為何證人發言到一半就要拉下去?這是不讓他們說實話嗎?”彭夫人道。
嚴府尹子僵直:“放肆……本只見他們起初遲遲不作答,現在突然反口,覺得有蹊蹺,所以才……”
“那就問清楚好了。”外頭不知哪個百姓了一句。
“可不是,既然有疑問,那就問個明白,拉下去誰知他們會被如何對待。”
彭夫人冷聲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都這樣說的。當時把心潔到衙門時,韓公公也在場,還是韓公公親口所言,要把心潔送到衙門依法置。韓公公是皇上的使臣!那麼,就連皇上都同意依法置!公正嚴明!怎麼到了府尹這里,卻要遮遮掩掩的?難道府尹想要違抗皇命嗎?”
“違抗皇命!違抗皇命!”外頭的百姓不住地著。
嚴府尹臉一變,差點就滾摔下椅子來。
韓公公更是氣得差點沖出來,但外頭不知誰說了一句: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皇上英明神武、公正嚴明,但下面的人為了討好皇上,反而干出一些齷齪事兒。”
嚴府尹和韓公公氣得一個倒仰。
韓公公更不能出去了,外頭個個把皇上夸得多英明多公正,若他跑出來把證人押下去,不就是打了皇上的臉?告訴別人皇上不正公、不嚴明了嗎?
這皇上如何豎立自己的天子之尊?
韓公公死死咬著牙,這三個下賤的販夫,竟敢、竟敢……他口起伏,死死盯著嚴府尹。
嚴府尹只得拼命地拍著驚堂木:
“本不過是見他們緒不穩,似是不敢在眾人面前說話,讓他們到后堂好好冷靜冷靜再出來而已。既然大家覺得影響不好,那就在這里說明白。”
外面的聲音這才停了下來,卻還有人在暗笑。
嚴府尹狠吸幾口氣:“你們……你們既然有事兒,剛才為何不說話?偏偏拖到現在才開口?”
“大人啊,我們也不想啊!”胖漢抹著淚說,“實在是有鬼……哦哦,不不,我們也是被迫無奈……”
他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灰老頭按著,那灰老頭紅著眼圈,抹著老淚道:
“并非我們不愿實話實說……而是我們太害怕了。”
“你們怕什麼?”嚴府尹道。
灰老頭道:“因為郡主是郡主,那是皇上的外甥,咱們怕指證——”
“什麼指證我!”永玥郡主小臉泛白,聲音控制不住地帶著尖厲,“你們瞪大雙眼好好瞧瞧,跪在下面的是本郡主?”
心潔子一僵,雖然自愿頂罪,但當著眾人的面,永玥郡主把罪名推到頭上,心里還是一陣陣發冷和難。
咬著,哭著道:“我才是疑犯……大家不要指著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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