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暫時沒看李清懿的心思,心中自然不想讓如愿。
但老夫人近日對李清懿的態度正是將好未好的時候,難免容易將的話聽進耳朵里慎重對待,便說“懿兒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吧,這幾日就讓薛小護衛留在府中調查此事,你指派兩個人從旁協助。”
再拒絕就太招眼了,林氏只好說道“是,兒媳知道了。”
老夫人“嗯”了一聲,人去前知會薛小護衛,便帶著李清懿離開了輝月居,回敬云堂去了。
林氏看著李清懿的背影面沉,南燭指揮著眾人將纖凝的尸抬走安置,寒就要跟上去,林氏卻在后住“寒,你過來!”
寒看了一眼妹妹的尸,轉回到林氏前“王妃……”
“你方才,為何一定要薛平來后宅調查?”
“王妃,最近咱們院子里出了這麼多事,老夫人本就心中存疑,方才看大的態度,必是要揪住此事在咱們院子里折騰一番,若憑折騰,保不齊再出什麼幺蛾子,還不如讓老夫人信任的薛小護衛前來調查此事,一來能去除老夫人的疑心,二來,薛小護衛在王府日久,王妃厚待,萬一有個什麼,薛小護衛的心也會偏著咱們這方的,凡事也好置。”
林氏聞言深深看了寒幾眼,“還有呢?”
寒咬道“奴婢懷疑纖凝的死,與大有關,一定是找不到王妃的破綻,所以無事生非,想借機讓人在王妃的院子里作,才殺了纖凝做引子,如果王妃自己來查,以老夫人如今的態度,再有大爺作保,大恐怕不痛不。可薛小護衛是老夫人的人,他來查,就等于老夫人來查,到時候查出點什麼,老夫人總不至于打自己的臉。就算有大爺相幫,不能把大怎麼樣,也必定會使大與老夫人的關系重新降至冰點。”
林氏聽了這話神微,“你這麼說,也有幾分道理。”
“奴婢自作主張,請王妃責罰。”
“罷了,此事也算不得逾矩,這幾天,就由你和孫媽媽陪同薛小護衛調查吧。”
孫媽媽是輝月居的管事媽媽,一應事都盡在掌握,有盯著薛平,更讓人放心一些。
“是,王妃。”寒眼睛紅腫不堪,到現在仍舊止不住流淚,只能勉強收住悲聲。
林氏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姐妹在我邊多年,如今卻死得不明不白……我會讓人厚葬的。”
寒磕了個頭“謝王妃。”
第二天一早,寒起走出房門,發現薛小護衛薛平已經等在了輝月居的院門口,寒連忙跑過去,“你來得這麼早?”
薛平見雙眼通紅,不有些心疼“昨晚我便聽說了纖凝的事,但未經吩咐無法來后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看你,眼睛腫這樣。”
寒想起妹妹的死,又忍不住哭起來,看了看
四周,見沒有旁人注意,拉著薛平往角落里走了幾步,“就是因為毫無頭緒,我才千方百計求了王妃讓你來調查這件事,薛大哥,你一定要幫我查清楚纖凝的死因!我懷疑……是大……”
薛平跟寒姐妹相識許久,心里也把纖凝當妹妹看待,而且,他與寒早就私定終,只等一個機會求了老夫人全他們,這也是寒沒有與林氏代的一個原因。
“你放心,我會查清楚的。”
“嗯。”寒回頭看了一眼,說道“我得趕進去伺候王妃起,你在這里等一會吧,一會王妃定要見你叮囑幾句。”
“好,你先去,我在這等著。”
福靈居。
李清懿晨起用了早膳,就了長闌過來詢問,“昨晚中院那邊有什麼靜沒有?”
長闌答道“纖凝的死要查明真相,所以尸沒有運出府,您跟老夫人離開之后,王妃讓人去壽材鋪買了棺木,收斂了纖凝的尸,之后二爺就回來了。王妃去瀚山閣找二爺說話,許久才出來。二爺武藝高強,奴婢不敢靠近,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
李清懿撥了撥盞中碧綠的芽葉,笑道“自然是說那張紙的事。”
“那紙到底有何來歷?竟讓王妃有這麼大的反應,纖凝不過是看了一眼,就被滅了口?”
“當年林間月離開林家之后所住的庵堂名為苦渡庵,在冊,且與林氏同一時期在庵中修行的有八十二人,去除年齡不符的四十五人,和如今仍在庵中修行的二十九人,還剩下八人,最有可能扮男裝藏在苦渡庵中,與林氏私通孕,這八人,兩人還俗,六人死亡。”
長闌聞言“嘶”了一聲,“這麼說,二爺的父親,應該就在這八個人之中!”
當時李清懿與秦增猜測,林氏在牢里見到鎮北王公孫敬之以后并未男之事,為了穩住公孫敬之,不讓他做出抗拒的舉,林氏以“讓老婦人安心”之類的理由,說服公孫敬之配合假作事,同時騙過了老夫人和公孫敬之母子二人。
所以,林氏腹中的骨很可能是提前“準備”好的,公孫意的生父另有其人。
之后秦增讓人去苦渡庵庵中調查,眼下,總算有了還算確切的結果。
李清懿說道“還俗的那兩個,倒是比較容易確定份,如今已然排除嫌疑,死了的六個,卻很有可能是詐死。”
長闌說道“既然是詐死,要麼是假死葬,過后在刨出來,要麼是找個死人毀了容貌頂替。”
李清懿贊同道“的確,死了的這幾個,有三人患病,一個死在林氏離開苦渡庵之前,兩個死在林氏離開苦渡庵之后,都是庵里的住持師太親自診病,眼看著一日日熬死的,不太可能是咱們要找的人,剩下的三個,一個上山采藥被毒蛇咬傷,救治不及而死,一個下山化緣,給人看病,不慎染斑疹,渾潰爛不治而亡。最后一個是心疾突發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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