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出奇地熱,停靈到第四天,冰棺都有些撐不住了,眼看啟獻帝的尸有變質的風險。
寧王趕按照陸夭的建議,將冰棺填充了大批香料,又在下面加了一層冰,果然好些。
饒是如此,依然覺得提心吊膽,欽天監也知道不好再拖日子,故意將送皇陵下葬的日子改在了第七日一大早。
四更出發,估計天熱起來之前,人就已經土為安了,寧王這才略略放下心來,否則日后每每經過正殿,都能回憶起尸臭的味道,著實不大妙。
這幾天除了各種喪事的繁雜事宜,還有大大小小的人事變,幾個朝中重臣都似有若無地拿些蒜皮的小事往寧王跟前湊,意圖博得未來新君的歡心,搞得寧王不勝其煩。
陸夭無所事事在后宮,就去幫太后理些宮務,啟獻帝留下的妃嬪已經是太妃太嬪了,大楚沒有殉葬的說法,問了問本人,大多不愿回家,又沒有子封地可以去,所以基本都想出去找地方榮養。
陸夭也樂得做順水人,將人都安排在出產富裕的皇莊上,也算是積德了。
太后也覺這是個不錯的安排,那些嬪妃雖然名義上是太妃,但實際上還是自己的兒媳輩,又沒什麼往來,留在宮里也是無益,還不如送出去,免得惹人閑話。
這后宮,終究是要給新君的。
有意鍛煉陸夭,于是全權讓掌事嬤嬤給陸夭打下手,以便讓其迅速適應宮務。
那日掌事嬤嬤送走最后一批太嬪之后,折回來躬問。
“王妃,給大行皇帝診脈的那幾個醫,還暫時扣押在宮里,太后讓問問該如何置?”
陸夭倒是未料到還有這一節,轉頭看了看畢恭畢敬的掌事嬤嬤,開口道。
“那催命的參湯不是德妃喂的嗎?與醫何干?莫要牽連了不相干的人。”
掌事嬤嬤明白過來,隨意點點頭,復又問道。
“太后的意思,關于德妃,也讓您斟酌著辦,畢竟懷六甲,腹中有腹子,倒是不好跟尋常嬪妃一樣置。”
陸夭之前就懷疑德妃對啟獻帝出手必有,眼下見掌事嬤嬤這般說,愈發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關于的置,確實是得仔細斟酌斟酌。倒不是聽了太后的意思手,而是同為孕婦,有些傷其類,再加上德妃當初進宮也是一手促,多帶了點微妙的同。
“到底是南詔送來和親的,咱們又剛剛跟南詔簽了議和文書,置不當容易引發兩國戰。”陸夭不慌不忙喝了口水潤嗓子,“依我的意思,德妃就先不了吧。”
掌事嬤嬤略一猶豫,小心翼翼開口道。
“待著倒是不打,太后就怕新帝充盈后宮,一個太妃留在宮里不方便。”話說到這里,是像燙一樣,含糊其辭半晌,才把后半句說出來,“更何況德妃進宮之前,曾經對王爺存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一個番邦子平素又大膽,萬
一趁人不備……您別是忘了這茬兒吧?”
陸夭失笑,怎麼可能忘?當初德妃還是德昂公主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要嫁寧王府的。
“分娩也不過幾個月時間,王爺橫豎還有一年孝期,兩廂沖突不了,嬤嬤不必太擔心。”
掌事嬤嬤聽到陸夭的話,此前高高懸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回去給太后復命去了。
結果片刻之后,人又匆匆折回來,面帶急。
“宗室親貴還有閣大臣讓問問太后,大行皇帝有沒有詔留下來?若有,現在何,是否該拿出去給眾人宣讀一番,也好讓禮部那邊擬定登基的日子,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
陸夭知道族叔是好意,想著快點讓謝知蘊登基這件事塵埃落定,可怪就怪事發突然,害沒來得及跟對方通個氣。
眼下倒有些騎虎難下的意思了。
頓了下,了手,低聲道。
“皇帝走得匆忙,所以還沒細細問過這件事,眼下天氣炎熱,尸不易保存。死者為大,還是先讓人土為安吧。”
這是個打太極的好法子,緩兵之計還可以爭取幾日時間,見掌事嬤嬤還有些憂心忡忡,出言寬道。
“禮部那邊不難理,最不濟就用先皇詔,我自有法子讓敏慧郡主服。”
掌事嬤嬤見如此篤定,略略放下心來,點點頭道。
“王妃有算就好,太后的意思,速戰速決,讓他們知道皇帝走之前也是屬意王爺的。這事萬萬不可耽擱,沒得讓有心人鉆空子做文章。”
陸夭點點頭,起道。
“太后怕是彈不住那幫人,我跟著去走一趟吧。”
說著便隨掌事嬤嬤去了長樂宮,那邊幾個宗親推舉出來的代表都在,見陸夭進來,紛紛按皇后之禮覲見。
陸夭立刻側躲過這個大禮,溫言道。
“大行皇帝剛走,詔一事,尚且不急,萬事死者為大,還要托賴各位幫扶。”
眾人連稱不敢。
陸夭又繼續道。
“眼下大禮未,諸位還是恪行本禮,像今日這樣的大禮,可是萬萬使不得了。”
禮部尚書登時明白了陸夭的意思,急忙應承了,借故還有其他事安排,攜眾員和宗親出去,說是要跟幾個總管再商議出殯事宜。
見人走了,太后冷哼一聲,沖掌事嬤嬤吩咐道。
“派人把敏惠從靈堂那邊來,本宮還就不信,天底下竟然有撬不開的。”
掌事嬤嬤剛出去,孫嬤嬤就匆匆進來,低聲音在陸夭耳畔道。
“王妃,外面有人找您,說是送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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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夭想睡覺有人來送枕頭,這是種怎麼樣的運氣?
太后你看,我剛想加點兒戲,就給我攪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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