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雲,元喜!」
秦霜抱著茵茵,又被流民推搡著,漸漸力不支,茵茵也被驚醒,開始啼哭起來,奈何秦霜就是抻長了脖子,也看不著他們倆。
不知不覺中,秦霜就被到了一石壁上,無路可退,又沒有力氣,覺就要窒息了。
忽然,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力氣,提著的肩膀,往上輕輕一用力,整個人就被像拎小一樣給拎了起來,下一秒,就站在了一圍欄裡。
秦霜朝那人看去,頓覺油然而生出一種畏懼,也畏懼袁儼,隻是對袁儼的畏懼是因為他這個人凜若冰霜的氣度,而眼前這個人,清楚的明白,這種畏懼,是油然而生的。
此人一圓領墨青暗紋雲錦箭袖長袍,麵如冠玉,顧盼神飛,眉宇間自然而生的一抹傲慢,他角始終噙著一笑意,令人生畏,隻腰間佩著的玉佩,單看玉質,便知其屬上乘,顯然此人份不凡。
「多謝公子相救!」秦霜不敢直視他,掩了眸中的異樣,將懷中的茵茵放下,屈膝見禮。
秦霜不去看他,隻聽啪的一聲,他將扇子收攏,用扇子的一頭將秦霜的下輕輕的挑起,迫使秦霜與他對視,秦霜大驚,卻見他眼含微笑,那笑意人心裡陡然升起一抹涼意。
「你可認得我?」他輕啟雙,秦霜心中疑,卻還是認真的搖了搖頭。
「你不認得我,可我認得你!」他笑得春風滿麵,順手將摺扇收回,刷的一下開啟自前搖了兩下,「忠義伯府的庶三子的兒,伯府五姑娘秦霜,我說得可對?」
秦霜不知此人究竟是誰,不敢隨意言語,而茵茵卻忽然哇哇大哭起來,秦霜知道定是被他嚇的,將茵茵抱在懷中安。
與此同時,無意間,竟然從他眼中看出一殺意。
接著,隻聽他十分不耐的道:「將那個煩人的小東西給我扔出去!」
直到這時,秦霜才發現這裡不止他一個人,在暗還著幾個侍衛,那幾個侍衛一聲答應下來,就要上前來搶奪茵茵。
秦霜嚇得大驚失,想也沒想便帶著怒意道:「你究竟是何人,你既知曉我的份,那便沖著我來,何必拿一個弱小孩出氣,此舉,可並非君子所為!」
那人聽了,手一揚,上前來拿孩子的侍衛便都退了下去,秦霜大呼了一口氣,安著茵茵,茵茵因此也止住了啼哭。
「沖你?」他順勢坐在了一把太師椅上,轉頭朝下頭看去,下頭還是群的擁的流民,隻見他微微勾了勾角,戲謔道:「那好啊,元宵節後,便是天下大選的日子,你隻要來參加選秀,我就放過這個小東西!」
什麼?
秦霜這覺得腦袋中轟的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
「我就住在京都正東……」男子的眼神諱莫如深。
秦霜一下覺得有些,差點兒跌坐到地上。
鋮王?
之前聽薑氏說過,這次宮中大選,是為太子和鋮王擇妃,而除了太子,其他王爺則都是在城東建府,那眼前這位,據他所說,豈不就是鋮王?
看著秦霜篤定的眼神,男子不置可否,隻是趁著一瞬間失神的功夫,便命侍衛將茵茵搶走,茵茵大聲啼哭,秦霜想要將茵茵搶回來,男子卻早已經帶著侍衛消失不見。
「茵茵……」秦霜大聲呼喊,瞬間癱在地,自責不已。
秦霜還沒有傻到認為『鋮王』什麼人不行,非得娶一個頂著一個虛爵的伯府中的五姑娘。
京都對他勢力上能有幫助的千金一抓一大把,完全沒有必要選,如果非要說出一個『鋮王』選的原因,那麼除了和袁儼的關係,也想不出別的來。
有了第一次被方氏利用來對付袁儼的經歷,秦霜就將這件事深深的烙在了心裡,由此,也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上輩子的袁儼,會在那樣的況下死去,又會終未娶,不得不懷疑,就是因為袁儼被太多人忌憚,在從中做了手腳。
第一個,戶部尚書的嫡次,兩人本是門當戶對,卻離奇自殺死亡,第二個,驍騎大將軍向老將軍的嫡孫兒,家世顯赫,祖祖輩輩,功勛累累,最後卻莫名失蹤,最後還是在京郊發現。
秦霜突覺一陣惡寒,忍不住扶著欄桿嘔吐起來。
半響,流民終於漸漸的控製住,再加上秦霜實在是擔心茵茵,下樓離開,這次,竟然莫名的順利,沒多會兒就上了阿雲和元喜。
「姑娘!」阿雲一臉擔憂,元喜也沒好到哪兒去,畢竟要是公子知道他把五姑娘弄丟了,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兩人不見茵茵,紛紛問起,秦霜隻說要即刻見袁儼,元喜一拍腦袋,立刻應下就準備去找自家公子。
秦霜拉住他,正道:「此事不宜聲張,也急不得,切記,一切如常!」
兩人換了個眼,元喜立刻會意,秦霜才放心的放了他走。
阿雲雖覺得奇怪,卻也規矩的沒有多問。
回到府中時,已經是申時,這個時候天已經開始漸漸黑了下來,阿雲擺好了晚膳,秦霜卻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阿雲擔心得不行,不知道自家姑娘究竟是怎麼了,遇到了什麼事兒,可姑娘不想說,也沒辦法,隻好時時注意著府中的靜。
今日京中出現了這麼多的流民,想必府中也太平不了,果然,戌時剛到,很快就聽說了秦老太爺將秦家大爺、二爺、三爺都給到了書房。
據說三位爺飯都還沒顧上吃,秦二爺抱怨了一句,想要先吃飯再議事,卻是秦老太爺給大罵了一頓。
「你還好意思吃飯,日裡混吃賴喝,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好意思嚷嚷著吃飯,沒出息的東西,我生你有什麼用!」秦老太爺如是罵道。
他罵完秦二爺,心裡仍舊還是怒氣騰騰的,轉眼就又將槍口對準秦老夫人,「都是你教的好兒子,你就慣著他吧,慣出這一的病來,正事從來都不做,日裡的鬼混,花天酒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他捂了多醃臢事,我還沒死哪,你當我是瞎子不!」
這話,秦老夫人聽了直接就嚎開了,倒是薑氏,心裡不知道有多舒坦!
阿雲將這些一字不的都說給了秦霜聽,秦霜果然神了不。
家裡長輩議事,一個姑孃家是斷然沒有湊上去聽的理兒,雖說對外邊是什麼形的事十分著急,但元喜一直都沒送來訊息,等了好幾個時辰,心如麻,又擔心茵茵,茵茵畢竟是個孩子,要是有什麼萬一,日後還怎麼麵對袁儼……
「阿雲,記著,隻要爹從永福堂一出來,你就立刻來報我!」秦霜此時就像是水中的浮萍,除此之外,本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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