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了自己的差事。
狀元和探花都是定在翰林院修書,眾人有人外放去做知縣,有人去州府做副手,有人留在京都。
但一個個念下去,就是單單把簡大這個第二名的榜眼落下了。
初始眾人都惦記自己的差事,沒太注意,但是越到最后,越多人發現了這個問題,于是,紛紛向簡大。
簡大微微皺眉,已經可以確定,他的職出了問題。
但如何,他還不知道。
但他神里,并沒有如何焦躁憤怒,而是靜靜等著。
直到最后,侍郎又干咳了一聲,才說道,“榜眼簡大,鴻臚寺馬監七品掌事。”
“啊!”所有人都是聽到倒一口冷氣,本不能相信啊。
堂堂榜眼,皇上親口認下的師弟,前太子太傅的關門弟子,居然去做了養馬的小管事!
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但不管哪里出了問題,有人故意辱簡大是板上釘釘了。
簡大臉上也沒了笑,直直向吏部侍郎。
多年統領戍邊軍后勤營,他骨子里的鐵和彪悍,還是不缺的。
這會兒氣勢外放,眼里的冷酷,讓吏部侍郎心驚,突然有些后悔,是不是招惹這樣的人,哪里錯了?
但事已經做下了,無論如何不能當場收回去,否則以后他就是面全無了。
“簡大,你是不服吏部安排的差事嗎?”
他著頭皮,努力起膛,裝作兇惡模樣說道,“若是不服,你可以上報申訴。”
簡大冷冷看了他半晌,在他惱怒之前,卻突然笑了,“不,大人誤會了,我很滿意。無論職大小,都是為朝廷效力,都是效忠皇上。”
說罷,他拱拱手,扭頭去找小吏,拿了他的就走了。
沒有沖突,沒有吵鬧,就這麼接了。
所有人都是驚訝,互相使著眼,不知是該說簡大慫包一個,還是說侍郎欺人太甚。
侍郎也是心驚跳,他倒是寧愿簡大當場鬧起來。
這樣,就好像留了什麼禍患,不知道什麼時候發。
越想,他心里越不舒坦,把差事扔給小吏就走了。
簡大一路坐了馬車,離開吏部衙門,想了想也沒回家,而是去了鋪子。
如今天氣熱了,鋪子生意不如先前那麼熱鬧了。
只是偶爾賣些藥和山貨罷了。
胡老二父子在前邊守鋪子,吳同在后邊盤賬,突然見到東家過來,就趕笑著迎接。
“先生,聽說今日開始派了?您可是剛從衙門回來?”
簡大點頭,把遞給他看,然后抬手倒茶,喝了一口。
吳同特意了手,生怕抹臟了,結果看清楚之后,他直接氣炸了,直接跳起來。
“欺人太甚!先生,這一定是有人了手腳!這本不可能!到底是誰,咱們家一定要報這個仇!”
簡大見他如此,心里的惱怒倒是平靜了幾分。
胡老二父子在前邊聽到靜,也是關了門,匆忙趕過來。
聽說,吏部居然把東家派去養馬,雖然是皇上騎乘的馬匹,那也是養馬啊!
胡老二當時就抄起了柴刀,“先生,您說是誰,我立刻劈了他!我賤命一條,報了這個仇,不怕抵命!”
胡勇也是罵道,“京都這些蛋的玩意,就會使招!考試考不過先生,這是拿職欺負人嗎?到底是誰,我要燒了他全家,屠他滿門!”
簡大擺手,示意他們都坐下,然后說道,“之前,我不在京都,按理說應該沒有仇家才對。
而且我是榜眼,人人皆知。這般手我的職安排,針對太明顯了,一般人也不會做。
但今日,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也許是侍郎許恩度的手腳,或者說是他聽從旁人的指使,凍的手腳。”
吏部侍郎?
吳同三人都是皺眉,吳同應道,“我們在京都六七年,也沒同這個許侍郎家里有任何牽扯。他為什麼要為難先生?”
簡大搖頭,應道,“我這里沒什麼頭緒,所以是時候啟之前布置的人手了。給我查
,事無巨細的查,許家所有人最近半個月的行蹤,接過的人,有沒有異常都報上來。”
“是,先生。”吳同聽得眼睛一亮,約有些激。
這些年,他在京都可不是單單做生意了。
這京都的地流氓乞兒,三教九流,他統統有結。
選了一些可用的人,已經收攏了回來。
一個月給點兒好,也不用他們做什麼,只當多了百十雙眼睛和耳朵罷了。
這京都里,大事小,甚至一些人家后宅的私,他都知道了不。
但東家行事明正大,又不在京都,這些人和報,都沒什麼用場。
如今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他怎麼能不激……
不說簡大在鋪子里如何安排,只說隨著新科進士們派,離開吏部衙門之后,整個京都都知道了結果。
當然,所有人也驚異于榜眼的安排。
有人私下說起,就道,“簡大這是得罪人了吧?”
“估計是沒有打點!”旁人點頭,也是這般猜測。
但也有人說,“那可是皇上的師弟,好用打點嗎?”
“當然用了,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為了好,吏部那些人什麼事做不出來啊。”
“那膽子也太大了,不怕皇上怪罪嗎?”
“怕什麼,你們不知道吏部聽誰的嗎?”
眾人七八舌,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敏問題上。
有人膽子小,立刻就尋借口溜走了。
旁人到底也是擔心,很快就散了。
這樣的談論,在街頭巷尾,很多地方發生。
同樣,臥病在家的吏部尚書,這會兒已經氣的要直接去世了。
他就是不愿在太后和皇上中間夾著,所以才裝病在家。
沒想到,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侍郎居然鬧出這麼大的事,這簡直是在皇上臉上狠狠甩了兩耳,直接把吏部挪到了太后陣營。
他幾乎是一疊聲的喊著下人準備服,他要立刻銷假上朝,找皇上賠罪。
否則,他就要到頂著這口黑鍋,同侍郎一起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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