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徐千嶼冷笑一聲,面變得一言難盡。
方才系統闡述劇時講過,謝妄真自封為魔王后,與白裳仙子陸呦甜地生活在了一起。仙魔結合,驚世駭俗。但二人力量實在強大,所以無人敢置喙這轟轟烈烈的。
沈溯微在陸呦為魔后前一日,好好的道君不做,突然跑去挑釁魔王,除了跑去搶親,徐千嶼實在是想不出任何其他理由。
“真沒意思。”徐千嶼丟下團扇,扇子打到席子上,發出清脆地啪嗒一聲。
系統嚇了一跳。
徐千嶼與這野鬼一來一回搭話,不過是覺得逗趣兒,這會兒才真正不高興起來。不知心底的氣悶從何而來,也許是夏天燥熱,讓失去耐心。
“誅、魔?”一擰眉,一字一頓,“什麼破爛世道。”
徐千嶼長而濃的眼睫微垂,眼珠帶著嫌惡。
在邊,道心最堅的一個人,便是沈溯微。
他百十年如一日勤勉修煉,絕無松懈,又心淡漠,能跳出世上七六。這是看在眼中的。
他如此目標堅定,以至他目見的一切,還有煩纏了他八年的師妹,不過是白駒過隙中一兩粒過境紅塵,不能撼他分毫。
所以要問他的結局。
假若沈溯微最終仙,也便算了。
可是,連他都為陸呦而死,這……
徐千嶼從沒看過這麼難看的話本子。
哪怕那是一個與本人無關的話本子,也難免令人口沉重,齒冷不快。
的眉眼已帶上譏諷之:“四大仙門,千百余人日夜修道,搞了半天,竟無一人仙。好不容易了一個,還被魔打死了。什麼破地方,誰要去?我可不去。”
說完,一簾子,翻下床了。
系統:……
它的設定被人詬病,也不是一天兩天。
若非犯了眾怒,也不至于被巨大怨力投進來修復文本。
徐千嶼口齒伶俐,梗這麼一下,它急火攻心,卻張口結舌,不免惱怒。
系統衷心地覺得,若是上天真想讓小師妹逆襲,陸呦的系統和它應該換換位置:在它筆下,陸呦的錦鯉系統能給帶來天道氣運,能幫升級,甚至能顯示攻略對象的好度進度條。
而它又能干什麼?
……它知道一點大伙兒都知道的劇。
這局看來真是毫無勝算。
這麼一個作天作地的大小姐,既無道心,又不像陸呦有氣運加持,即便以十四歲的高齡了宗門,卻也連上一世的資本也丟失了。在這本升級打怪為主線的《誅魔》中,眼可見悲慘的命運,哪有可能為主角?
現在宿主是這麼個樣子,甚至連仙門都不愿邁,再配一個它,還怎麼指能打敗陸呦搶奪那幾個男人呢?
這文本不可能修復得好,它也不可能回家了。
哈哈,毀滅吧。
要不別努力了,說不定這個世界很快就能完蛋。因為配沒有就位,錦鯉主也便不能踩著上位,然后便能因為陸呦任務失敗,順利進第三周目。
等到那時,時間線說不定便正過來了,它便能攛掇九歲的徐千嶼抓上山,一切就好了呢?
想到這里,系統緩緩沉水底:不如擺爛。
徐千嶼覺到腦子里那聒噪聲音安靜了,總算吐了口氣。
至于系統所說前世,覺得是假,那就是假。讓不爽快的事,還惦記它做什麼?平白給自己添不痛快,一向是忘了。
這會兒饞起小廚房的冰鎮糖蓮子,只有夏天才有最新鮮清甜的,腳已經往那里去了,腦子也開始勾畫起明天男丫鬟們陪玩兒什麼花樣。
至于如何徹底忘掉這晦氣事……心里做了決斷,早晚把這野鬼驅走,要是外面的人進不來,可以請狐貍的姊妹三娘假裝神婆,痛痛快快做一場法事。
邁出門檻兒時,徐千嶼墨藍的裾拂過臥在門邊的狐貍頭頂。狐貍翻而起,從地上抓起鐺啷掉落的兩枚銀錠子,不由大喜。
徐千嶼是應承下了那件事。這一枚是給它的賞錢,一枚是給“三娘”孫兒的滿月禮。
*
后半夜里,整個水府的燈熄下。
一個人影如黑貓一般從后墻躍出,不多時,悄無聲息地走到了無人的背巷。墻下幾個穿布衫的大漢蹲在一,手舉燭臺,正持著木在泥地上寫寫畫畫。
橙紅燭將年人的一張俊俏的臉照亮,眾人便給他挪出個空位:“小乙回來啦?快快,打探得如何?”
年擺蹲在他們中間:“水家小姐的生辰不打算辦了,就在家里過。”
眾人聞言都有些失。
這幾名大漢是經驗富的“獵魔人”。獵魔人負靈,可以通些法,但因為靈屬太多太雜,不夠純粹以修仙問道,故而只結市井隊伍,為凡人斬殺妖魔,接些散單換取報酬。
南陵近日魔頻出,百姓不堪其擾,便籌了些錢給獵魔人,求一個平安。
正因經驗富,這些人有些頭,借東風。一南陵,他們便探聽南陵首富水家的舉。以往水家小姐生辰,要全城同慶,大擺三天流水席,不僅家宅敞開,使除魔寶劍之力鎮中軸,還要請人驅邪,并派發上百紅包及小符包,如此陣仗,說不定能將魔嚇唬走,也不便勞他們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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