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議論中,郭義的笑僵在臉上,似后知后覺地明白,新娘今日是帶不回去了,十分失落,便一揮手:“走,把彩禮抬走。”又著脖子沖室道:“清荷,你休息休息,我幾日后再來啊。”
趙夫人忙追出來,抓住郭義:“再考慮考慮啊,別走啊。”
賓客唏噓不已,紛紛散去。隨著小廝將那些堆積如山的箱子搬走,徐千嶼看到提示印慢慢散去了,又見陸呦不去追散去的賓客,而是站在原地,面不甘。
鎮魂鎖看來不在賓客上,而在郭義的彩禮中。
“趙明棠!你不要鬧事,不要鬧事。”后的趙福坤陡然發難,徐千嶼一扭頭,看到一張盛怒的臉,趙福坤揚起手扇,“你,我真是,我打死你!”
徐千嶼看了他一眼,忽然沖門外喊道:“郭大哥!”
被趙夫人拉扯住的郭義,和一小部分賓客被喊回了廳堂:“還有什麼事啊?”
徐千嶼盯著他半晌,冷不丁道:“姐姐若不嫁你,我嫁給你如何?”
“……”眾人被這轉折驚得失語。
徐千嶼瞄了一眼趙夫人和趙福坤的神,聽得此等荒謬言論,他二人對視一眼,只是吃驚,卻無震怒,甚至神中還有些絕逢生的意味,竟沒有出言阻攔。
“你剛才不是說喜歡我嗎。姐姐不喜歡你,我喜歡你啊。”徐千嶼道,“你要愿意,我可以現在就坐轎跟你走。”
系統:!!不是,你真的打算嫁給他?
徐千嶼:看他蠱蟲附,很聽話的樣子,我哄他把彩禮給我,應該也不難。等我拿了鎮魂鎖,便斬了他妖邪,還他一個自由。那我豈不是立刻榜首了。
這什麼水月花境,也太便宜了。
陸呦自帶系統,能看出趙明棠也是蓬萊弟子,但不知是誰,聽得劍走偏鋒,又看郭義盯著趙明棠,嚨地了,眼看就要心念不定,出口喝道:“郭公子,婚約在,你怎能見異思遷,負了你的未婚妻呢?”
幸而份是圣,只要口吐公義之言,便有清定人心的功效。
郭義瞬間被影響,張開的又閉上了。
幾乎是同時,徐千嶼背后傳來一年聲音:“趙明棠。”
隨即涼氣近,一個黑年扣住手腕,將一拉:“別說了,跟我走。”
“你誰啊?”徐千嶼轉頭看他,這年約莫十七八歲,穿著寒酸,面容生得蒼白清秀,一雙眼仁黑得有些發青,看著時,微微抿,含著忍的怒意。
徐千嶼來此兩日,已經完全進了趙家霸主的角,此時趙家父母都沒開口,這年先來拉拉扯扯不放,手勁大得驚人,掙不開,徐千嶼心里一怒,一鞭子打在他上。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年皮開綻,直直跌了出去,被圍上來的家丁們驚呼著接住。
徐千嶼看了一眼鞭子,驚了。
如若不是剛才見了,都要懷疑這人是瓷的程度。今日所持鞭,不是趙明棠打人的那條帶倒鉤的馬鞭,而是打神鞭。法是不傷凡人的,何況控制了力道,頂多將他掃出去,不會將他打傷。
聽到家丁問他“薛公子怎麼樣”,原來這是趙明棠那可憐的養弟薛泠。此時他坐在地上,面分外慘白,一雙眼睛還是執拗地看著,倒是傲骨不屈。
法只傷修士和魔。難不薛泠也是同門?
小小一個趙家,放了三個弟子,不會太分布不均了嗎。
提籃圣開口了,其實早想開口,只是每次說話太過麻煩。那要把蓮花舉起來,男要撒一把花瓣,現下兩個孩子有些累,作慢了,所以等說出話,變薛泠的謝妄真已經白白挨了一鞭:“趙明棠,你三心二意,不守婦道……”
“誤傷他了是我不對。”徐千嶼打斷道,“關婦道什麼事?”
提籃圣:“地上坐的那個,不是你未婚夫婿?你怎能當著他的面說要嫁給別人,又對他非打即罵?趙夫人,二小姐應當面壁反思幾日,不然難以服眾。”
徐千嶼大吃一驚,回頭看向趙家夫婦,他們的臉告訴確有此事。趙夫人似難以啟齒,忙解釋道:“沒婚,還沒婚呢。”又板起臉道,“明棠,你太過分了!圣教訓的是,非得把你關起來,你才長教訓!”
真是荒唐了!
徐千嶼想,薛泠不是養弟,而是的未婚夫婿。這麼重要的人,竟在那信中毫未提及,以至于全然不知。
被打得措手不及才是對的。陸呦心想。
因這角并非法陣安排,完全是魔王造。也就是說,原本水月花境中本沒有薛泠這個人,是魔王之力干擾了他人的記憶,憑空多出了這麼個人。
故而趙明棠也不可能在信中知曉。
原本還介意謝妄真怎麼造了其他弟子的未婚夫婿,現在看來,這樣安排大有用:待三日后趙清荷完婚禮,彩禮送進趙家,謝妄真便能借機將鎮魂鎖拿給,必得魁首。
在此之前,要想辦法將趙明棠關起來,不能讓影響到謝妄真。
“誰敢我?”徐千嶼瞪了要拉關閉的丫鬟們一眼,已經拿著鞭子走到薛泠眼前,一把抬起他的下頜。
年的下頜薄而纖細,脖子上能看出細細青管,這張面孔秀中含著邪氣,眉眼之間,還有些像那位曾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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