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一盞燈，向陸呦走來，皮被燈照映得如雪白的凝脂。只是那燈中不是尋常所見五燈芯，里盈著一團紫的，一只蝶影困在其中撲扇翅膀。

“是你……”陸呦出靈越仙宗，認出來人，是靈越仙宗的長老，“水元君。”

水因溫貌而得名，每當乘車出現，總引得弟子好奇旁觀。但陸呦并不喜歡。當年水元君生病，沒有種出靈草，才被尹湘君趕出了靈越仙宗。算起來，兩個人是有齟齬的。

“你方才說什麼？”水走到面前，和問道，“‘世界為何沒有重置’？”

陸呦抱雙臂看著，不知為何到上發寒。

確定謝妄真已被封印，因為攻略魔王的面板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原以為這樣自毀任務，會像上一次一般回到故事最初。可是醒來之后，什麼都沒有改變，上仍然只剩下一個靈，渾的病痛和失靈的系統。

“魔王死了。”陸呦掛著淚珠，也不管眼前人聽不聽得懂，恍惚道，“本應該重置的……不該是這樣。”

水傾耳聽了一會兒，道：“你以為是你‘攻略魔王’失敗，才導致了世界的重置？”

“難道不是嗎？上一次便是如此！”

水憐憫地注視著：“不是的，是你死了。”

“不可能。”陸呦如被驚雷砸到，“我當時好好地在魔宮等著婚，魔宮之外層層魔兵把守，我怎麼會死呢？”

水元君微笑：“當年，有人將所有人都殺死了。活的只有我，和謝妄真。”

第156章 舊事（七）

怎麼會認識謝妄真， 又在胡言語些什麼。

“難道你也是‘穿越’的？還是與徐千嶼一樣，是‘重生’的？”陸呦狐疑地著水。

但在水有些迷的神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水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只是在聽到“徐千嶼”“重生”這幾詞時挑了一下細眉， 似乎得到了意外的收獲。

陸呦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不是并非什麼好消息。修真界的大能的暗可怖之， 已在太上長老那里領教過了。他們為了升階， 可以將弟子們像工一樣利用。何況水知道不是小鹿，而是陸呦。這說明很可能和太上長老他們是一伙的。

再一細思水沒頭沒尾的話，到匪夷所思：“你是說，就連世界第一次重啟， 都不是我的系統做到的。我從來沒有就回去過？”

水糾正道，“那不是重啟，是復生。”

陸呦搖頭， 不肯相信， 水嘆道：“世外之人， 你似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若你好奇， 我可以同你講講。周衍的那個大陣因抵抗天雷，積累了不業障。你是為了調和大陣的氣運才被召喚過來。那時你的‘隨法寶’， 便是你說的系統，就已經被大陣影響了。你的‘任務’——與其說是系統給你的，倒不如說，大部分都是周衍他們想要利用你達的目標。可以說， 自你一落到九州大陸， 便在他們的掌控中。”

陸呦的眼睛睜得極大， 翕了一下， 難以置信話中的容。

那時候， 早在在靈越仙宗種靈田的時候， 就被很多雙眼睛盯上了？

“不信麼？當日若非我們找借口將你趕出靈越仙宗， 你如何有機緣進蓬萊，又怎麼能一步一步將徐冰來和其他長老變作你的傀儡，讓不聽話的弟子重新聽話；又將魔王的幾塊魂魄拼好，助仙宗拿到魔骨。”

陸呦無言以對，這樁樁件件，是上一世確切發生的事。誰知中途出現了變數：一個小小的弟子，竟拼死盜走魔骨，令事奔向另一個方向。謝妄真功力大漲了魔王，也叛逃至魔宮，這一切才離了太上長老的掌控。

“說起來，你死了一遍之后，上的氣運大大削弱，事便不一樣了。”水似想到愉悅的事，眼眸掠過一明亮的笑意，“這一次，周衍一定非常疑。因為你不中用，既沒有吸引魔王，也沒能蠱旁人，你甚至弱到不能調和大陣的靈力。所以數年前，他們不得已，又從世外召喚了一個魂靈。但這次便更奇怪了：這個魂靈，就連定位都定位不到了，也不知道召到了哪里。”

水笑得雙肩簌簌，像個幸災樂禍的孩，陸呦卻面難看。

知道那個后來召喚的魂靈是誰了。那個同一樣的世外之人——就是徐千嶼的系統！它本沒有，而是寄托在徐千嶼的意識，又被徐千嶼的氣息掩蓋，太上長老尋找不到也有了理由。

“你是誰？怎麼知道這麼多事？”陸呦質問水。前世陸呦修煉為白裳仙子，位高權重，與結的各宗門高修為者數不勝數，卻對水元君沒有太深刻的印象。

平素打理事務的是尹水的哥哥尹湘君，水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人前面，說是常年養病。

這樣一個人忽然自暗跳出來，令人有種被戲弄的憤怒。看起來并不像是普通的長老。況且聽的口吻，雖與蓬萊的太上長老識，卻不將他放在眼中，甚至敢直接稱他道前的名諱。

水站在對面微笑，緘口不言，如一幅靜立不的人圖。

越是神，陸呦越是崩潰，一把抓住了的燈桿，晃得燈的蝴蝶不住撞在琉璃壁上：“為什麼只有你和謝妄真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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