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霧海部的兩大奇異天地，都在巨大的盪中。

以淵頤爲首的勢力，和以隆迪爲首的冥族強者，還在冥獄中激烈廝殺。

而煉獄，在天外異神的窺探下，各大真神都在忘我地悟新境界，試圖於短時間突破。

龐堅亦是如此。

人在第五界的他，披著那件漆黑魔，憑仗和冥獄魂海的連接，廢寢忘食地領悟著渾沌大道真諦。

他在魂海中的元神，則是不斷地遊著，積極斂取浩瀚的靈魂奧義。

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兩個他都在進著修爲。

偶爾，聆聽到源魔在天外魔域的呼喚時，他纔會投一點注意力過去。

他會扭改一方魔域的大道法則，將一方被他掌控的魔域，化爲源魔可用的力量，幫源魔以“源始融魔訣”吞沒兼併對手，獲取更快的力量長，爲將來和始魔對抗做準備。

至於第七界，黑凰和紅煙的戰爭，他選擇暫時置之不理。

如此這般，他漸漸覺他的本真，中位神的境界被夯實了。

在龐琳思緒翻涌時，周遭還有一縷縷纖細閃電乍現。

因他在一條正確的道路上，所以纔不太急切。

時而，會有一束束電過“天”，被這一棵神樹給吸納。

……

經過漫長的蠶食，龍囂的龍，能，的脈晶鏈，對雷霆法則的種種悟，已經被這棵“九天雷神樹”快要離乾淨。

銀亮的閃電，像是割裂了虛空一般，中竟有域外流在飛逝，彷彿能夠讓龐琳抵達天地間，任何一個雷霆洶涌的異地。

祂龍眸微亮，又問：“你說的那種，可以通過我的一滴，幫助如我一般妖神重獲新生的靈訣法，你……掌握了嗎？”

那一株“九天雷神樹”足足生長到九千丈，枝葉變得無比茂，結出的累累碩果，全被龐琳服下增進境界修爲。

自知大限將至的祂，反而有種將要獲得解的輕鬆，祂想了一下，小心地問道：“我的那一滴你拿到了嗎？”

的呼吸，似乎能通過這棵“九天雷神樹”，來牽在天外遊離的閃電。

見龐琳來了，龍囂睜開眼，虛弱無力地問道：“到時候了嗎？”

神樹下的龐琳，已靜坐了很久很久。

龐琳突然站了起來，凌空飛到奄奄一息的老龍額頭，眸深幽地著老雷龍。

他也想明白了，主宰級別的爭鋒戰鬥，不太可能在短時間結束，他不如趁機儘可能地提升自己，這樣未來纔有參與進去的資格。

龐琳點頭。

而今的磐石碎地，在第一界高空，比那些陸地離天還要近。

祂現在只剩下最後一生機維繫著生命。

“嗤！嗤嗤！”

他對渾沌奧義的理解，對自己諸多神的開發，對靈魂玄機的深刻悟，都在幫助他向更高的神靈等級進發。

這天。

龐琳又輕輕點頭。

龍囂忽然有些張，沉片刻，才問出最後一句話：“那麼，你願意在將來複活我嗎？”

“龍囂，你真的還想再活一次嗎？”龐琳以奇異的語調詢問。

的語調高遠，如在無限高的天外某地，像是至高無上的古老神靈在低語。

可其神音，卻在衆多信仰的星域神殿中散播。

此話一出，龍囂一臉茫然。

祂心慌慌地看著龐琳，覺得這個弱而單純的小丫頭，忽然變得那麼的陌生古怪。

這丫頭以前要麼稱呼祂爲“老龍”，要麼是那位“前輩”，多都帶著一點敬意。

而今卻直呼其名。

難道力量和修爲的境界，真的能在短時間，將一個人變得如此傲慢？

就在祂這般想著時，龍囂在龐琳的雙眸之中，瞧見了令祂覺得詭異的兩樣奇。

那是一黑一白兩隻凰。

白的那隻絢爛聖潔，黑的神威嚴。

黑白兩隻凰，分別在龐琳的左右眼瞳深，像是銘刻在靈魂中的至深烙印，只會在足夠強大時纔會偶爾呈現。

“唔！” 龍囂的龍心，龍魂，鮮，都在慄。

黑的那隻凰，令祂覺得自己無比渺小，生出自慚形穢的。

而白的那隻，分明就是祂所悉的明天，曾是煉獄天地的最強妖神，也是祂和人族真神合力謀害的最強對手。

“你……”

被“九天雷神樹”刺在骨，連彈一下都不能的龍囂，本能地到恐懼，張開口試圖咆哮來引起老玄的注意。

“龍囂，都結束了，一路走好。”

龐琳出小手按在祂巨大的額頭。

“轟！”

一聲沉悶的雷轟，從龍囂的腦海陡然炸起，磨滅了這頭老雷龍殘存的一切。

這頭以霸道和殘暴聞名於世的龍族首領，終於在龐琳的手中，結束了漫長而又輝煌的生命歷程。

其龍魂一滅，一生機便被“九天雷神樹”給悉數盡，導致樹冠上僅剩一晶瑩的龍之骸骨。

“呼！”

老玄聞訊而來。

他神唏噓地，看著爲骸骨的龍囂，又了剛剛收回小手的龐琳。

老玄驀然生出了古怪的悉。

那位他知的，曾將煉獄古妖族推向輝煌的明天，在他的記憶中和眼前的龐琳，似乎漸漸開始了重合。

“當年，祂化形爲人的樣子，是長這樣嗎？覺有些像，可又不是特別像，或許是我太老了，也可能因爲我的脈沒有迎來突破，所以記憶不清晰……”

老玄心中思緒如。

他就這麼呆呆著龐琳，難以真正辨別出來。

龐琳踩著一片遍佈雷霆紋絡的樹葉，眸中的黑白凰印記早已消失，角噙著奇異的笑容，對老玄說道：“現在龍囂死了，一屬於古妖族的嶄新氣運空出，你就不去融合找回自己？”

“上界的氣運備唯一，巖熊已妖神，我回不去的。”老玄苦地笑道。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才能真正爲自己著想？古妖族是古妖族，而伱是你，有一天當你可以讓自己凌駕於族羣之上時，你纔有更廣闊的將來。”龐琳微微蹙眉，眼中黑白兩隻凰乍現，輕聲道：“下界，有另一力量能夠助你晉升妖神，那條路同樣適合你。”

“了妖神，然後真正地甦醒過來，以後就爲自己活吧？”

“別的事，和你沒關係，你也沒有那個義務。就算煉獄的古妖族亡了，外界的古妖族也還在，星河宙宇也依然在正常運轉。”

“玄，去吧。”

龐琳以蠱人心的語氣，強改了老玄的意志，讓他如醍醐灌頂般猛然“頓悟”。

“哦，我還有別的路。是的，我有別的路可選……”

老玄喃喃低語。

過了一會兒，他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離了磐石碎地，化爲一束灰黃的流，直接向著下方世界墜落。

……

“龍囂死了！”

“有嶄新的妖神席位被騰出！”

“煉獄的古妖族，又要變天了！”

類似的驚駭聲，從煉獄不同的天地傳來。

“嘩啦！”

在老玄離去不久的磐石碎地，冰甲鰻龍從湖澤中飛出，直奔第二界的聖靈大陸而去。

……

通往絕天地的霧海。

化形爲人的袁歧，才越過茫茫灰濛霧海進煉獄天地，就敏銳到一奇異的氣息，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吸引。

那是象徵妖神的氣運，目前還是無主之，而他恰恰夠資格吸納！

“天助我也。”

袁歧咧一笑，毫不猶豫地衝向妖族強者最多的聖靈大陸，也準備加妖神的搶奪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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