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隔壁的原住民正一臉沉地瞪著他們,麗麗娟娟則叉著腰回瞪他,不讓到自己的院子里。們兩個擔心再起沖突,并沒有讓宋維和Steve過來,好在苗珊的右舵車駕駛技足夠在這種空曠路段行駛。
兩個孩上了車,后座是兩箱Rossela的。寫下和讀過的文字比任何東西都更能拼湊一個人生前的所思所想,從這個角度上看,木子君年時代習得的“敬惜筆墨”四個字,能量遠遠大于字面意思。
宋維不在,苗珊似乎終于能和開口提起昨天的事。
“那小姑娘后來去哪了你看到了嗎?”問木子君。
“沒有,”木子君提起來也有些疑,“我倆出門的時間沒比晚太久,但車開到街上就不見人了。”
“是麼?也正常的,”苗珊嘆了口氣,拐彎駛出了社區大門,“我以前也覺得他們一回頭就消失在曠野里,可能原住民和這片土地有什麼我們不懂的聯結。”
“你覺得我昨天那樣討厭嗎?”苗珊繼續問,“你朋友應該很討厭我,連話都不和我說。”
“不討厭啊,你怎麼這樣說?”木子君搖搖頭,“你也是想幫的,大部分人都會顧慮的。而且River他……他不是討厭你,他可能是……”
把視線投向車窗外,看著沙漠上干枯的灌木叢。
“他可能是不想面對某些時候的他自己吧。”
“他很依賴你是不是?”苗珊回想片刻昨日場景。
“我比較依賴他吧,”木子君轉回視線,語氣意外,“我有時候都覺得我太依賴他了,來澳洲以后,沒有他,我很多事都做不。”
“我不這麼覺得,他昨天下意識找你的那個眼神你沒看到嗎?”苗珊笑起來,表里散發著一種“雖然被無視但仍然嗑到了”的在,“他氣質真見,又拽又忠誠。“
木子君一時無語,腦子里控制不住地浮現出一幅對聯:
又帥又好使。
又拽又忠誠。
……過年要這個他會不會淪為唐人街笑柄?
公路前面出現一只過馬路的袋鼠,苗珊剎車讓袋鼠先走。木子君先前只見過路邊被撞死的,這還是第一次見活的,忍不住探頭細看。兩個生目送這只半人高的袋鼠緩慢蹦離車燈,木子君驚嘆了一聲,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問苗珊:
“晚上能借你們旅行社用一下嗎?我倆要看那些資料,青旅里不太方便。”
“隨便用啦,”苗珊發汽車,“反正老板不在。”
淡季的客流量的確得夸張,怪不得旅行社的老板自己開車去達爾文玩,只把店面甩給員工看顧。前兩天氣溫尚未升到頂點,今天更是熱得人皮又燙又辣,再加上群蠅舞,一刻也不想在室外多待。
苗珊和Steve的員工宿舍就在旅行社后面,眼看到下班都沒有顧客,他們便鎖了前門,給木子君留下燈和空調,然后從后門離開了。
屋子里一下變得很安靜。
白天熱那個樣子,太一落山,氣溫竟然迅速下降。木子君和宋維把兩個箱子里的東西都倒出來,開始一本本地翻閱。
木子君本來以為Rossela在當旅社老板以前從事的是藝相關的行業,沒想到留下的書本里有不都是法律相關的大部頭,里面還做著麻麻的筆記。翻了幾本都沒有收獲,只能把書放回紙箱,又拿了一摞到手邊。
肩膀被人了一下,抬起頭,看見宋維給遞了杯水。木子君接過來,他也在旁邊的地板上坐下。
“吃東西嗎?”他又從服里掏了兩個三明治出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木子君看著他笑起來,手在他黑衛的口袋上了。
“干嗎?”他往后躲了一瞬。
“我看看你還能掏出別的嗎,”說,“是不是變出來的。”
“剛才去加油站買的。”
工作暫停,拆開三明治吃。里面夾的不是香腸,是烤得焦黑的。木子君盯了片刻,忐忑問道:“這該不會就是……”
“袋鼠三明治。”宋維說。
“你吃過嗎?好吃嗎?”
“不好吃。”
“……那你買給我干啥啊??”
“我覺得你可能想試試。”
木子君:……………………
不要擅自揣測上意啊!
味道一般,但也沒有到難以下咽的地步。木子君咬了幾口三明治,和他提起白天的見聞:“我們今天在路邊看到袋鼠了,你以前開車見過嗎?”
“嗯,”宋維也幫翻看起那些舊書,試圖從里面找出些蛛馬跡,“晚上開車見過,它們會被車燈吸引。”
“在墨爾本嗎?我還沒見過。”
“墨爾本不多,”他扔開手里的,又翻開另一本,“Steve去西澳的時候見過不,跟著車跳,差點撞到。”
宋維書翻得很快,基本都是法律相關的,他也略意外。書頁里偶然掉落一張照片,他撿起來,竟然又是一張金紅玫和Rossela的合照。兩個人穿著皮夾克,坐在車頭拿著□□,車子旁邊是幾個原住民,地上是死去的獵。
他拿著那照片看了一會兒,試圖從年輕的金紅玫臉上看到一些他悉的痕跡。為什麼絕口不提自己的過去呢?就因為他和認識的時候,只是個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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