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還是修正果。
婚服是訂做的高定禮服,明瀾帶了未婚夫的尺碼,但還需要有個人來配合試款。明瀾只得拖出陳時序來臨時救場,據說他和那位神的未來姐夫形高都差不多,便請他來代替這項神圣的使命。
陳時序自然是不愿意的,明瀾好說歹說,又拉上林姿一同勸,他也絕不松口。
他本就不摻和這種熱鬧的事,再加上那段時間剛剛悉公司的事務,實在分乏。
最后還是梁夢因把他揪了出來,明明是同樣的歪理謬論,從梁夢因口中說出來,好像就帶著不一樣的味道,意外的好用。
在林姿和明瀾詫異的目下,梁夢因把陳時序帶到了訂制店。
陳時序是天生的服架子,不管是儒雅的中式禮服還是華貴的西式正裝,套在他上,都自帶一種矜貴傲然的氣質,無形間奪走所有人的注意。
明瀾無語住了:“你這樣子讓我怎麼選,每套在你上都不錯,我還挑什麼。早知道不讓你來試了。”
陳時序眉梢微挑,不置可否。
原本只是負責拉人的梁夢因,卻怔怔看著他的影好幾秒。
腔里那猝然加快的心跳做不了假。
林姿和明瀾在討論服裝,趁沒人注意,悄悄遛進了更室。
陳時序襯衫剛解開幾個扣子,看到進來,默不作聲地又扣回一顆扣子。
“這是男士試間。”修長的指骨落下,襯衫領口敞開,出一截清健的鎖骨。
梁夢因不聲地揚了揚眉。
“我不瞎,門外那麼大五個字,我當然看得見。”梁夢因雙手抱臂,薄背靠在門上,略一用力,那扇半開的門被滿滿倚回原位。
門被關上。
冷然的目落在興致盎然的臉上,陳時序方才剛剛解開的扣子,又被他一顆一顆扣了回去。
直至扣到最頂端一刻。
兩道視線在空中匯。
灼灼炙氣。
梁夢因笑了:“你這個樣子,搞得好像我急不可耐要對你手腳一樣。”
陳時序斜過去一眼,薄掛了點微不可見的笑意:“難道你不是?”
“我手了嗎?”眼底芳華流轉,笑意漸起。
“難道你不準備手?”不疾不徐,一如既往地冷靜。
梁夢因放下手,勾起一點明的笑,抬步就要上前。原本是真的不準備做什麼的,可是陳時序穿著那些婚服實在是氣質太過清雋俗。
好像一下子明白了明瀾所說的“神圣”。
獨屬于婚禮的“神圣”。
“要我提醒你,在出門之前你跟我換了什麼條件嗎?”冷清的聲線,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們分隔。
梁夢因當然記得,他們約定好梁夢因一周不來打擾他的休息時間,陳時序今天就來替明瀾試婚服。
但顯然沒有半點準備履行這個約定的意思。
“可是你一周都沒有我的陪伴,你不覺得無聊嗎?只有冷冰冰的工作填滿你的時間,那多沒意思啊。”
梁夢因試圖耍賴,可是到他愈加寡淡的視線,聲音越來越低,底氣全無。
“好嘛好嘛,不就一個周嘛,我不打擾你不就好了。”梁夢因小聲嘟囔著,“小氣鬼,斤斤計較的小氣鬼。”
“行,我小氣鬼。”冷白的手指握上的肩頭,微一用力,人就被他轉了過去,打開試間門,聲線沉淡,“那麼大方的梁小姐,可以從現在開始履行你的承諾了嗎?”
梁夢因還想掙扎一下,手掌撐在門框上不放:“哥哥,可以討價還價一下嗎?七天實在太長了,三天吧。啊,不是……可不可以就今天?”
“不太能。”陳時序捉住的手,指腹輕輕了下被門框磕紅的手心,檢查了遍無礙,然后毫不留地把推出門。
門鎖咔嚓一聲落下。
“當真沒得商量嗎?”小聲問了句。
更室里只有窸窸窣窣的換聲,還有隔了幾秒后一聲涼薄的聲腔。
“那就三天吧。”停了一瞬,“不然我怕你忍不住把我家房子拆了。”
呵笑一聲,瑩白的指節叩了叩門,梁夢因倚在門旁,怡然說道:“那不如就一天好了,我覺一天已經是我的忍耐極限了。”
門的男人慢悠悠笑了聲:“你什麼時候能夠不耍賴?”
“我沒耍賴啊。”梁夢因很無辜,語調拉長,糯的聲質帶著勾人的尾音,“我這不是在試圖和你談判嘛。”
更室的門忽地被打開,已經換好服的陳時序走出來,居高臨下地睨著,俊端方的面容,在暖調的燈下,慢慢染上了幾分。
著黑白分明的一雙秋水眸,陳時序氣定神閑地掀開薄:“這種……談判?那是不是該把你的談判手段納教科書,讓旁人觀學習一下。”
“哎呀。”梁夢因面頰一熱,幾分赧,很自然地挽上他的臂彎,蹭上他的肩頭,“我只跟你談判,跟別人都是講道理。”
“那我還真是幸運,得到你的特殊優待。”
“哥哥,一天行不行,一天真的不能太多了。”
“……”
手機聽筒中傳出的明瀾聲音很溫:“其實覺回國還沒跟你怎麼聚,好像所有的事都很倉促。不過我們也都理解你的決定,大家都希你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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