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陳時序幫忙呢。
他又哪里會有這麼好心。
手指間還把玩著他的眼鏡,銀鏡框其實很配他的氣質, 清冷自持, 不食煙火, 浮游于邊界之外。
可梁夢因不在意那些游離,只想天上的那月亮。
從開始到現在,有熄滅過卻一直沒有改變過的心意。
“既然陳先生對于月旅行還沒有什麼安排,那不如先陪關士回趟南城吧。”黑亮的瞳仁一眨,像只小狐貍一般狡黠,“要是陳先生之后實在沒有時間再給我補上的話,這趟南城當做月旅行,我也勉強可以接。”
“可以。”陳時序黑眸一斂,幾乎沒猶豫就答應了,“關阿姨定好時間,其他的我來協調。”
梁夢因聞言又湊了過去,細的發垂落在他的掌心里,順地鉆過指間,綢緞般的黑發纏繞過手掌,像是一張綿的網,牢牢鎖住他。
“還關阿姨呢。”眉頭一挑,“你這樣子,我媽可要傷心了。”
結微不可見地一滾,陳時序低低應了聲,眸又落在掌心里的那道傷口上,聲音又低了分:“等正式改口。”
等婚禮正式改口。
日子很快定好,關芷瑩想住原來外公外婆的老房子,陳時序先請人去收拾了一番。
去接關芷瑩出門的時候,魏霽正在跟關芷瑩念叨著注意事項,見不愿聽,又轉向管家,一項一項,事無巨細。
這位管家先生是畢業于艾弗斯賓塞皇家管家學院的,專業化的技能,讓他記關芷瑩的各項事宜,但魏霽顯然比他記得更清楚。
關芷瑩不了魏霽的嘮叨,一個勁沖梁夢因使眼。
梁夢因卻只當沒看見,自從那通與這位繼父的電話后,他們再無話說。梁夢因心里發怵,只想閃躲魏霽的目。
尤其是,并沒有給出他所滿意的答案。和陳時序了斷,似乎做不到,甚至還領了一張結婚證,做實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關芷瑩急得手到梁夢因腰后掐了一把,梁夢因疼得直咧,抬手就在陳時序腰側擰了一下。
沒擰。
他的腰腹實,本掐不。
但一直沉默無聲的陳時序還是開口了:“魏總,不必擔心,短短幾日,晚輩會把關阿姨……”他頓了一下,突然改口,“我會把媽健康無恙地帶回來的。”
關芷瑩忽地喜上眉梢,這聲“媽”得心花怒放,心里不住地稱贊新任婿實在是太上道了。
梁夢因皺了皺眉,這人還真是善變,前幾日不是還說要等一個儀式才正式改口嗎?怎麼這會兒倒是喊得順口。
而一旁的魏霽眸沉住,在一片安寂中忽然對上陳時序的目。
兩道視線在空中匯,短短一瞬,又各自錯開。
仿佛剛才那短暫的一秒鐘,只是一片幻影。
——
進叔公家前,梁夢因特地代了好幾次:若是聽到不順耳的話,就當沒聽到,笑笑就過去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笑笑對陳時序來說有些難。梁夢因便又改了口,那就冷著一張臉震懾他們好了。
陳時序皺著眉,但還是點了頭,在進院子前他忽然又拉住。
梁夢因詫異地回頭,幾分不解。
陳時序從口袋里拿著一枚紅的絨方盒,梁夢因的眼皮陡然跳了一下。
打開盒子,是一枚鉆戒,純凈明,璀璨奪目。
“時間有點趕,你先……湊合帶。”低沉的嗓音里莫名帶了幾分沙啞,在梁夢因怔忪間,鉆戒已經被戴到了的無名指上。
梁夢因無法否定在看到那枚鉆戒時的悸,或者說在拿出那只方盒時,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心跳在那枚鉆戒緩緩穿過指的時候,咚咚震,仿佛要跳出腔。
不是沒給自己買過鉆戒或是珠寶,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境地,除了簡單的裝飾效果外,多了一分莊重。
來自婚姻的莊重。
僅僅是一枚簡單的鉆戒帶給的心。
梁夢因定睛過去,的手還被抓在他的掌心里,兩深淺映的,鉆石在相握的指間閃耀,熠熠生輝,奐。
“幾克拉的鴿子蛋,只是給我湊合帶?”梁夢因抬起手,懸在空中,仔細地去看。
晶閃耀,那是一枚經典永恒款的鉆戒,角忍不住地上揚。
會有人在收到鉆戒時能忍住不笑嗎?至梁夢因做不到。
的角已經揚到最高,由心燦爛的一個笑容,嫣然昳麗。
手指舉在寒風中微微發抖,但的視線卻始終無法從鉆戒上挪開。
尺寸正合適,款式也合的心意,無論哪里都滿意。
“別看了,陳太太。”陳時序捉住冰涼的手,放進口袋里,暖熱的掌溫籠罩,悄然間,他也松了口氣,“該進屋了。”
高跟鞋在腳下踩出踢踢踏踏的聲響,梁夢因仰著頭去瞧他的側臉,冷峻的弧度,如今卻怎麼看都是和。
抿著笑:“那這個是湊合帶的,還有新的不湊合的嗎?”
陳時序緩緩轉過頭,對上剔的水眸,那里是幾乎快要溢出來的笑意。
滿滿的笑容十足的染力,帶著他的眉眼也掛了點笑。
“只要你想要,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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