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有人壞心眼，不斷催促著念那封婚前協議書。

“沒關系，你的可以不是我的，但我的一定是你的。”他不斷蠱著，“陳太太，念吧。”

梁夢因在家里一向穿得隨意，只穿了件睡，披了件開衫，屋子里暖和，大多穿得單薄。

方便做事，也方便陳時序做事。

他的手掌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探進了里，帶著薄繭的指腹劃過膩的，清緩捻過溫。他懷里的人變不由得一抖，雙手雙腳一起進他懷里。

有人故意在這個時候使壞，不斷慫恿著念那份鋪滿電腦屏幕的英文協議。

梁夢因的聲線都在抖，只覺得后背那一層綿的細汗，已經滲過薄薄的睡，著纖瘦的蝴蝶骨。

熱散去是片刻的冷意，然后再度被那心底滋生的燥熱替代，反反復復。

所有力氣都在焦灼對峙中消失。

“甲方，梁夢因。乙方，陳時序。”將英文協議自轉換為了中文。

只一句就停住，輕輕吐了口氣，按住他游走的大手，面頰被煙霞覆蓋，像濃烈綻放的紅櫻。

“你這樣我沒辦法念了。”的發飄的聲線。

“好。”陳時序沒再繼續點火，只是將大手虛虛地攏在的腰上，他掌心的溫度隔著中間相隔的空間也毫無阻隔地傳遞進的中。

更熱了。

梁夢因恍惚失神，忽然想到四年前那個夜晚。他也是這般，著的腰，從一開始的輕對待，到最后的不可收拾，他的手掌始終留在的腰側。

他似乎格外喜歡的腰。

翌日離開時，綿無力是意料之中，但的腰側甚至留了兩個青紫的印記。

久久未消。

“新婚之夜時間寶貴，就挑幾條重點條款吧，比如這個第五條和第六條。”

梁夢因閉上了眼，只當沒聽到，剛剛匆匆掃了一眼，第五第六條正是之前提過的不公平條款。

“可以快進嗎？”梁夢因生無可。

腰上是有一塊的，只是和正常人位置有所偏差，是在后腰位置，靠近脊柱邊緣。陳時序的手正徘徊在那里，溫熱的掌心近又離，帶著暗示的意味。

梁夢因只好睜開眼，再度看向那一行行英文，一邊念，一邊暗罵自己為什麼要提出這種無理要求。

“如果破裂，離婚責任方為乙方，需要在合范圍分割乙方財產；倘若責任方為甲方，無需任何財產分割。”只翻譯了個大概，語速很快，最后幾乎聽不清說的是中文還是英文。

話音剛落，陳時序面上浮現一笑。很淡，淡得幾乎分不清那抹笑屬于那種緒。

同樣，他也沒什麼緒地說道：“簽吧。”

“如果這樣會讓你有安全的話，我都可以。”

心緒混，梁夢因瞧著他寡淡的神，像是一團重石在心頭，連呼吸都困難。

“別簽了。”梁夢因關掉屏幕，手臂換上他的脖頸，輕輕息，“我現在不想跟你簽什麼婚前協議了。”

已經不需要這種方式來證明的安全。

因為他說過。

那似乎已經夠了。

陳時序低眸，清冷的目在及半闔的眼簾時微微波。

下輕輕抵在的額上，沉默片刻，他緩聲說道：“夢因，既然你不想簽這個，那我們簽點其他的吧。”

這間書房原本是陳時序辦公的地方，卻被梁夢因霸占了大半個。他的文件品被歸置到一邊，是從來沒看過的。

這份文件其實就在他所有品的最上方，卻從未被主人打開過。

“這……”梁夢因倒吸一口涼氣，手指攥紙張，滿眼不可置信。

接著一支筆被遞進了的掌心，像是什麼燙手山芋，梁夢因連忙把筆丟開。

“這太……”竟然一時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詞語。

梁夢因看著手里一沓財產轉讓協議，幾分惶恐，幾分不安，剩下的還是空白的茫然。那些財產轉讓，大多數是房產豪車，還有一部分他定期理財的票基金，除此之外，還有各類珍藏古董珠寶之類。

“嘉馳部結構復雜，權暫時沒辦法轉讓給你，我也不想你惹上一堆爛攤子。但其他的屬于我名下所有的個人財產，等你簽了字，我會讓祁錚去公證轉讓。”陳時序又重新把那支筆遞還給。

虔誠莊重地許下承諾：“無論我們的婚姻是否存續。”

梁夢因幾乎不住那支筆，但陳時序握了的手，借給半分力氣，抓住了那支筆。

“你什麼時候準備這些的？”梁夢因轉過頭，迎上他深邃幽然的眸，愣愣發問。

“在我讓祁錚發給你個人財產明細的時候。”

清冷的聲線，理智又克制，可他的所有行為，卻是不理智也不克制的。

“不敢簽嗎？”陳時序是故意激的。

梁夢因聽出來了，按照往常，應該會直接應承下他的激將法。

這可這次，卻猶豫了。

不是不敢簽，而是——

“是因為四年前，我們睡過了嗎？”

這是梁夢因一貫以來的疑問，如果沒有那一次，本不敢想他們現在會是怎麼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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