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靠有張榻,上面還有一方微皺的毯子,半蹲在一旁挑起一個小角,奇妙地想,他剛剛在這兒休息過嗎?
但手指上去,又沒有什麼溫度。
柜子上擺著一盒巧克力,打開包裝盒,整整齊齊的二十五顆,被人吃掉了三顆。拾起一顆咬了半口,哪想到里面居然是,剛口微微苦,還有點辛辣,但回味很甜。
包裝上全是西班牙語,看不出什麼,不過巧克力嘛,都大差不差的——
估計也沒什麼特別的,想。
……
傅言商開完會才收到路梔過來的消息,但推開總裁辦大門,靠近門口并沒有人。
理所應當以為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但榻上毯子不翼而飛,卻沒有人影,他正要繼續轉,忽然被一個空盒轉移視線。
他偶爾頭疼想要睡覺,沒法很快睡著的時候,會用一些酒助眠,但此刻,那盒高濃度的酒心巧克力——
空躺在柜子上,一顆不剩。
跑哪去了?
找不到人,一切都變得危險起來,他到辦公桌旁準備給何詔打線,手掌搭上椅背,很自然地旋轉過來,一個歪歪扭扭的蠶蛹躺倒在上面,扶手正好卡在膝蓋,用那張米的毯裹住全,眼神亮盈盈地看著他、輕快地說:“Surprise。”
是驚喜的。
整個臉頰彌漫可疑的緋紅,眼尾也裹著水出層,眨眼的頻率緩慢,整個人看起來暈暈乎乎。
傅言商問:“還清不清醒?”
“嗯?”說,“什麼星星?”
“……”
吃了大半盒巧克力,指沒醉也不現實。
傅言商扯出上的毯子,已經被蒙得發了汗,頸窩里薄薄一層水汽,在下頜的發尾微。
他手將那簇頭發撥開:“回去了。”
有點兒茫然:“回海里嗎?”
“什麼海里?”
“你忘了嗎?”說,“我是一只,水母。”
說完又驚異地看向他全部扯走的毯子,“那我不是,被你看了嗎?”
“……”
他還沒閑到跟一個醉鬼講道理,點點頭從善如流道:“行,水母小姐,我們回海里了。”
“但是現在海洋生態不好,”撇悲觀道,“我回去會不會很快就死了?”
“我有個還算大的浴缸。”
傅言商決定盡快停止這個話題,手正要拉起來,忽然被躲開。
路梔搖搖晃晃站起來,跟他保持一段距離:“不行,我會電到你的。”
“……”
走出去兩步,覺得好暈,湊過去跟他打商量:“走路好累,你有椅嗎?我想坐椅了。”
“水母坐椅,”他說,“你可以想象一下這個畫面。”
進了私人電梯,總算安分了會兒,宗叔已經開好車在樓下等待,車門關閉,正當他以為今天就這麼結束時——
水母往前蹭了兩下,小聲問他:“你知道水母為什麼像捕撈網嗎?”
“因為話多的水母會被撈走。”
“……”
“才不是。”不滿意,在原地扭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在醞釀什麼,他側調整空調出風,下一秒,被人一把撲倒在后排座位,路梔雙臂箍著他脖頸,湊在他耳邊滿意道,“撈住你了。”
……
傅言商抬眼,前視鏡映出宗叔看向這邊、萬分驚詫的一雙眼。
他啟,打算要條毯子:“宗叔,麻煩把——”
話沒說完,宗叔福至心靈地一點頭,抬手摁下按鈕。
忽然哪里咔噠一聲響。
視線中,那塊邁赫專屬的,很久沒用幾乎廢棄的前后排擋板,此刻正頑強地冒出一個小角,然后堅定地——
直升到頂。
二人的聲音和一切被瞬間隔絕,消失在宗叔那個別有深意的目中。
路梔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問:“你怎麼不說話?”
作者有話說:
宗叔:做.的保鏢,確保我的cp不會在路上跌倒
依然兩百紅包~
第7章 暗火
◎壁紙。◎
車一時間寂靜非常,只留下空調運轉的冷風聲。
醉鬼整個人還在他上,像一只剛學會攀爬的爬山虎。
定制的擋板是最隔音的雙層玻璃,筆直地隔開副駕駛與后排,宗叔甚至心地為他們打開了起霧功能,以確保這塊玻璃無法窺見任何畫面。
上那只水母高喊著缺水了:“好……”
傅言商從側出瓶礦泉水,又看一眼,很懷疑現在的神狀態會直接把整瓶水全倒在臉上。
“要不要吸管?”
想了想,又緩緩點點頭。
等了一陣兒,叼著邊的吸管咬下去,用了些力氣吸吮,但一點水都沒上來。
水母很奇怪:“這個吸管是不是壞了,怎麼……沒水?”
“因為那是我的耳垂,不是你的吸管。”
傅言商手一把將人撈起來,克服著耳垂上窸窸窣窣的意,把吸管丟進水瓶里,讓在位置上坐正:“缺水的水母小姐,趕把你的水喝完。”
一瓶水500毫升,喝得很謹慎,生怕把自己給嗆死。
車安靜了二十多分鐘,車子駛地下車庫,慎重地將瓶子還到他手心,認認真真道:“這個是塑料,不能丟到海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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