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風吹在上,似乎格外的冷。
跟裹著寒霜似的,剔刮著人骨頭。
謝勁姿態懶散的靠在托車上著煙,跟剛才被指著鼻子罵的那人不是自己似的。
淡漠如常。
可他越是這樣就證明他越是習慣。
人啊。
總是在一次又一次之下,才會練就平靜從容。
可這是除夕啊。
人人熱鬧開心團圓慶祝的時刻。
他卻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指著鼻子罵是恥辱、後悔生下了他。
一次又一次的被拋棄——
溫書緲沒法兒再深想,心疼的擁抱住他的腰。
把臉埋在他口,輕輕蹭了蹭。
乖的像小貓兒撓一樣。
“謝勁,以後的每個除夕我都跟你過。”
謝勁,以後的每個除夕我都跟你過。
話音落地的剎那,不遠一簇煙花驟然衝向天空。
絢麗炸開。
散了一片耀眼奪目的星星銀河,又慢慢聚集匯攏。
最終形了一簇漂亮至極的五十。
那影落在了謝勁的眼睛裏。
散著笑。
“溫書緲。”
“我的新年願,你替我說了啊。”
他了把頭發:“記住你說的話,哪天食言……”
“食言怎麽樣?”突然仰著頭問他。
謝勁瞇了下眼,眼底緒不明的,
他緩緩吸了一口氣,混腔慢調兒的說:“我真的會把你抓回來弄死的。”
“噢~”
“那個人說的蹲了出來是什麽意思啊?”
謝勁顯然沒想到的話題溜那麽快,反應了兩三秒才笑了聲。
“老子打架都蹲多回了。”
溫書緲:“……”
也是。
——謝勁常年因為打架進局子。
家常便飯,局子裏的人都認識他了。
*
大年初三薛煙就興高采烈的打來了電話。
特高興的分例假終於來了。
買了驗孕棒回去的第二天早上測的一道杠,但始終沒來例假始終提心吊膽的。
這會兒心裏的大石頭可算是落了地。
那聲音,高興的都快要飛起來了,嚷嚷著要請溫書緲去吃大餐。
溫書緲正在電腦上弄簡曆打算找工作。
“恭喜啊。”
“這事兒你就真沒打算跟許涼舟坦白啊?”
“當然啊!”
薛煙說的斬釘截鐵:“跟他坦白我不得死啊!得把這個捂進墳堆裏。”
“……”
溫書緲稍稍瞇起眼,嘖了聲兒:“那隻能祝你好運了姐妹。”
“?”
“那必須啊!”
“為了把這事兒捂住,我已經都不去找許涼舟要他教我賽車了!我自個兒重新找教練!”
薛煙當真是打算把子一提悶聲跑路這事兒進行到底了。
跟許涼舟死纏爛打的要學賽車都不去了。
又聊了兩句倆人才結束通話。
溫書緲抬頭,看見謝勁單手兜靠在門口那兒瞅著笑。
“……”
他肯定都聽見了!
雖然沒徹底聽全,但謝勁那個腦子,稍微一轉兒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許涼舟那玩意兒,找上他那的找了好些天。
一開始確實把目標懷疑在了薛煙上,但架不住薛煙的滿道理反駁,甚至還拿出了那晚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這事兒就陷了個僵局。
許涼舟真他媽服了。
沒想到他一男的竟然還會遭遇“強上”這種事兒。
長得帥真他媽就是罪過嗎?
他撂了狠話。
別讓他找著那的,不然他絕對弄死!
想起了許涼舟這句,謝勁挑了下眉,低頭拿出手機。
溫書緲:“……”
“你要幹嘛?”
謝勁打字的作停止了一下,抬起頭慢悠悠的瞧著:“溫書緲。”
“你朋友猛的。”
溫書緲:“…………”
完、了。
就在以為謝勁要把這事兒跟許涼舟說的時候——
謝勁突然瞇起眼:“那天在郊外山頂那回,如果我沒被你急了……”
“你是不是也打算把我強了來著?”
“…………”
就那麽瞧著謝勁。
似乎還認真的回想了一下。
“是吧。”
“畢竟當時我想你開心。”一頭紮進了要贖罪的念頭裏。
假如不是謝勁狠紅了眼,估著是真的、可能、大概、也許,直接了他子上?
謝勁:“……。”
他抬手遮住眼眸,嚨溢出低低的笑聲。
眼尾都像是勾了壞的。
走到麵前,手指了的臉頰:“溫書緲,你玩兒野的啊。”
“那下次。”
“下次你能強一次我麽?”
“期待的。”
溫書緲:“…………”
麵無表。
是真混死他都不為過。
謝勁也沒跟許涼舟說什麽其實,就往他們仨那群裏扔了一句話。
——“強好的,恭喜。”
許涼舟:“?”
路盛:“?”
謝勁這人隻管扔雷,別的一概不管,發完那句他已經把手機收起來了。
溫書緲把他幹的這混事兒盡收眼底。
他也一點沒避諱的。
視線往電腦裏掃了一眼,看見在弄簡曆之類的。
謝勁挑眉:“找工作?”
“嗯。”
男人眼神慢慢落在溫書緲纖細漂亮的手指上。
漆黑的長睫垂下,在他冷白的眼瞼下墜下了一層淡淡的影,窗外白晝打過來,像是把他嵌刻在了逆裏。
“為什麽不肯畫畫了?”
溫書緲背脊一僵。
謝勁的聲音有些低,依舊垂著眼沒看。
“那麽喜歡的夢想說不要就不要了嗎?”
因為曾經見過對畫畫有多熱喜歡,所以才會對的忽然放棄充滿了心疼跟不甘。
明明就該是站在領獎的舞臺上,滿榮耀。
就該是閃閃發的。
與生俱來溺在骨子裏的優秀,就該是令人豔羨的。
謝勁不清楚究竟是因為什麽那麽決口不再提畫畫的事兒。
但是——
他忽然開了眼簾,眉目細致矜貴,鼻梁的弧度極其,漂亮的過分,薄若有似無的挑著,肆意野縱的令人頭皮發麻。
嗓音低的勾人耳朵。
“寶貝——”
“隻有畫畫才能配的上你這雙漂亮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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