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會兒知道疼了？”

君凝似笑非笑地看著蕭墨淵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即便是臉上那道疤痕也遮不住他原本的絕風姿。

可為什麽他就心甘願地喝下那會一點點要了他命的毒藥呢？

若是從前，即便蕭墨淵立刻死在麵前，君凝也會覺得無所謂，至多會覺得惋惜罷了，可如今……

君凝想了一日一夜，忽然發現自己沒法眼睜睜地看著蕭墨淵死。

皇帝說到蕭墨淵的事時，心中除了煩悶剩下的竟然都是心疼。

心髒被一雙手狠狠揪住，反複的覺，君凝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可如今，不想欺騙自己，不管因為什麽，清楚的知道，不想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蕭墨淵死在麵前。

明明有能力救他，明明一切都來得及。

蕭墨淵看不到君凝的麵，卻也能明顯察覺到君凝現在很不對勁兒，似乎很憤怒。

這憤怒的來源似乎還是因為他。

“你怎麽了？本王惹你生氣了？”

“哼。”君凝冷哼一聲，抬手抓過蕭墨淵的手腕，搭在了他的脈搏上。

蕭墨淵：“……”

想掙已經來不及了，蕭墨淵又怕傷著，最後便任由為自己診脈。

君凝通醫，蕭墨淵是知道的。

他也知道，君凝如今一醫，一武藝全是為了蕭雲桀學的。

半晌，君凝鬆開了蕭墨淵的手。

“王爺知不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你甚至連二十歲都活不過？”

君凝握了拳頭，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蕭墨淵卻還是一臉平靜，似乎早就知道，亦或是早就不在乎還能活多久了。

“即便本王不在了，你也依舊是玄王妃，父皇不會為難你，府中的錢產也有不，若你有一日厭倦了上京的生活，便可以離開這裏，去哪兒都好……”

蕭墨淵一副代後事的模樣絮絮叨叨的說著，那練安排的樣子，似乎在君凝嫁王府的那一刻他便已經將一切都想好了。

起初君凝還一臉冷笑，可隨著蕭墨淵每說一個字，君凝臉上強撐出來的冷笑終於再也掛不住了。

“夠了，如果你死了，我就用你的錢去養麵首，王爺潑天的富貴，王府又大這樣寬敞，想來妾養十個八個的也不問題。”

君凝這一番話也不知道是在刺激自己還是在刺激蕭墨淵。

總之，蕭墨淵聽後難得的沉默了。

就在君凝以為他終於聽不下去要反駁時，蕭墨淵卻歎了一口氣，勸道。

“十個八個麵首倒不說你可否消得了，怕是父皇和德妃娘娘那關你都活不了。”

“蕭……”

“你又不是山公主，想來以你的格，那些隻靠上位的男子定也是不了你的眼睛的，所以你又何必……”為難自己。

“蕭——墨——淵。”

君凝一忍再忍，終於忍不了了，咬牙打斷了蕭墨淵接下來的話，這會兒蕭墨淵倒是識趣兒的閉了。

“王爺倒是自詡了解我，可我這人最不了刺激了，若王爺不在了，妾不得這刺激，沒準真會效仿山公主。”

“幸虧王爺方才提了醒，妾大可以搬出上京，去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納麵首。”

君凝越說越真，蕭墨淵緩緩張大了，第一次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覺。

“君凝，不要開玩笑……”

自進了王府，君凝第一次在蕭墨淵臉上看到失控慌的表。

原來他也不是所有事都近在掌控之中的。

“王爺若是覺得我在開玩笑，大可試一試，不過……到時候您該是看不到了。”

君凝細細的觀察著蕭墨淵的每一個細微的表。

終於在說完這句話後，蕭墨淵臉上出現了一裂痕。

他終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敗下陣來：“你想幹什麽？”

“王爺不是早就知道了，若你好好的活著，我自然就不能納麵首了。”

君凝說的理所當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本王以為我不在了對你才是最有利的，不然你當初也不會選擇與本王大婚。”

眼見先前的種種心思都被蕭墨淵識破，君凝並不顯得慌。

大方的點頭承認，“王爺說的對，從前我的確是這樣想的。”

接著，君凝話鋒一轉，又道：“人總會變的，如今我改變了之前的想法。”

“為什麽？”蕭墨淵忽然問。

君凝原本清晰的腦海因為這一問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為，為什麽……

怎麽會知道為什麽。

下意識的，君凝不願意去想到底是因為什麽。

“哪，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

君凝含糊的回答著，卻沒想到蕭墨淵忽然認真。

“君凝，不論是因為什麽，不要在本王上浪費你的時間，有些事或許你日後便會明白了。”

君凝：“……”

先前不知道蕭墨淵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如今聽皇帝說了那些不外傳的辛，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王爺是說來自天漓國的威脅？”

君凝直接道破了蕭墨淵的，這樣蕭墨淵再次無言以對。

蕭墨淵從沒想過君凝會這麽快便知道了這件事，知道這件事的人本就寥寥無幾，他邊的人更不可能泄，唯一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