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不去關心自己的王妃,反而跑到這兒關心本王的人,若是太傅知曉,想來自不會多高興。”
“本王的事就不勞皇兄心了。”蕭雲桀忽然湊近蕭墨淵,一臉欠揍模樣道:“阿凝一時間走錯了路,才選擇了你,同本王慪氣,本王不會怪,反倒是皇兄……”
蕭雲桀上下掃視著蕭墨淵,輕哼道:“皇兄該知道自己沒幾年可活,待你死後,阿凝還是要回到本王邊。”
這話若是換做前幾日說,或許真能讓蕭墨淵怒。
可如今他不打算死了,君凝已是他的王妃,蕭雲桀一日也別想肖想。
況且他還未曾見過君凝的麵容,也沒見過舞劍時的風姿,如何這樣甘心便死了。
思及此,蕭墨淵勾了勾角,“如此五弟怕是等不到了,本王忽然覺得上京的煙火也不錯,倒是不想死了。”
蕭雲桀一噎,氣急敗壞道:“這怕是由不得皇兄。”
蕭墨淵卻不是不再跟他說什麽,隻跪直了子,等趙德出來。
果然,沒一會兒蕭墨淵便聽到了急匆匆的腳步。
趙德兩步並作一步,從長階高小跑著來到兩人近前。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扶玄王殿下起來。”
趙德這樣一說,他後的兩個小太監著來到蕭墨淵邊,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又跪在地上替蕭墨淵拍了拍擺上的塵土。
趙德滿臉堆著笑,恭敬道:“陛下差老奴來請王爺進去。”
“帶路吧。”蕭墨淵似乎早有預料,並不覺得驚訝。
“誒,是是。”
趙德連聲應著,恭敬的來到蕭墨淵邊,抬手輕托著蕭墨淵的胳膊。
“王爺,小心臺階。”
眼見趙德便要走,蕭雲桀忽然急了,“趙公公,父皇沒讓本王進去?”
趙公公才反應過來似的,一拍腦門,方才恍然道:“您瞧老奴這記,靖王爺快些回府吧,陛下聽見您也跪在外麵,氣的將折子都扔了。”
“父皇不讓本王進去,憑什麽讓他進去?”
蕭雲桀依然跪在地上,聞言當即一臉氣怒地抬手指著蕭墨淵。
“嗬。”一聲輕蔑的笑自蕭墨淵間溢出,男人微微側頭,遠燭火的影勾勒出他的廓,帶著無盡涼薄。
“本王是阿凝的夫君,你算什麽?”
蕭雲桀死死的攥了雙拳,要不是因為蕭墨淵,他才是君凝的夫君。
“蕭墨淵,你不要小人得誌……”
蕭雲桀低吼了一聲。
趙德的聲音響在蕭雲桀耳邊,“靖王爺,方才陛下也是這樣說的,陛下還說,王爺該去關心自己的王妃,而不是在這裏關心皇嫂,平白丟臉。”
直到蕭墨淵等人的影消失在長階之上,蕭雲桀仍舊跪在地上,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憑什麽,蕭墨淵,你不過是個毀了容的瞎子,為什麽父皇的眼中還是隻有你。”
“父皇,兒臣到底要怎麽做,您才能看一眼兒臣……”
秋夜的皇宮安靜得可怕,蕭雲桀的呢喃注定得不到回應。
“滴答,滴答……”
空氣中充滿著糜爛的腥味,混合著飯菜發餿發臭的味道。
涼風穿堂而過,帶起一的皮疙瘩。
“玄王妃,進去吧。”
來到牢房門口,軍倒是沒有推搡君凝,隻揚了揚下,讓君凝自己進去。
君凝前腳剛邁進牢房,後便傳來一陣鎖鏈撞,叮當作響的聲音,房門被人拇指細的鐵鏈拴住,除非君凝有通天的本事,都這這輩子都休想從這裏走出去。
“嘖。”
君凝砸吧下,上下打量著牢房的件。
一張草席,一張斷了的桌子,牆壁是巨大的石頭搭建而,牢房隻有一間由鐵欄桿束住的天窗。
既來之則安之,君凝倒也不嫌棄,雙手枕在腦後,打了個哈欠仰頭躺在了草席上。
隻是還未睡便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來者不善。
“王妃可真是有閑逸致,進了大理寺的天牢還能睡得著。”
那人來到君凝牢房前便停住了腳步,言語間的諷刺之意毫不掩飾。
“……”冤家路窄。
君凝一骨碌坐起子,隔著鐵欄看著那位穿著灰圓領服的男子。
“文卿可真是勤快,莫不是深夜還在辦案,這眼下都有烏青了。”
幾日不見,文璟又憔悴了不,不但眼下烏青,甚至青的胡茬都冒出了一截。
“玄王妃還是這麽牙尖利,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進了天牢的人,沒有人能完好著走出去。”
文璟背著手,言語間仔細的審視著君凝的神。
他以為君凝聽了這番話,便是不向他求饒,至也會害怕。
然而事實上君凝不但沒有一點兒害怕的模樣,反而要多輕鬆就有多輕鬆。
仿佛這裏不是什麽吃人的天牢,而是府上的後花園。
君凝輕笑一聲,挑了挑眉,故作驚訝道:“本妃還是第一次進天牢,文卿想對我刑?”
文璟恨恨的磨了磨牙,“王妃還沒看清自己的境嗎,惹怒了陛下,就算是王爺也救不走你。”
君凝撐著草席起,三兩步來到鐵欄邊,與文璟隻有三步之遙。
“文璟,想說什麽快說,你不睡覺,本妃卻困得很。”
這般說著,君凝當真有模有樣地打了個哈欠。
文璟驟然近幾步,抬手抓住鐵欄,力道之大,整個鐵欄都跟著了三。
“你到底把莫兒藏到哪兒去了,告訴我,我就不對你刑。”
君凝故作深沉的歪頭想了想,仿著文璟的模樣,湊近道:“慍娘早就死了,莫兒不是慍娘。”
“文卿不喜歡莫兒,如今死在了大火裏,你又假模假樣的找做什麽。”
“君,凝。”文璟一字一頓的出君凝的名字,閉了閉眼睛,威脅道:“你別我。”
“文璟,你的人是你自己,莫兒早就死了,你既然不信,本妃也沒有辦法。”
君凝聳了聳肩膀,轉便要回去睡覺,然而轉的一瞬間,後背似乎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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