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姑娘猜出了我的份,不如讓我也猜猜姑娘的。”
“這樣互相猜來猜去的多沒意思,不如掌櫃與我各自保留些份,如何?”
君凝想在瓊娘這兒學繡織手藝,不想暴份,讓瓊娘有所顧忌。
即便現今瓊娘已經猜到了自己的份,但瓊娘是個聰明人,知道現今不道出的份對而言才是最好的。
果然,瓊娘點了點頭,別有意味問道:“姑娘來我這裏可是要為自己選飾?”
君凝搖頭,也不繞彎子,直言道:“實不相瞞,我今日來是想同掌櫃討教些手藝,不知掌櫃能否不吝賜教一二?”
對於君凝的目的,花瓊多猜到了一二,本以為這位玄王妃是來為玄王殿下定做新的,出乎意料的,竟是直接來這兒要跟拜師學藝。
瓊娘思襯片刻,雖覺得麵前這位王妃有些意思,但僅憑這一點,著實不足以打。
“姑娘若是來做的,小店自是歡迎,但若說是指點,我隻是一名普通的繡娘,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技巧,著實不敢隨意指點什麽。”
眼見瓊娘拒絕,江煊心生不爽,雖然這個掌櫃長的很好看,但這不是拒絕四嫂嫂的理由。
江煊要說什麽,卻被君凝抬手攔住了。
“江公子,勞煩你出去等我。”
“好吧。”
江煊瞥了瓊娘一眼,氣鼓鼓又不得不聽話地走了。
“江公子這樣懟天懟地的子,還能聽姑娘的話,實在讓人佩服。”
瓊娘歎了一句,又道:“姑娘特地支開江公子,可是要與我說什麽嗎?”
“人人都說瓊娘生的一雙巧手,刺繡工出神化,卻又神龍見首不見尾,做什麽全憑心,心好了便做出一件新來,心若是不好了,幾年都不會手。”
“不過世人恐怕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瓊娘竟然會窩在上京城一家小小的裁鋪子裏,實在令人驚訝。”
君凝一番話說出口,瓊娘不由得微微瞪大眼睛,半晌,忽然輕笑一聲。
“姑娘說的人是誰啊?我並不……”
“瓊娘,三年前你自瓊州消失,三年間再未出過什麽繡品,原是來到了上京。”
君凝將瓊娘的經曆娓娓道來,隨著每說一個字,瓊娘臉上的笑意便淡上一分。
事已至此,瓊娘也沒什麽再好刻意瞞的了。
“玄王妃神通廣大,竟然連我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的事都能知道的這樣清楚,實在讓人佩服。”
瓊娘對君凝行了個禮,也毫不猶豫的直接挑開了君凝的份。
“不過即便王妃知道了我的份,我也不能教王妃些什麽,王妃還請回吧。”
瓊娘態度堅決,言語間更是疏離冷漠。
君凝明明與互不相識,今次也是第一次見麵,可瓊娘這沒來由的厭惡到底是來自哪裏呢?
“王妃,請回吧。”
見君凝遲遲未,瓊娘又說了一遍。
到底是為什麽呢……
君凝絞盡腦,轉頭之際腦中靈一閃,忽然想到了什麽。
瓊州不正是桓王的封地,上一世似乎在蕭雲桀的書房桌上看到過一封函,便是桓王與蕭雲桀來信,讓他找一個子……
更巧的是,瓊娘又恰好在瓊州待過。
兩件事同時盤桓在君凝腦海中,君凝不自覺的將他們聯係到一起,忽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桓王,隻要你肯教我,我可以讓桓王一輩子都找不到你。”
“你……”
瓊娘一張淡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錯愕,原本維持的很好的表也跟著出現了一裂。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君凝停下腳步,一步步走到瓊娘麵前站定,雙眸直直的盯著瓊娘的眼睛。
瓊娘的心髒慌的跳起來,久遠的記憶再次襲來,即便三年過去,再想起來時依舊帶著錐心剜骨般的疼。
瓊娘臉煞白。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一個上京城平康伯府家的嫡能將手的那麽長,甚至連三年前瓊州發生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暗自慶幸自己猜對的同時,君凝自然不可能告訴自己是上一世知道的。
君凝保持沉默,話已至此,接下來再說什麽隻能是說多錯多,倒不如等著瓊娘自己說服自己,答應教繡。
如君凝料想的一樣,瓊娘見君凝不說話,左右躊躇,深思慮了好半晌,終於咬了咬牙,點頭答應下來。
“我答應你,但請王妃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更不要告知旁人我的份。”
“你放心,我不是壞人,況且說說出去你的份,對我也沒有半分的好,我自然不會同旁人說道。”
“玄王爺那裏……”瓊娘試探的問著。
君凝愣了一下,旋即搖頭,“不滿你說,我此番想學繡,便是想為我家王爺做一新,今日也算是我幸運,竟在這裏遇見了您。”
“我本就是想給王爺一個驚喜的,又如何會與他說你的份。”
得到了君凝的保證,瓊娘這才放下心來。
……
君凝離開鋪子時,四下尋了一圈也未看到江煊的影。
正納悶兒,這麽一會兒工夫江煊能跑到哪兒去。
想到他雖大大咧咧了一些,但也不至於一句話不說便扔下走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小跑著來到君凝邊,急急的剎住了步子,著氣道:“王妃,公子讓我,讓我轉告您,他忽然有些要事要理,沒能與您辭別,實在抱歉。”
“公子說改日,改日一定親自去王府賠罪。”
那小廝滿臉通紅,似乎很急切的樣子,說完了便要離開。
君凝察覺到不對勁兒,張了張口,剛想問些什麽,眼角餘忽然瞥到一低著頭,衫破爛、鬼鬼祟祟靠近的人影。
那人頭頂一寬大的破帽子,雙手叉揣在滿是補丁的破袖子裏,雖鬼祟了些,但如今沒什麽作,君凝也隻暗自注意這他。
就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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