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你即刻宮告知大統領,讓他不惜代價,給本王守死了佛堂,隻要有任何一點兒風吹草,立刻稟明!”
“是,王爺!”
宮中沒幾個人知道,那地宮的口就在佛堂大殿之中。
與此同時,定王府書房中灑出陣陣濃烈刺鼻的酒氣。
杜艱難的避過被丟了一地的酒罐,強忍著一陣陣反胃的勁兒來到蕭雲桀麵前。
“王爺,您別喝了。”
“君凝,君凝怎麽能這樣對本王……怎麽這麽狠的心……”
蕭雲桀眼睛半睜半閉著,口齒不清的不停嘟囔,杜聽了半天,暗暗撇了撇。
吃著碗裏的,看著別人鍋裏的,可真有你的。
吐槽歸吐槽,表麵上杜還是一臉擔心,先將醒酒湯放在桌上,空出的一隻手托起蕭雲桀無力垂下去的臉,蕭雲桀麵漲紅,迷糊間還打了個酒嗝,差點兒把杜熏吐。
職責所在,為了能讓王爺清醒些,杜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無比,端著一碗醒酒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腦灌進了蕭雲桀口中。
這一碗熱騰騰的醒酒湯下去,別說是蕭雲桀口了,就算是隻死豬也得被燙醒了。
蕭雲桀瞬間瞪大眼睛,一把推開杜,本來不及說一個字兒,當即發出一陣猛烈的巨咳!!
“杜!杜!”
“咳咳咳!!!你,你想謀殺咳咳咳……!!”
杜連連擺手,委屈討饒道:“王爺,天地良心,屬下實在擔心您啊,您醉的不省人事,屬下這也是沒辦法,所以才出此下策……”
“您看,這不是管用了,嘿嘿。”
杜撓了撓頭,笑得一臉憨厚。
任是誰都覺得杜這麽做定是因為太過關心定王,所以急中出錯,才會出現了這樣的小曲。
蕭雲桀被他氣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又找不出杜的錯來,況且他說得對,自己的確是醒酒了。
“君姨娘呢?”
“回王爺,君姨娘此刻正在自己的院兒裏,郎中剛來府上問過了脈,要不要屬下將君姨娘請過來?”
從前君姨娘不寵時,杜都是二話不說就將君姨娘過來,如今蕭雲桀中了蠱,寵著君姨娘,杜自然而然就說請了。
“不必,本王親自過去一趟。”
經杜這麽一提,蕭雲桀才反應過來,君青念肚子裏還懷著自己的孩子,想到那未出世的孩子,蕭雲桀眸中劃過一不忍,他喜君青念,這一點毋庸置疑,然而母妃就在舞瀾殿,隻要拔下君青念的指甲,他就能見母妃一麵,這樣的易……與他而言很劃算。
蕭雲桀提步走出書房,穿過連廊,進了君青念的院子。
自打平康伯府敗落,婁姨娘被砍了頭後,君青念就大病了一場,君凝舍不得死的這麽便宜,故而要不是有君凝授意,太醫院的太醫也不會盡力相救,下場……恐怕此刻靖王府中已是一兩命了。
大病一場後的君青念倒是知道老實了,鵪鶉般躲在王府裏。
這不,此刻,君青念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屋裏,有了孕便有了諸多忌諱,這些不能做,那些不能吃,這個節骨眼兒上又見不到王爺,如今隻能一人在屋裏彈琴解悶兒。
蕭雲桀還沒進屋,便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琴音,不得不說,君青念也不是全然沒什麽可取之,比如彈的一手好琴。
若是數日前,聽到君青念彈琴,蕭雲桀定會十分開心,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著。
可今日蕭雲桀一改往日習,慢慢走到君青念邊,還沒等君青念轉頭,蕭雲桀就從背後一把將人抱住,在了懷裏。
君青念天真的以為蕭雲桀這是因為蠱蟲的緣故,幾日不見,他控製不住的想自己了。
心裏正甜著,隻聽蕭雲桀低聲在耳邊說:“念兒,你以後就不要彈琴了。”
“王爺,妾喜歡彈琴,王爺放心,宮中的太醫都說,彈琴不會對妾肚子裏的孩子有不好的影響的,況且王爺不是也說過,您喜歡聽……”
“夠了!”蕭雲桀忽然厲喝一聲,打斷了君青念的話。
突如其來的反常嚇得君青念一哆嗦,下意識地以為蠱蟲已經失效了。
“王,王爺……”
君青念聲音抖,蕭雲桀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斂氣脾氣。
“念兒,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本王不想這樣的。”
“本王沒有別的選擇了,你委屈一下,幫幫本王好不好?”
蕭雲桀近乎哀求地在君青念耳邊低喃,心痛得幾乎要滴,明明這一切都是因為君凝,可偏偏,他竟恨不起來君凝。
“王,王爺,您想要妾幹什麽?”
君青念心中驟然有種不好的預,直到蕭雲桀開口,一瞬間,君青念如墜冰窟。
“君凝想要你的十指甲,否則就不讓本王見母妃,青念,你知道的,母妃將我養大,視若己出,如今母妃被囚,本王不能不見。”
“王,王爺,十指連心,妾還懷著你的孩子,就算您不為妾考慮,也為了妾肚子裏的孩子考慮考慮吧?”
“君凝,君凝一貫會騙人的,王爺你怎麽能相信的話?!”
君青念麵如死灰,不管不顧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說落下就落下。
蕭雲桀驟然覺得腦海中一陣尖銳的刺痛,他狠狠晃了晃腦袋,側過頭不去看君青念那張慘吧白的小臉兒。
“念兒,你聽話,那不僅是本王的母妃,也是你的母妃,母妃對你不薄,難道你就不心疼嗎?”
“我心疼,我心疼那誰又來心疼我?!王爺忘了曾經說過要保護妾的誓言了嗎?!”
君青念一把推開要將扶起的蕭雲桀,歇斯底裏地哭喊著。
殊不知正是這樣的舉,惹得蕭雲桀心中越發不爽。
他對那麽好,到了要關頭,怎麽就一點兒都不為他考慮?
因著這一點兒緣故,蕭雲桀心中的愧疚這一刻消失殆盡。
記憶中的君青念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什麽他們所有人都不為他考慮,君凝如此,他的妾,君青念也是這樣!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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