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林書正躺在自己家客廳沙發上,愜意地嗑瓜子看電視。
冷不防接到傅白的電話,懵地聽那邊說了一大段話。
好不容易等傅白說完了,林書才一臉莫名地應聲:“老板,我不來江城啊。這兩天我爸媽剛從國外回來,我休假在家待著的。”
一旁的林母聽打電話,立馬湊了上來,滿臉好奇地低聲問道:“你們老板?
老板是男的吧?怎麽了,你這剛休兩天假,人家就關心你來了?”
林書異常尷尬地推了自己媽媽一把,示意別說。
那邊傅白的聲音傳過來:“啊,你要帶你爸媽一起來江城啊。那行行行,到時候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做東,請你跟叔叔阿姨一起吃飯。”
林母挨得近,聽到了電話那邊說的話,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瞧瞧,還要請們吃飯。
這能是簡單的上下級關係?
這能是純潔的老板跟員工之間?
林書都沒懂,那邊傅白到底是耳朵出了問題,還是腦子不大對勁。
正要再開口解釋,說自己不會去江城,自己爸媽更加不會去。
那邊傅白自顧自繼續道:“你早點過來,正好我有些文件,需要給陳總,你過來接一趟。”
林書過完年之後,就留在了海市。
京潤海市這邊有家分公司,分公司老總是陳總,傅白讓林書跟在陳總邊當書了。
轉眼,現在都五月份,林書在陳總邊,也待了幾個月了。
傅白現在代的是工作,要林書替陳總去接文件。
林書也無法再拒絕,隻能答應下來:“好的。”
電話一掛,沒多久,林母已經連行李箱都收拾好了,興致衝衝地拉著林爸過來催促。
“走啊,我票都買好了,咱現在就去江城!”
林書頭疼:“爸媽,你們去幹什麽。我就去接幾份文件,很快就回來了。”
林母一臉“我還不懂”的表:“行了別演了,誰家老板這麽大晚上,會親自打電話,要你跑外地去接文件。
這文件隨便找個人帶過來不就行了,你倆什麽關係,也別藏著掖著了!”
林書扶額:“媽,求求您別再腦補了。那是我老板,頂頭上司,價過千億。人家都結婚了,您也太看得起您兒了。”
林媽一臉不耐煩:“別演了,現在就去。媽最近給你安排那麽多相親對象,你一個都看不上,肯定是暗暗藏著一個。這次去江城,爸媽就當去旅遊了!”
林書都服了,怎麽攔也攔不住,隻能異常尷尬地帶上雙親,飛了江城。
等落地那邊機場,都後半夜了。
林書對江城並不悉,正頭疼這麽淩晨會不會不到出租車。
結果剛到機場大廳,迎麵好巧不巧,剛好看到穆允禮走過來。
這個點了,機場裏人不多,穆允禮這麽走過來,很是顯眼。
穆允禮個子高,上一件簡單的襯,就顯得格外氣質過人。
林母激地問邊的林書:“看那邊,那就是你老板吧?”
林父一眼看過去,忍不住慨:“小夥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林書:哪裏有地可以鑽,誰來救救。
正納悶,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
淩晨一點,這也能在機場偶遇穆允禮?
他家私人飛機是擺設嗎,他就非得淩晨一點來等著登機?
穆允禮直接走到們這邊來,格外溫文儒雅地跟林父林母打招呼。
“林叔叔好,林阿姨好。傅白說你們要過來,特意讓我來接你們,我沒來晚吧?”
林母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興到都說不出話來了。
林父笑著問道:“我們也剛到,傅白是?”
穆允禮應聲:“是林冉的上司,京潤的老板。”
他說著,格外自然地拿過林書手裏的行李箱。
“我來吧。”
林母過來人,這還能看不明白?
自己兒的上司,讓這位先生來接他們。
這時候都淩晨了,看這先生還幫自己兒拿行李箱,這一看就親得喲。
林母暗暗拉了林父一把,示意他走後麵一點,給自己兒跟穆允禮久別重逢的親近空間。
林書被迫跟穆允禮走在了前麵,咬牙切齒低聲音:“你什麽意思?”
穆允禮聲音不高不低地,剛好落到後麵聽的林母耳朵裏。
“有什麽話,咱回去慢慢說。你說的十億彩禮,我都準備好了,回頭就給叔叔阿姨。”
林母一聽,這話還不夠明顯,這就是在一起了啊。
隻是,十億彩禮,兒什麽時候這麽敢開口了?
不管了,反正這彩禮不彩禮的,以後還不就是留著給兒婿,買房買車的。
林書老半天才反應過來:“什麽啊,我那是說的啊!”
不過十億彩禮,別說,還真的很多啊,夠鬥多年了。
該說不說,這個自狂還真備上了不?
歪頭,好奇地看向穆允禮:“真帶了?”
穆允禮難得收斂了一下高傲的臉,從錢夾裏拿出來一張卡,遞給林書。
林書手要接過去查看,想了想,看了也不知道裏麵多錢。
正要將手回去,穆允禮已經將卡塞到手心,再連著卡一起,牽住了的手。
“一手錢一手貨,你別耍賴。”
林書耳一紅,甩了幾下,沒甩開他的手。
*
唐音跟傅白的婚禮,定在了國慶。
沈南洲看到新聞時,正待在醫院病房裏。
自從骨髓移植跟腫瘤切除手之後,他的一直恢複得很不好。
醫生說後要忌煙酒,忌熬夜。
但他一樣都做不到。
肺癌複發了,不僅如此,他還被檢查出了重度抑鬱癥。
明叔勸他說,要他去配合治療,一樣一樣慢慢去治。
可他不想了,累了,也真的覺得沒了必要。
沈南洲翻看著手機上的新聞。
唐音跟傅白準備結婚,唐音跟穆家相認。
唐音跟傅白一起出席活,唐音得到了穆氏幾的份。
相關的新聞鋪天蓋地。
沈南洲開始還會刻意去搜索,到後來都不用他搜,隻要打開手機,翻看新聞,那些東西就輕而易舉,湧到他的視線裏來。
唐音過得很好,那樣的好,是曾經跟他沈南洲在一起的那些年裏,從未有過的。
是他沈南洲,從未給過的。
以前的沈南洲常想,唐音如果離開了他,勢必寸步難行,勢必過不下去。
現在他才發現,離開了他,才是真的開始順風順水,一切都好了起來。
他們之間,真的結束了,什麽都沒了。
唐音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一切。
那一切,與他沈南洲再無關係。
現在還剩下的唯一的憾,就是沒有了子宮,無法跟傅白擁有一個孩子。
沈南洲想到這裏,看向站在旁邊的明叔:“之前聯係的國外那邊醫院,怎麽樣了?”
明叔滿臉的憂心,聞言才回過神來,應道:“先生,已經都聯係好了。隻要唐小姐自己願意,過去子宮移植,應該問題不大。”
沈南洲點頭:“好,你出去吧。”
明叔不太放心,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出病房,等在門外。
沈南洲拿出手機,給小悅打了電話過去。
小悅的手機,有時候在自己上。
上學和錄節目的時候,會在家長或者經紀人的手裏。
沈南洲聽著電話等待接通的聲音,有些害怕接電話的會是唐音,卻又像是突然有些期待。
如果能聽到的聲音,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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