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敏珍給點的咖啡只喝了一口,現在已經冷掉。
陳安待不下去。站起,想要走。
“我還有作業沒做完,就先走了。”聲音生疏帶有距離。
“安安,媽媽還有好多話想...”
陳安腳尖轉方向,又頓住。
“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回頭冷靜說,“當我不想要了,你為什麼要回來。”
說完這句,頭也不回地走了。
心口一直抑的緒達到極限,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往外傾涌。
明明都放棄了,為什麼又要回來?
熬過的日日夜夜安敏珍本一無所知。
口中的補償本不稀罕!
哭得很傷心,搐得肩膀都在。
埋著頭往外走,沒怎麼看清路,忽然撞到一個人的肩。
陳安臉上掛著淚,愕然抬頭道歉:“對不起。”
過霧蒙蒙的淚水,看清來人的臉。
年皮很白,斯斯文文的長相,帶著細框眼鏡--
是江澍。
陳安臉哭了個花,江澍卻還是認出了。
“沒關系。”
他有些吃驚地看了兩眼,又看看咖啡館。
“怎麼哭了?”他笑著問,“我哥呢,沒跟你一起?”
陳安對江澍沒什麼好,這會兒沒心思和他糾纏。
搖頭說:“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然后掉臉上的淚,吸吸鼻子離開了。
江澍沒說什麼,看著陳安的背影,又轉而看向咖啡館里神憂傷的婦人。
眼底一沉,微微皺起眉。
第70章
◎“真是你自己考的?”◎
春日午后的和煦,過客廳的落地窗灑進來,在大理石地板折出黃澄澄的。
鄧惠去了趟公司,回到家時看見陳安坐在沙發上。
小姑娘穿著薄外套,黑發披在肩上。沒看電視也沒看書,愣愣發呆。
一直到走近了似乎才察覺到。
“安安,坐這兒干什麼。”
“鄧阿姨…”
陳安怔松站起,臉蒼白。
鄧惠瞧的樣子,心中猜了個大概。
安敏珍之前就聯系過,過問陳安的況。
跟安敏珍之間有太多私怨,但畢竟是陳安的生母。
陳明軍也死了這麼多年了,上一輩的事不應該影響下一輩。
鄧惠嘆了口氣,“來書房說吧。”
說完轉上樓,陳安跟了過去。
“你媽媽...找過我,問你的況。”
鄧惠開門見山,直主題。
安敏珍突然來海城,也很意外。
把文件擱在電腦桌上,又問:“你們見過了?”
陳安點頭,雙手地沉默站著。
對安敏珍的出現到抑和抵。可更擔心安敏珍會直接把帶回南城。
安敏珍拋夫棄,十多年沒盡過作母親的責任。
卻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是的第一監護人
如果安敏珍真有心要帶回南城,是沒有辦法再呆在海城的。
鄧惠看著的眼睛,開口說:“你媽媽提過想帶你回南城,可我是覺得海城的教育資源更好,你好不容易適應了又轉回去,容易影響績,而且還有競賽要準備…”
“鄧阿姨,”陳安忽然喊,“我不想回南城。”
緒很低,連帶著聲音都低。
鄧惠頓了頓,有些詫異地看著。
還記得剛帶陳安到海城來,是不太愿的。
還以為會聽安敏珍的回南城,沒想到拒絕得這樣堅決。
鄧惠坐進轉椅,笑了笑:“嗯,附中是一所很好的學校,我也贊你留下來。你現在正是高二下學期的關鍵時刻,再轉學對績影響很大。”
“鄧阿姨這里你想住多久都行,你又乖績又好,我看著舒心。”鄧惠靠在轉椅上說,“如果讓我整天對著齊楓那個小王八蛋,腦子都要氣炸。”
陳安微彎角,淺淺地笑了笑。
“謝謝,鄧阿姨。”
“你現在的重心要放在學習上,其他事你別想那麼多,”鄧惠又叮囑,“你媽不會著你走的。”
陳安眼眸微亮,像是吃了一記定心丸。
點點頭,轉腳尖打算走,又站住。
鄧惠再次抬頭,無聲地詢問。
“鄧阿姨。”陳安輕聲說,“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個問題很早就想問了。
鄧惠表怔住,又沉下去。
是啊,為什麼會對這樣好。
本不該對這樣好,由得安敏珍的兒自自滅好了。
但是陳安跟陳明軍有著一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
黑白分明,執著又倔強的勁兒。
陳安雖然乖巧懂事,命卻不好。
打心里可憐這孩子。
“你到底是老陳家的獨生。”鄧惠淡淡說,“就當是我對你死去的爸爸盡的一份誼吧。”
-
周末很快過去。
周一早上,陳安到校的時間有點晚。
走到教學樓的時候已經開始上早自習。有教室傳來朗朗讀書聲,蓬朝氣有活力。
小口著氣,剛爬上四樓,看見江琰倚在走廊的欄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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