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海川心裏一個冷戰，惶惶無措的看向厲郅珩，瞳孔放大，心跳加速。

麵對厲郅珩那雙如鷹般敏銳犀利的眼神，心裏一下子蹦出七八個腦來。

夏克，柯南？包青天？

不對不對，炸我呢，絕對是，有詐。

黎海川心裏繞了七八個彎彎，隨即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怔怔的喃喃道：“我……沒有老板啊。”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的老板是誰？”厲郅珩重複一次，眼神更加尖銳。

黎海川暗暗吞了口口水搖頭道：“我真的沒有老板，我知道你什麽意思……”

“你們這些有錢人，尤其是有錢到你這樣地步的人，是該有七八個心眼，可是你們不是已經調查我了嗎？”

“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懷疑人吧，而且再怎麽說，我也算是救了你老婆呀。”

黎海川漸漸恢複了冷靜，一字一句，滴水不。

厲郅珩冷哼一聲輕笑，朝其近，黎海川也不連連後退。

“你知道娜是什麽人嗎？”

黎海川愣愣的搖著頭，“不知道啊。”

“是海外國際雇傭軍組織專業訓的國際保鏢，能打的過的人，之又，尤其是在商場上，更是鮮有人在。”

“你連都能打過，你不可能隻是一個落魄的富二代。”

黎海川恍然大悟的點著頭，輕輕歎了口氣，“九爺，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啊，你早點說嘛，我不是能打得過，我是本沒跟打。”

黎海川斬釘截鐵的篤定著，見厲郅珩眉眼微蹙，一臉質疑，不接著辯解道：“我被電暈了之後，發生什麽，我也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那個娜正要帶著我姐走。”

“我衝過去什麽都還沒幹呢，你們就在外麵撞門了，我抓著我姐死活不鬆手，沒辦法，才逃走的。”

黎海川的這套說辭，顯然是提前打好了草稿的，振振有詞的模樣，讓厲郅珩也是半疑半信。

見黎海川毫沒了畏懼，又十分圓的模樣，厲郅珩也不打算再問什麽了，有一點，他說的沒錯。

向知晚確實是救的。

“爺，炎醒了。”阿七在門外低聲喊著。

厲郅珩也頓時回過神來，朝黎海川示意：“守在這。”

“是，九爺。”

黎海川見厲郅珩離開，不重重的吐了口氣，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厲郅炎被紗布纏著腦袋，看到厲郅珩，臉上盡是邪詭異的笑意。

“你和娜是怎麽認識的。”厲郅珩進門站定，隔著很遠的距離看厲郅炎。

厲郅炎微微搖頭，一臉得意的看著厲郅珩，“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就去死，我可不想為了你，汙了我的手。”

“汙了你的手？笑話，你厲郅珩的手幹淨嗎？”

“幹淨。”厲郅珩一臉篤定的看著厲郅炎，繼而角揚起狠意，微微冷笑：“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在商場的規則，是勝則為王，在帝海市的規則，是權勢當天，在厲家的規則，是我說了算。”

“既然你什麽都不想說，那就不必說了。”

“阿七，厲郅炎因喪妻之痛，神失常，送東郊楓山療養院吧。”

說著，厲郅珩便揚長而去，而厲郅炎也瞬間呆住了。

“你說什麽，厲郅珩，你敢，你敢這麽對我，我要報警，我……”厲郅炎在後高聲咆哮，但話沒說完，兩個保鏢便進了病房，病房門關上，聲音也戛然而止。

厲郅珩站在門外的窗邊，心裏沉甸甸的，像是被什麽狠狠的著一樣。

阿七從病房裏跟出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厲郅珩一臉凝重的模樣。

“爺，療養院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厲郅炎不會再離開那了。”

厲郅珩點了點頭，看了看阿七，輕輕歎了口氣道：“厲銘淵說的對，遲早會知道的世的，遲早。”

“爺，是想好要跟向丫頭說了？”

厲郅珩輕輕搖了搖頭，默默了片刻到：“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息息相關的，隻要開了一個口，那麽所有的一切就都知道了。”

“我是誰，厲銘淵是誰，自己是誰。”

“還有當年的炸事故，父母的死，當年的恩怨，厲家的複雜，厲國的野心和背後的一切，會跟我一樣，一邊背負著恩怨和真相，一邊還要麵對波譎雲詭的算計。”

“我不知道怎麽開口，也不想開口。”

厲郅珩重重的歎了口氣，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你聯係一下靜安醫院那邊，幫忙查一下黎海川的底子。”

“黎海川，不是查過了嗎？”

“我覺得不對勁，直覺告訴我，這小子不簡單，也許並不是我們想象中樣子。”

“是，我會聯係一下那邊。”

向知晚昏睡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時候，已經是睡得不踏實了，腦子裏一片混，各種畫麵和聲音一點點在眼前和耳邊回。

看到一個水池，一個溫泉水池，看見一個小孩被一個半大的男生狠狠丟進去，被他拉扯，掌摑，各種撕扯糾纏。

強行掙紮著，打翻了池邊的果盤和杯，和那個男生力抵抗。

“你給我把服了，你不聽我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放開我，不要，救命啊……”

孩被狠狠掐著脖子，無意間抓起了掉進水池裏的水果叉，胡的刺在了對方臉上。

兩個人就在麵前廝打，彈不了，就站在滿是迷霧的水池邊看著這一幕。

看不到除此之外的任何地方，任何人，甚至看不清在扭打的兩個人，是什麽模樣。

模糊的臉，模糊的樣子，似乎就隻有粼粼的恐懼。

同的覺得痛，想要掙紮，卻覺到窒息般的痛楚，似乎被人猛地拉了到了溫泉會館。

耳邊是淩的聲音，有娜的，有黎海川的，也有厲郅珩的。

“你想知道自己的世是嗎，你跟我走，我告訴你，我來告訴你……”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我在，你休想，回去告訴你老板，虎口拔牙，小心了別人的盤中餐。”

“丫頭……丫頭，你醒醒……”

厲郅珩在病床邊輕輕喊著，阿七和黎海川也急忙來了醫生。

“不要……黎海川，厲郅珩……救我……”向知晚喃喃囈語，滿頭虛汗，思緒一片混，分不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夢境。

甚至清楚的聽見了醫生和厲郅珩說話的聲音。

“不用張，應該隻是做了噩夢，到了驚嚇，我們馬上給注鎮定劑。”醫生的話很清晰，想醒過來，卻怎麽都彈不得。

直到那針刺進的皮裏，刺痛讓豁然睜開了眼，忽的坐了起來，“不要……”

醫生嚇了一跳，針劑沒有注完，便立刻拔了出來。

“丫頭……”厲郅珩看著起的向知晚，忙扶住了，而向知晚也隨即倒在了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