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敢跟你姑媽板,也是仗著你的威勢。”
中午,臨近一點,房子裏很安靜。
向知晚坐在樓上房間外廳的桌邊,埋頭喝著桌邊的魚湯,裏低聲嘟囔著。
對麵的厲郅珩也憑說,自顧的切著羊排。
“我有時候,一邊覺得自己微不足道,自難保,還要替別人鳴不平很傻,一邊又覺得即使不是厲九爺的夫人,也不能做不該做的事。”
“我是覺得你不會聽你姑媽的話,但也沒想到,你真的就一件事也沒答應。”
厲郅珩輕聲一笑,將手裏切好的羊排,朝其遞了過去,“小狐貍,你明明就知道,我是一件事都不會答應的。”
“我是不會得罪我姑媽,但為了你,我會。”
向知晚心裏微微一,有些暖意,也有些心虛,吞了一口,裏鼓鼓囊囊的怔了怔。
“這不錯,羊排烤的能和伯馨餐廳有的一比了。”
“你嚐一塊。”
向知晚叉著一塊魚送到厲郅珩邊,厲郅珩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我……我不吃,我……我吃魚。”
“不行……吃什麽魚,老吃魚,營養不均衡,你現在有點瘦了,這高才一百四十斤,都是吃魚吃的。”
向知晚邊說,邊叉了兩塊放在了厲郅珩的盤子裏。
厲郅珩淺淺一笑,眉眼彎彎的定睛看著向知晚,“你隻管說我,好像你不瘦一樣。”
“那怎麽一樣,孩子瘦了好看。”向知晚附了一聲,大口將分好的羊塞進了裏,還抬眼朝厲郅珩示意。
他很見向知晚這麽吃東西,這是真了。
“行,吃,聽我老婆的。”
“你……你別老是說,老婆,老婆的,咱們還沒結婚呢。”向知晚口齒不清的嘟囔著。
厲郅珩微微笑了笑,不出幾分認真來,“其實你沒錯。”
向知晚一怔,抬眼看著厲郅珩,臉上的表僵了僵,接著吃東西。
“誰不想做個好人呢,更何況,你本來就心地純良。”
“我還記得當初你剛到七號別墅,撞上那個邢菲菲刺殺我,你也是滿的正義,那個時候,你還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呢。”
“我們其實是一樣的,如果不是,有很多事都不會發生了,厲銘淵也早就被繩之以法了。”
向知晚有些恍惚的看著厲郅珩,厲郅珩微微笑,端著桌邊的紅酒,送進了裏。
“我給你講個故事。”
向知晚輕輕點了點頭。
“有個乞丐,乞討為生,別人施舍他一碗熱飯,他都激不盡,盡收囊中。”
“後來乞丐發達了,又遇上了另一個乞丐,他本來是想施舍吃的,可是他沒有,卻給了他一份工作,一棟房子,一輛車子,一個老婆。”
向知晚一臉疑地看著厲郅珩,“這是什麽故事,你瞎編的吧。”
厲郅珩不由的一笑到,“你啊,就是這個乞丐,自己落魄的時候,隻要一口熱飯,可自己發達了,卻想給別人一個世界。”
“厲家的勢力持續太久了,紙醉金迷,無法無天。”
“尤其是他們那輩人,守著天大的富貴和權勢,早就失了本心。”
“在金錢窩裏,人是最容易迷失的,很多我們看起來不可思議的事,由他們來做,就很理所當然。”
“我以前總跟你說,厲家很複雜,我背後很複雜,要麵對的很複雜,其實不不僅僅是早就了的厲家,還有未來整理厲家的很多事。”
“厲家,遲早是要大清洗的,我不著急,你也不要著急。”
向知晚聽得一知半解,靜靜的看著厲郅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聽不太懂,你的意思是,你早就拿定了主意,或者說,在計劃清洗厲家了?”
“厲家的麻煩不隻是這些零狗碎的事,和他們拒稿自高的狂妄,厲家真正的麻煩,還沒到……”
厲郅珩深吸了一口氣,出笑意,似乎這一笑,就能讓一切煙消雲散一樣。
“爺……”阿七在門外低聲喊道。
厲郅珩看了看門口的阿七,朝向知晚示意,“待會換套漂亮的服,我帶你去個地方。”
邊說,厲郅珩邊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叮囑了一句,“別穿紅的……。”
向知晚微微蹙眉,不解的看著厲郅珩,自言自語的嘟囔著,“不能穿紅,去哪啊,參加葬禮嗎?”
阿七走了厲郅珩,一直到二樓遠的偏廳,才停了下來。
“什麽事,這麽張。”
“有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要和爺說一聲。”阿七一臉嚴肅的看著四周,隨即朝厲郅珩走近了些,低聲說著什麽。
厲郅珩的臉一點點沉下來,定睛看著阿七,“這真的是黎海川說的?”
“是,千真萬確,阿維他們也都聽到了,就是正麵懟六小姐來著。”
“他小小年紀,怎麽會看穿厲家的本質。”厲郅珩眉頭蹙。
阿七也連忙附和,“是啊,當時我都愣住了,說什麽,厲家仗勢玩權,淩駕於律法和道德之上,妄想打造一個灰地帶,私有王國。”
“爺,咱們苦心經營,和靜安醫院聯手這麽多年,厲家這眼看著就要收網,這黎海川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我聽著都覺得怵得慌,不像是巧合。”
“巧合?怎麽可能是巧合呢?”
“手不凡,黑客高手,會製造炸,還會從容應對危機,會用刀,會用人,敢跟厲銘淵囂,敢跟姑媽翻臉,對我也不過也是外表的敬畏,就連爾納鮮有人知的份,他都一清二楚。”
“這個人,別看隻有二十歲,恐怕是個難纏的,份也絕對不是什麽一個落魄的富二代。”
“現在想想,他從接近丫頭開始,似乎一步步都是棋局。”
“想想看,我們剛去歐洲,他就在機場遇上了丫頭,還冒險救了他,等我們回來從調查,再懷疑,再采取行,他已經取得了丫頭的信任,地位不可搖。”
厲郅珩雙手塞在兜裏,來回踱步,心裏也是不安。
以前他總覺得黎海川隻是有事瞞著自己,未必是什麽敵人。
可現在看來,他的見識,和所知道的事,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別人看厲家,家族顯赫,權勢滔天,可他卻能看到厲家的醃臢,但願他隻是隨口說說,指的並不是我們要做的那些事。”厲郅珩喃喃著,朝阿七看了過去。
阿七一臉愁緒,低了聲音,“可萬一是呢,萬一他就是衝著厲家的那些醃臢事來的呢?要不要,跟醫院那邊聯係一下,也許警方可以采取行。”
“上次我讓他們查黎海川的背景,他們都還沒查到,現在先不要輕舉妄。”
“也許黎海川是有什麽深厚的背景,也知道厲家的事,但未必是衝著這些事來的。”
阿七眉頭微蹙,顯然還是很張,厲郅珩見狀,不一笑,湊近了些道,“我倒是覺得這小子,是衝著丫頭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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