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下藥,擄走阿滿,在霍奚舟眼皮子底下將一切做得毫無痕跡的,還能有誰?定是鐘離慕楚擔心阿滿將他的所作所為都告訴霍奚舟。
鐘離慕楚對上姜嶠的目,緩慢地眨了眨眼,似笑非笑。
聽到大夫的回話,霍奚舟眸微頓,半晌才道,“知道了。”
姜嶠收回視線,看向霍奚舟,卻見他神并無波瀾,淡淡道,“許是那種焚燒后并無痕跡的迷藥。”
這麼說,便是相信了。
姜嶠抿。
“牧合,”鐘離慕楚笑著喚了一聲,也沒再過問霍奚舟,自作主張地吩咐道,“多派些人手,讓他們跟著彥翎一起去尋人。”
語畢,他便怡然自得地拂袖離開。
姜嶠著他的背影直咬牙,正暗自惱恨時,的手忽然被霍奚舟牽住。
“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到姜嶠掌心的冷,霍奚舟嗓音微沉,“是不是那迷香對有害?”
說完,他便轉來了大夫。
大夫走到跟前,姜嶠只能出手,任由他把脈。
“雖不知是何種迷香,但從脈象上看,應是對娘子無害。”
看出了霍奚舟的態度,大夫也改了口風,不再糾結于姜嶠是否真的吸了迷香。
“那為何臉如此蒼白?”
霍奚舟追問道。
大夫看向姜嶠,“娘子近日怕是憂思過度,所以才會氣兩虛……”
霍奚舟皺眉,垂眸看向姜嶠,姜嶠只能強歡笑。
大夫又念叨了幾句老生常談的話,才告退離開。
待大夫走出房門后,霍奚舟也起,“你今晚早些休息……”
“侯爺。”
姜嶠忍不住開口住他,“會不會是鐘離慕楚派人帶走了阿滿?這客棧中除了武安侯府的護衛,和他鐘離家的死士,再沒有旁人能有這樣的本事了。”
霍奚舟頓住,“那他為何要帶走阿滿?”
“會不會……和霍才人有關?”
姜嶠咬了咬,想著空口無憑地將罪名全栽到鐘離慕楚頭上,徹底替自己洗白,定是沒那麼容易令霍奚舟信服,便委婉地提醒道,“鐘離慕楚當年也是日日出宮廷,有沒有可能,他知道霍才人的死另有,但他又不愿讓阿滿將這件事泄出去?”
霍奚舟盯著姜嶠,眼眸里似有暗流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姜嶠微微一僵,啞然了好一會兒,才啟道,“我……只是猜測。”
見反常地避開了自己的目,霍奚舟不著痕跡地輕擰了眉,心中升起些焦躁,面上卻勉力維持著平和,“我會讓人留意鐘離慕楚,一切待找到阿滿后再說吧。”
姜嶠送霍奚舟離開,站在二樓欄桿,目送他的背影下了樓,與尋人無果的彥翎匯合。
彥翎顯然沒有在客棧發現阿滿的蹤跡,面上帶著些急,與霍奚舟說了幾句后,就又領著人匆匆朝外去。
姜嶠轉回了屋子,關上門,背靠著門板心事重重。
阿滿落在鐘離慕楚手里,也不知此刻是死是活……
回到桌前,打開自己的行囊,從中拿出輿圖。輿圖上圈出的城格外顯眼。
姜嶠咬了咬。
好不容易捱到了,不能再耽擱了,若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再想從鐘離慕楚和霍奚舟眼皮子底下逃就難了……
攥了手里的輿圖,忽然下定決心似的,將輿圖藏于袖中,快步朝外走去。
客房,笙娘愣愣地坐在桌前,面前放置著一套緗衫和珠釵首飾,還有一個制作不夠巧的天面。
笙娘看著這些件,又惶惶不安地抬眸向姜嶠,“娘子真的決定要如此幫我?”
姜嶠沉默片刻,回答道,“我既答應了會幫你,便說到做到。其余的,你不必多問。知道的太多,對你也沒有益。”
笙娘這才閉上了,緘口不言。
姜嶠心中雖掙扎,但還是略微緩和了表,耐心地與笙娘說道,“這些裳和和首飾都是在建鄴時,侯爺贈予我的,我已經用平時常用的香料熏染過。還有這個面……是我們在丹鎮過乞巧節時買的。其實當時買了一對,還有一個是他戴過的牛郎面,不過有些丑,沒有這個好看。”
說著,忍不住手拿起面,輕輕著上面的紋路,似乎陷了那晚的回憶。
華燈如晝,游人如織,焚燒的香橋和紫蘿架下的依偎……分明是前不久才剛發生過的事,卻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
想起那日在紫蘿架下的許愿,姜嶠回神,放下面,“你與我形相仿,若戴上面,想必侯爺一時也難以分辨。”
笙娘接過面,點了點頭。
“去換裳吧。”
姜嶠說道。
笙娘捧著裳退到屏風后,很快便穿戴完畢走了出來。扶著臉上面走出來的一瞬間,就連姜嶠都恍惚了一下,仿佛瞧見了乞巧節那夜的自己。
笙娘屏氣凝神走到姜嶠面前,略有些忐忑,“娘子?這樣可以嗎?”
姜嶠起,心復雜地著,終是點頭道,“很好,只是儀態還有些不像。”
說著,繞著笙娘走了一圈,糾正了一些姿勢和儀態。可等笙娘乖乖按照說得做了,姜嶠才愣了愣,發覺自己教錯了。理應照著姜晚聲來才對,怎麼教得更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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