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如此篤定，可是已經追查到了廢帝的行蹤？可是已經確認廢帝并未見到段涉，尚且還留在南靖境？”

欽差追問道，“郡王的意思是，在廢帝下落不明之前，我們恐怕不能貿然與段秦聯手。”

聞言，霍奚舟終于掀起眼，冷冷地朝他看了一眼，“所以一日找不到廢帝，就一日不收復江北，任由胡人作？”

“以侯爺和晉陵軍的本事，廢帝怎麼可能找不到呢……”

霍奚舟低笑了一聲，眼底卻沒有一笑意，嗓音森寒地說道，“或許，他已經死了呢？”

欽差怔住。

霍奚舟移開視線，瞇了瞇眸子，不知向何，“若他已經死在逃竄的路上，尸骨無存……我如何找？是不是要去黃泉奈何橋招來他的魂，才能令你們放心？”

欽差心中一震，卻仗著自己有越旸撐腰，繼續說道，“侯爺可知道，最近關中一帶已有流言傳出……”

“既知是流言，便沒有聽的必要。”

霍奚舟起朝外走去，臨出門時喚了一聲，“送客。”

“侯，侯爺！”

欽差追在后頭了幾嗓子，就被下人攔了下來。

“大人，小的派人送您回驛站休息。”

欽差眼睜睜看著霍奚舟的背影消失在行廊那頭，臉變得十分難看。

主院，臥房的窗戶半開著，姜嶠披著大氅坐在窗前，對著手里的兩枚銅錢發怔。

趁霍奚舟離開的時候，已經將這屋子里的角角落落都翻遍了，卻還是未曾找到那夜見到的銅錢，也不知霍奚舟到底將它藏到哪里去了……

“侯爺。”

院外遠遠傳來侍衛們的喚聲，姜嶠回神，立刻將兩枚銅錢都收了起來。

霍奚舟從窗戶邊經過，看了一眼坐在窗邊無于衷的姜嶠，轉頭吩咐下人，“收拾行裝，明日啟程。”

姜嶠后背一僵，待反應過來后，霍奚舟已經推門進了屋子。

姜嶠轉頭看向霍奚舟，咬了咬下，出聲問道，“要去哪兒？”

霍奚舟側眸看，“還能去哪兒？”

姜嶠面怔忪，吐出兩字，“建鄴……”

霍奚舟眸微，卻并未說什麼，似是默認了。

冷風從半開半合的窗口刮了進來，吹得姜嶠上起了一寒意，臉也變得灰敗。

一想到又會被帶回那個令人作嘔的建鄴城，想到會落越旸手中，想到那個被拆骨皮的城樓懸尸，幾乎是控制不住地抖起來。

其實在此之前，本已做好了會被帶回建鄴的心理準備。

可現在又不一樣了……現在，又有了希，有了找回第三枚銅錢的希，也有了和外祖家團聚的希，所以還不能死，不能回建鄴……

人一旦有了什麼希，便會作繭自縛，伴生出無盡的厄運和痛楚。

姜嶠心掙扎著，就連霍奚舟何時站到了后都不知道。神思恍惚地撐著窗沿站了起來，一轉，剛剛好撞霍奚舟懷中，倒像是主投懷送抱一般。

霍奚舟眸微頓，垂眼看過來，只見姜嶠也正抬眸著他，那雙眼睛氤氳著霧氣，微微泛紅，和某些特殊時刻別無二致，令他不自覺頭發干。

“回建鄴，我會死的……”

這話一出口，姜嶠便恍然憶起，從前似乎也說過一次，那時霍奚舟是如何回答的？霍奚舟說早就該債償，死一百次了。

雖心知無，但還是囁嚅著，低聲道，“能不能……不走？”

霍奚舟盯著開合的瓣，神微，突然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姜嶠，求人總要拿出些誠意來。”

姜嶠緩慢地眨了眨眼，眼底似有萬千緒席卷而來，互相撞拍打著，激起千層浪。

拖得越久，便越容易尋到生機……

見姜嶠臉青白，似是將自己的話當了真，霍奚舟頓時失去了繼續嚇的興致，神郁郁地撤回手，“明日并非……”

姜嶠突然手勾住了霍奚舟的脖頸，仰頭上他的薄。

霍奚舟怔了怔，目落在的臉上，眸微暗，下意識擁住，低頭加深了這個吻，卻不料上忽地一痛。

“嘶——”

霍奚舟擰眉，松開姜嶠，上竟是被咬破了，傷口沁出了一滴珠。他著瓣上的，尚未回過神，肩上忽然又傳來一力道，將他整個人推到了床榻上。

霍奚舟抬眼，只見姜嶠下大氅，提著擺，欺了過來。氣息略有不穩，雙肩起伏抖著，神卻極為冷淡，“讓我來……”

聽得這三個字從姜嶠里吐出來，霍奚舟心跳驟然激烈起來，眼底猶如星火燎原，瞬間升溫。

他微仰著頭，吐息不自覺了一拍，目則是死死盯著姜嶠。

姜嶠學著霍奚舟此前的模樣，一邊解開他的衫，一邊沿著他的頸項親吻。

只是姜嶠的作極為緩慢，至比霍奚舟放慢了三四倍，半晌才解開一個腰封和半邊領口，而落在頸側的吻也十分輕，一即分，淺嘗輒止，多一秒都不肯停留。

這樣慢速版的寬解帶對霍奚舟而言，無疑是種折磨。他結上下滾，薄抿，終于抑著開口，“你還要磨蹭多久？”

姜嶠抬眸看了他一眼，雖極力想要做出稔冷靜的姿態，聲音里卻仍是帶了些惱，“不久一些，如何能讓你到我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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