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謙寧一愣,張了張,還想說什麼。
“滾!”
姜嶠猛地摔上了窗。
滴滴小白花似的表妹竟會這麼魯地同他說話——
許謙寧心再次到了沖擊。
還是霍奚舟低嗤了一聲,率先朝樓下走去。
許謙寧呆愣了一會兒,才恢復神智,匆匆忙忙地跟著霍奚舟離開。
屋,姜嶠憋著一肚子氣躺回床上,聽著許謙寧結霍奚舟的聲音越來越遠,才翻了個,閉上眼。
這一睡,竟是就睡了一個下午,最后竟是被一飯菜的香味給饞醒了。
迷迷瞪瞪地推開門,一眼就看見許謙寧拎著食盒從閣樓下經過,朝霍奚舟的屋子走去。
姜嶠瞬間清醒,“站住!”
許謙寧僵住。
姜嶠提著擺蹬蹬蹬地走下樓,笑容滿面地攔在了許謙寧面前,手去接他的食盒,“正好了,多謝表兄。”
許謙寧拽著食盒不肯撒手,“表,表妹,這是給霍兄的。”
“歸云塢人人都是自力更生,他有何特殊,還要人上趕著伺候?”
“霍兄這不是看不見嘛?若我不幫襯著點,他如何飽腹?”
姜嶠笑容不變,只是拉扯食盒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聲音里也略微帶了些咬牙切齒,“他是我的仇人,便是歸云塢的仇人,表兄是將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嗎?”
許謙寧面難,也死死護著食盒不松手,“可他是阿蘿的兄長。”
“我還是青蘿的……”
前夫兩個字卡在嚨口,還是被姜嶠及時地咽了回去。
“青蘿的什麼?”
許謙寧追問。
姜嶠噎了噎,話鋒一轉,“表兄,你糊涂啊,青蘿若不喜歡你,你結霍奚舟又有何用,你是想嫁給他嗎?”
“哎!”
許謙寧皺起臉,終于松開了手里的食盒,連連搖手,“表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不瞞表兄,青蘿喜歡什麼樣的男子,討厭什麼樣的男子,沒人比我更清楚了。你若遂我的意,我還能為你指點一二,你若再執迷不悟,與我作對……”
姜嶠笑了一聲,笑容依舊明,卻莫名令許謙寧起了一皮疙瘩。
他終于不舍地將目從食盒上移開,“好,我聽表妹的。”
“青蘿喜歡形清瘦的男子,表兄這幾日便辟谷吧。”
姜嶠心滿意足地提著食盒轉離開。
又不能殺了霍奚舟,又不能將他趕出去,那便其,勞其筋骨,苦其心志,空乏其……畢竟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姜嶠雀躍的心甚至沒有維持一個時辰。
暮昏昏,姜嶠一手提著盆,一手攙扶著許老太太往溪泉邊走,卻遠遠地瞧見一群塢民正圍聚在一起,還有不人正興沖沖地往那邊走。
“干什麼去?”
許老太太住了其中一人。
“去吃烤!阿蘿那個兄長,孤一人去山間打獵,竟然獵了不野,烤得可香了!”
“……”
姜嶠畔的笑容凝滯,一抬眸,恰好圍聚的人群微微散開,出施施然坐在篝火架邊的霍奚舟。
作者有話說:
快了哈,歸云塢副本沒有幾章……知道白月是誰這種事,當然要在最高能的境下說……珍惜歸云塢輕松沙雕的時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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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山雨來
見姜嶠的臉不好, 許老太太立刻板起臉,氣勢洶洶地提著棒槌朝溪泉邊沖了過去。
姜嶠一愣,慌忙跟上。
“死鬼投胎啊?一個個在這兒討飯吃?!”
許老太太毫不客氣地揮著棒槌, 圍在霍奚舟邊嗷嗷待哺的歸云塢眾人立刻作鳥散。
許老太太叉著腰,這才將目落回霍奚舟上, 頓了頓。
長得的確不賴,可惜眼盲心盲……
“臭小子, 誰許你在這兒生火的?一焦味, 熏死人了!”
許老太太轉頭瞥見一旁盛著水的魚簍,立刻提了起來,朝燃得正旺的火架上潑了過去。
霍奚舟自然聽見了許老太太嚷的聲音,可并未介意,直到此刻察覺到許老太太的意圖, 才飛快地拿起火架上的一串烤魚, 后退了兩步。
“嘩啦——”
姜嶠趕到時,便看見一簍子的涼水都潑在了火架上, 將那騰燃的火苗盡數潑滅。
許老太太猶嫌不夠,又抬腳將那堆在一起的柴火踢散, “看在阿蘿的份上給你點好臉, 你還真就賓至如歸了?!”
見狀,姜嶠心頭的火也終于被下, 整個人又變得神清氣爽起來,不過面上卻還裝得寬容大度, 手去拉許老太太,“外祖母, 算了算了……”
上說著算了, 腳下卻又跟著許老太太在那些木柴上踩了好幾下。
姜嶠忽然想起當初在半雪堂, 自己下得好好的一盤棋被彥翎端出去砍燒的畫面,于是踩在木柴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簡直是把它們當了霍奚舟的替代品,踐踏、碾碎……
“您消消氣,看在阿蘿的份上,莫要與此人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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