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站了一會兒,才匆匆出了屋子,了其他人一起在府中尋找姜嶠。
腳步聲漸行漸遠。
姜嶠松了口氣,狠狠咬上霍奚舟的虎口,趁他吃痛時推開了他的手掌,轉頭就要離開這仄黑暗的柜。
霍奚舟忽地抬手抵在柜壁上,將攔了下來,幾乎將整個人罩在了懷里,嗓音低沉沙啞,“我見了笙娘。”
姜嶠作倏然一僵,心中一時閃過不猜測,可最終還是冷靜下來,“……所以呢?”
“如今時而清醒,時而瘋癲,對著越旸便疾言厲,詰問他為何不殺了鐘離慕楚為自己報仇。如今人人都說,是被邪祟附。”
黑暗中,霍奚舟一瞬不瞬地盯著姜嶠,似是要將看穿。
“……那應當為請些士驅驅邪。”
姜嶠別開臉,想要避開那道灼熱的視線,“跟我說有何用?”
“你還要裝多久?”
霍奚舟追問道,“已經告訴我,一切都是遵照你的吩咐,是你將姜晚聲的言行舉止告訴,在越旸面前演戲,挑撥越旸與鐘離慕楚的關系,他對鐘離慕楚出手……”
姜嶠臉微變,一時方寸大。
分明囑咐過笙娘,不可將這些事告訴任何人,怎麼能給霍奚舟?!
不對,不對……笙娘不可能違背的話,霍奚舟也不可能撇開越旸與笙娘單獨見面,他多半是在詐自己……
姜嶠終于反應過來,張了張,剛想否認,可已經晚了。
僅是這片刻的猶豫停頓,已經足夠霍奚舟確認自己的想法。他暗沉晦的眸突然亮了起來,嗓音里也沾了一狂喜,“你本不是真的要嫁給鐘離慕楚,你是在利用他,報復他……”
他頭滾,撐在柜壁上的手終于放了下來,卻轉而托住姜嶠的后頸,吻上了那雙嫣紅的瓣。
姜嶠霎時繃了,微微睜大眼,適應了柜里的線后,總算能看清霍奚舟眉眼的廓……
不知是因為環境原因,還是別的,霍奚舟的親吻不似往日那般強勢霸道,而是變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就好像尋回了失而復得的珍寶,一邊欣喜若狂,一邊又生怕再次將珍寶碎,所以只能克制著想要將人進的沖,輕啄了幾下,才煎熬又繾綣地廝磨著。
姜嶠掙扎了兩下沒能掙,貝齒啟合,就狠狠地咬上了霍奚舟的瓣。霍奚舟吃痛,眸微深,卻沒有退開分毫,反而扣了姜嶠的后頸,任由發泄似的嚙咬,淺淡的銹味彌漫在二人齒之間,
最終還是姜嶠率先敗下陣來。
麻麻的刺痛從心口蔓延開來,將的所有氣力從中離,想要推開霍奚舟的手也逐漸失了氣力,整個人抖著往下去,好在霍奚舟的手就扶在頸后,只向下了一寸,就堪堪停住,可兩人的瓣卻徹底分離開來。
霍奚舟只覺得自己的五指都在燃著火,可還是下了那熱切,退開些許,用指腹抹去上的跡,在姜嶠耳畔呢喃著,“皎皎,我絕不放手。”
語畢,他終于推開柜門。
新鮮的空氣瞬間如水般涌了進來,將柜的熱浪沖散。
姜嶠急促地呼吸著,待心口的痛徹底平息,才慢慢地回過神,眼前的畫面也逐漸清晰。
柜門半敞著,霍奚舟已經沒了蹤影,室一片沉寂,靜得只能聽見的呼吸聲。
姜嶠靠著后的柜壁,力地坐了下來,腦子里一團麻。靜了半晌,抱著膝坐在一堆凌的裳間,將臉埋進了雙臂,蜷了一團……
***
建鄴城城郊,鐘離慕楚的別院燈火通明。
正廳,鐘離慕楚坐在上首,面無表地闔著眼,一只手支著額,在太上打著轉,一只手拈著手腕上的佛珠串。
佛珠與佛珠在一起,發出悶沉而厚重的撞擊聲,卻聽得底下的一干人心驚跳。
然而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那些人抬眼打量鐘離慕楚的臉,忐忑不安地向他匯報,越氏的人這半個月來像是瘋了一般,為了傷敵一千,寧肯自損八百,大有要與鐘離氏同歸于盡的瘋勁。如此下來,鐘離氏在各地埋布的勢力都在被打,尤其是建鄴城的暗樁,損失最為慘重。
所有人說完,廳堂陷一片死寂。
鐘離慕楚仍是默不作聲,若非那佛珠撞的聲響始終維持著一個平緩的節奏,底下的人幾乎都要以為他聽睡著了。
牧合突然出現在廳堂外,匆匆走了進來,臉難看。
“郎主……歸云塢出事了。”
拈著佛珠的作一頓。
鐘離慕楚霍然睜眼,看了過來。
“許謙寧和剩下的那些許氏族人,”牧合咽了一下口水,嗓音艱,“……消失了。”
鐘離慕楚看著牧合,終于啟出聲,“消失,是什麼意思?”
“就是……在我們的人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牧合聲音不自覺低了些。
“啪嗒。”
鐘離慕楚忽地收攏五指,掌心掛著的佛珠手串應聲崩斷。
十二粒佛珠頓時四散而落,胡砸了下來,蹦下臺階,發出錯雜喧響的落地聲,好似急促而張的鼓點,一下一下敲擊在眾人心上,令他們的心臟也隨之咚咚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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