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瞥一眼。
然后移開目,慢聲道:“不是不理我嗎。”
桑窈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謝韞停住腳步,對道:“真想知道?”
桑窈點頭如搗蒜。
男人面容清雋,看著緩聲道:“準太子妃紅杏出墻,這是殺頭的大罪。不管是,還是那個男人,他們倆的事一旦敗,輕則闔府抄家,重則滿門抄斬。”
桑窈的表僵住了。
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他又慢條斯理的繼續道:“所以此事的嚴重不必我多說。我可以告訴你,只是將來但凡你被他們看出一點馬腳,你,你的姐姐,你的父親——”
“等等!”
桑窈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所有的好奇心都輕易被謝韞這一段話扼殺,嚴肅的搖了搖頭,道:“我突然不好奇了,別人的事跟我無關。”
說完,對上謝韞的目,小心道:“你知道了,你就不怕嗎?”
謝韞搖了搖頭:“相比之下,我覺得他們應該擔心一下自己。”
他說的對。
但桑窈多被他拽到了,不太開心。
說話間,兩人已經踏出了朱紅的大門。
和來時一樣,們走的是南門,大門后有一條長長的甬道,穿過這條甬道,就算是徹底出了公主府。
才走出一步,原本守在大門旁的公主府仆役便出聲道:“敢問可是桑姑娘?”
桑窈愣了一下,看了過去,問:“是我,有什麼事嗎?”
那名仆役轉拿了把傘,弓遞給桑窈,道:“是楊大人臨走時見天異常,特地將傘留在奴才這,囑托奴才見到您時給您。”
如今雖風雨已停,這傘也不適合留在公主府。
其實倘若當時沒有被長公主召見,算著時間,楊溫川的傘還真的會排上用。
會隨同眾人一起離席,走到這條長長甬道時會會趕上暴雨,至能為遮去一些狼狽。
桑窈接過傘,道了一聲謝謝。
心中對楊溫川的好又添了幾分,朋友不多,也有人會這樣關心。
謝韞瞥一眼手里的傘,繼而緩緩道:“你該不會以為就這把破傘,在方才那樣的大雨里,真能起到什麼作用吧。”
桑窈著傘璧,道:“那也總聊勝于無。”
謝韞嗤笑一聲,不做評價。
就這小板,能在那樣的風雨中拿這把破傘才怪了。
桑窈嘆了口氣,道:“就是還得想個辦法還給他。”
聽桑窈說他,謝韞耳中不由自主浮現了那句清晰的呼喊。
阿川哥哥。
想想就惡寒,到底怎麼喊的出口的。
“見到你的阿川哥哥你不開心嗎。”
謝韞說話向來喜歡夾雜幾分嘲諷,桑窈早就習慣了,低聲反駁道:“你在說什麼啊,我同楊大哥就是朋友。”
“這會怎麼又楊大哥了。”
桑窈眉頭一皺,道:“你怎麼——”
話說一半,桑窈頓住。
看向謝韞的目漸漸變的復雜,緩緩道:“你不會是嫉妒了吧。”
謝韞:“……?”
最好知道自己這話有多離譜。
離譜到謝韞連反駁都覺得可笑。
桑窈只當他是默認,想了想,也理解他的心,心下不由原諒了他上的冒犯。
道:“你可別想多了。”
“我為什麼要想多。”
桑窈不想破他,像謝韞這樣位高權重的人自尊心比別人強也很正常,敷衍著道:“好好好,你沒想多了吧。”
“謝謝,但我本來就沒有。”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
那種覺又出現了。
上回出現這種近似于生氣的緒時,還是在陸廷的私苑,是因為。
上上次也是因為。
這個笨蛋別的不說,惹人生氣倒是厲害。
謝韞不搭理了。
日后他決計不可能再給得寸進尺的機會。
公主府外,停著的馬車不止桑家一輛。
桑窈跟在謝韞后走出大門,大致掃了一眼,發現約莫有七八輛馬車正停在外面。
還沒等找到燃冬在哪,面前便響起一道的聲音,“謝大人。”
桑窈看了過去,是李瑤閣。
謝韞原就走在前面,兩人一前一后的出門雖有幾分奇怪,但一般人不會將他們倆聯想到一起,不約而同的認為是個巧合。
所以李瑤閣也只是掃了一眼便將目放在了謝韞上。
桑窈看見李瑤閣就會想起曾經那些并不妙的回憶,原先還算輕松的心因為看見而沉了下去。
燃冬適時跑了過來,道:“小姐。”
桑窈道:“我們走吧。”
可燃冬的臉并不好,瞥了一眼不遠正站在謝韞面前的李瑤閣,低聲道:“……小姐對不起,都怪奴婢沒用,我們的馬車好像坐不了了。”
第35章 耳垂
大雨初霽,空氣十分清新,呼吸間有泥土的腥氣。
燃冬繼續道:“方才奴婢在外面等您,不知道為什麼,李瑤閣出來了,但是就是不走,好像是在等人。然后過了一會,上前就來問奴婢,問小姐您同一個……楊溫川的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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