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落的溫鈺正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一聲讓沈老夫人想起來,回頭對溫鈺道:“一塊進來吃飯吧。”
今晚的菜大多是沈老夫人親自燒的,部分是主廚出品。
香味俱全。
比起都城的飯菜,許辭似乎更喜歡南州市的口味,湊在阿左阿右當中吃飯,那頭綠格外顯眼。
沈老夫人不斷地往林酒酒碗裏夾著菜,哄著多吃一點:“你以前最喜歡吃這個了,特地讓人買的最新鮮的。”
這麽多時日不見,林酒酒原以為多會有點尷尬。
畢竟不管怎麽說,當初從婚宴上逃跑,雖然事被瞞下來,沈家還是會被許多流言蜚語纏上。
更何況沈老夫人是長輩,最看重名聲,定然會有所影響。
然而現在一看,好像真的半點不在乎,甚至為了照顧林酒酒的緒,連沈喚兩個字都不曾提過,也不許家裏其他人提,生怕惹得林酒酒想起傷心事。
正吃著飯,沈老夫人興致很高地同候在門邊的管家道:“開瓶紅酒吧,酒酒回來了,我們得慶祝一下。”
“是。”
林酒酒酒量差,因此諾大的紅酒杯裏就淺淺倒了一點。
眾人杯,正回手,忽聽得溫鈺道:“七嬸,你這麽久沒回來,還吃得慣咱們家的菜嗎?”
這一聲七嬸讓全場都詭異地安靜片刻。
卻忽而想到什麽般驚慌地回手,訥訥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七嬸當年逃婚......我是不是不該這麽?”
沈老夫人皺皺眉,稍稍不悅。
自己年輕時也是從這樣的名利場裏出來的,這樣的把戲見多了,哪能不懂的意思。
不過就是想酒酒難堪,提醒自己酒酒做過的對沈家有害的事。
畢竟那時沈家確實廢了不力氣來熱搜。
林酒酒卻十分淡定,晃著紅酒杯抿下一口,邊染了紅酒香氣,溫溫和和道:“沒關係。”
溫鈺卻好似不知道臺階該怎麽下,狀似無意地出聲:“還好七叔不在,否則......”
沒說完,突然出個天真的笑容道:“不過我們都以為林小姐不會再回來了,以前你可是走得很幹脆,這次回來該不會是舍不得七叔吧?”
林酒酒:“......”
輕瞇了下眸子,乖的眼底終於染上點煩躁。
嘖。
沈老夫人比還煩躁。
好不容易請回來吃個飯的寶貝閨,如若被這沒眼力見的東一個沈喚西一個沈喚給惹生氣了,下次再也不來了怎麽辦?
深吸一口氣,正打算出聲斥責。
餐廳外頭,一道清冽平靜的聲音快一步響起:“舍不得我?”
幾雙眼睛飛速地轉頭看去。
視線落在沈喚上。
他懶洋洋朝裏走來,西裝外套半折在小臂,神溫和,讓人瞧不出緒。
在眾人各異且震驚的目中,他自顧自拉了把椅子在桌邊坐下,抿問:“這麽多客人來怎麽不我一起吃飯?”
桌上除他以外一共坐著六個人。
六個人足足包含了五種不一樣的心。
溫鈺沒想到沈喚會來,頓時一喜,看好戲似的坐遠一些。
誰都知道沈七爺這樣的人偏執又極端,一直在找林酒酒,如今自己送上門,肯定不會讓好過。
沈老夫人頓顯急迫,惡狠狠地瞪了眼阿左阿右和管家,試圖找出告者。
好不容易和酒酒吃個飯,沈喚若是來,還不得再次走酒酒!!
林酒酒則微微擰眉,手淡定地按住了蠢蠢要衝上去跟沈喚幹架的許辭,無聲地歎口氣。
嘶。
沒一個安分的。
鴻門宴?
垂眸,抵擋住對麵炙熱的眼神,默默喝了口花膠湯,努力將自己隔絕世外。
沈老夫人總算按捺不住,在桌子底下給沈喚發消息:“你盯著酒酒看幹嘛?”
“誰讓你過來吃飯的。”
“我讓廚師給你打包一份,你回家吃去。”
“你把眼睛給我挪開!把酒酒嚇跑了怎麽辦?”
“……”
沈喚手機震幾下,他解鎖屏幕,單是瞥了一眼就稍稍皺眉,抬眸像是十分疑地開口道:“,你麵對麵給我發什麽消息?”
沈老夫人頓時手忙腳地將手機放在後,朝他眉弄眼:“胡,胡說什麽?你看錯了吧?”
慌張地給林酒酒夾了幾筷子的菜,心虛道:“快吃飯,都涼了。”
“沒看錯啊——”
沈喚笑了下,目落在林酒酒臉上。
小姑娘默默地垂著腦袋降低自己的存在,連吃飯的樣子都很斯文。
這麽乖,腦子裏不知又盤算著什麽壞點子。
真想弄哭。
沈老夫人恨不得衝過去捂他的,又響亮地出聲打斷:“好了好了,食不言寢不語。”
許辭在旁邊把牙磨得嘎吱嘎吱響,湊到林酒酒耳邊憤怒道:“酒酒,你別攔我,待會兒我就跳起來掐死他這死渣男!!”
“……”
林酒酒腦中劃過一瞬沈喚那穿顯瘦有的材,以及不容人拒絕的力量,出於瞞著許辭而產生的愧疚,平靜勸道,“在你掐死他之前,他和他的手下可能會把你打篩子。”
許辭震驚:“他這麽殘暴!?”
林酒酒點頭認可:“他比你想象的還殘暴。”
兩人正竊竊私語著,對麵突然傳來輕微的“哐當”聲響。
隻見沈喚微微皺眉,附去撿勺子。
旁邊溫鈺顯然沒想到場麵能這麽和平,這會兒也忍不住開口攪渾水:“林小姐當年逃跑……當年和七爺離婚,都在哪呢,怎麽從未在南州市見過?”
林酒酒本不想搭理。
這一聽就是挑釁找事的話,回了隻能如的願。
但沈老夫人在場,多要給幾分薄麵,抿淡淡道:“我在都城……”
話音未落,隻覺小被人攥住,一個淺淡的吻落在上方。
臉上登時一僵,耳發燙,不可置信地瞥了眼沈喚在的位置。
然後握著自己的那隻手撤開,對方慢條斯理地坐回原位,姿態優雅,將勺子遞給走過來的傭人,抬眸笑地問林酒酒:“林小姐不回答問題,看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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