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府聞言，猛地抬頭，眼眸鷙，“是你們走了我的賬本？”

他派人四查探，邊護衛死了不，卻沒有一點賬冊的消息，但因著家里還丟了許多其他東西，隔日家里銀錢又被洗劫一空。

他便抱著僥幸的心理，安自己對方的目的是劫財，不是奔著賬本去的。

正想著要如何將賬本丟失的事瞞過曹首輔不被責罰時，就接到了京城的消息，林正那個老賊拿著那些賬本于朝堂之上彈劾了他。

罪魁禍首就是眼前兩人。

謝酒知曉顧逍不愿與人多說話，便點了點頭，“是。”

余知府氣得倒仰，他質問，“你們是誰？我與你們無冤無仇。”

“誰說無仇的。”聽說余知府被刺殺，忙趕來的樓祁冷聲道。

“你又是誰？”余知府盯著一黑，蒙著面，只余兩個眼珠子在外的人，心下崩潰。

他欺平頭百姓的事是做了不，但江湖中人和權貴人家他是能不得罪就盡量不得罪，這三人顯然不是尋常百姓啊。

“你管老子是誰，總歸是要你的命的人。”樓祁手指微，一把匕首從他指尖出，在余知府上削下一塊后，又打著璇兒回到了他手中。

若不是還要他活著京指證后同黨，他早就想殺了他了，可不能殺他，替收些利息總是能的。

謝酒抬手阻止樓祁，“我們不是來同你閑聊的，回答我先前的問題。”

余知府捂著被割傷的地方，臉慘白地著三人，“我自來喜歡鬼怪故事，覺得里面的故事寫得好，才收起來看的。”

“再削。”謝酒冷聲吩咐。

樓祁雙手皆，兩把匕首同出，他嗤道，“那怪談藏的里三層外三層，老子費了不功夫才拿到，你說是喜歡看才收起來，當我們是傻子麼，自找死路。”

三片整齊地擺在余知府面前，他

痛得嚎哭出聲，“我說，我說可以，但你們要答應放了我家人，還要護著我。”

他沒想到曹首輔會這麼快就派人來刺殺他，他連向人求助都來不及，他們這次殺他不，一定會再派人來，這些人今日能救他，一定也能護他。

“可以。”謝酒爽快答應。

樓祁想要說些什麼，被顧逍一個眼神阻止了。

他想到什麼，用眼神向顧逍確認。

見顧逍微微頷首，他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他剛剛急個什麼勁，謝酒這婆娘又不是個心慈的，放沒說一定要活著放，護著又沒承諾一定要護住。

余知府不知幾人的眉眼司，只當他們是真答應了，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道，“我科考之前，被老師收留，在王家住了一段時間，無意中發現老師的大兒王淑妍，時常換了丫鬟的裳跑出去。

我一時好奇跟了幾回，最后都被甩了，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對有了更多關注。

我發現在府中時子寡言不喜與人接，跑出去后，卻是完全另一副樣子，像是被關久的雀兒，突然被放出了籠子拼命的撒歡般。

對什麼都很新奇的樣子，爬樹掏鳥蛋，和孩子們一起蹲在地上捅螞蟻窩，學著乞丐的樣子乞討。

有人吵架，聽得挪不腳步，里嘀嘀咕咕學著那些罵人的話，甚至兩條狗打架，都要助威吶喊……”

“說重點。”謝酒打斷他的回憶。

余知府看了眼樓祁手中的刀，咽了咽口水，“在府中雖極出來，

但我們也是見過的，可有一日，不懂分辨黑白，幫壞人打架，反被人圍毆，我只得出來救下，卻不認識我。

可第二日，大小姐卻攔住了我，讓我不許將出門之事說出去，否則便讓老師將我趕出王府。”

謝酒擰眉，“你的意思是，活潑的子不記得家里的事，但寡言的那個子卻擁有全部的記憶。”

余知府搖頭，“不是完全不記得，是沒有長大的記憶，自稱自己是妍妍，王淑妍知曉妍妍的每一次行，妍妍卻不知道王淑妍做過什麼。”

“你救過妍妍，依的子你們應該為了朋友，那遇到的那個男人是誰？”謝酒問他，“或者說和私奔的男人是誰？”

余知府驚詫謝酒連這個都知曉，“是，確實把我當了好朋友，有了心上人的事，也告訴了我。

上京趕考前，我遠遠見過一次，那個人輕功極好，能攬著妍妍踏水而行過煙湖，能背著縱躍于竹林之上，妍妍的笑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可等我考完回到煙城，妍妍與男人廝混的事已經被老師知道了，老師不許再出門，也找了個由頭讓我搬出了王府。”

“告的是王淑妍？”

余知府再次驚詫，謝酒連這個都能猜到，“嫉妒妍妍的快樂，或者說亦上了那個男人，可那個男人在妍妍被關起來后再沒出現，老師找不到，我也找不到。”

“王淑妍是怎麼去的曹府？”謝酒用自己的猜測，一點點引出余知府的話。

有了前面問題的鋪墊，余知府毫沒有懷疑謝酒是在炸他，許是疼痛讓他腦子有些遲鈍，也或者這是他積在心里許久的事，想趁機傾訴。

“我搬出王家后，能知道的事太了，事后幾

次登門想見妍妍，都被老師拒絕。

我又因事離開了一段時間，但一直記掛此事，便對怪談之事多了興趣，還結識了不和尚道士。

一個游歷和尚聽了我真真假假的話，為我解了，人有三魂六魄，尋常人是三魂歸一，妍妍的魂魄因著什麼緣故分裂出了別的神識，且那神識占了兩魂，反客為主，了主導，就是王淑妍。

王淑妍怎麼和曹四爺好上的，我不知道，我知道有這個人的時候，曹四爺已經非不娶了。”

謝酒心口一滯，竟真的是曹家。

曹四爺是曹首輔最小的弟弟，曹家老太太最疼的小兒子，他想要讓一個縣令升為知府，是能辦到的，便是曹首輔不肯聽這個弟弟的，他后還有老太太。

他若和永寧侯易，永寧侯定然心，他是曹家四爺，自是請得林醫為吳婉清治眼睛。

原來，背后之人竟是他。

他不敢明著要自己的命，企圖借永寧侯的手殺了自己，讓他有此忌憚的是妍妍，還是王淑妍？

“后來呢，妍妍如何了？”

“我再次見到妍妍，是逃出家后，老師四尋不到人，我去了妍妍與那男人游玩的竹林，卻看到了王淑妍和曹四爺住在那里。

那時的王淑妍子變了很多，不再寡言，有了妍妍的活潑，但我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是在刻意模仿妍妍，真正的單純天真和裝出來的是不一樣的。

可曹四爺很吃這套，對深種，即便他發現了的異常，也知道了妍妍的存在，依舊要帶回京。

可妍妍不他，而且漸漸有了王淑妍的記憶，記得王淑妍和曹四爺的親昵，用那，這讓崩潰，求我幫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