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馨兒笑得很甜,更甜,一口一個四嫂地著。
謝酒也笑著應。
心里卻是明鏡般,楊馨兒比以前深沉了,更難對付了。
“四嫂,咱侯府蒙得圣恩,有幸回到京城,剛好月底是母親的壽辰,我想大辦一場,趁此機會親友之間走走,也是給母親沖沖喜,興許就好起來了呢。”
笑盈盈看著謝酒,“聽說侯府如今是四嫂管著家,想問問四嫂是否同意,銀錢和人手方面,王爺已經同意全部由王府出,幫忙籌備此事的嬤嬤我今日也已經帶來了。”
說是問謝酒的意見,卻連人都帶來了。
楊老大先前對楊馨兒的不滿,因著的這話煙消云散。
不等謝酒開口,他忙道,“馨兒說得對,是該好好辦一場,王爺有心,都是一家人我們也不好推辭,需要做什麼,謝酒你就配合著些。”
這樣的宴席最是方便大家聯絡,籠絡人脈,他初得爵位,又經歷流放,迫切需要重新融京城權貴圈子。
兄妹倆都沒給謝酒拒絕的機會,謝酒也沒打算拒絕,楊馨兒對付的招就在這場宴席里吧。
楊馨兒的聲音又響起,“剛剛去看母親,還是那樣子,等回去我便讓王爺給母親尋個醫好的醫來,四嫂你看如何?”
謝酒笑,“自是好的。”
本想借林舒的手,一點點讓蔡氏好起來,楊馨兒要請醫來,倒是省得林舒跑了。
“我原還打算請林舒繼續為婆母看診,既如此我便讓別來了,免得一病勞煩兩個大夫,惹得醫不喜。”
楊馨兒沒從臉上看出任何慌張,離家后,細想母親發病的突然,總覺得是謝酒搞的鬼,后來從富商管家口中得知,是謝酒和林舒合力賣了,更覺有問題。
可謝酒神鎮定,一點都不怕醫看出什麼,楊馨兒有些狐,難不
是自己想多了?
不管是不是,都要請醫看看母親究竟是怎麼回事。
已知曉了流放區發生的事,二哥一家已經沒了,胡氏再難上臺面,大哥和楊凡腦子不夠聰明,唯有母親好起來,才是謝酒的對手。
以前的謝酒在母親的制下,乖順如奴才,自打母親病后,才像變了個樣,生出這樣多的事。
害得跌地獄,害了二哥一家,害了原本能給他們助力的姑母一家,真是該被千刀萬剮,生不如死。
心里這般想著,面上卻始終和煦,早上來的王府,用了晚飯才回去。
謝酒用過晚飯也回了自己的院子,剛坐下沒多久,樓祁就來了。
這兩日晚上他都會來謝酒這里,跟著謝酒練習位和刺針。
謝酒想要啞了曹承的嗓子,廢了他一雙手,就需要一息之間刺中他五個位,且不能留針在,對于功夫不弱的樓祁來說,學會這個不難。
但曹承出門必定是明里暗里帶著不人,此舉不容有失,謝酒便讓他多練幾個晚上,白日里盯著曹承,好了解他的行蹤。
“閣主。”樓祁在謝酒對面坐下,“曹承那狗東西警惕得很,盯了兩日都不見出門,要不明晚我潛曹府直接殺了他如何?”
有盯那狗東西的時間,不如陪著。
謝酒睨了他一眼,“你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但凡行事都要多為蘇夢想想,曹府暗衛眾多,萬一失手你當如何?”
樓祁了鼻子,“我也就抱
怨抱怨,你別當真,更別告訴。”
謝酒眼眸鋒利如刀,“樓祁,你記住這是京城,你效命于我。”
他前半生過得肆意,一時不習慣被管束,謝酒可以給他一點縱容,但敵人不會對他心,謝酒想到他前世的死,不由再次提醒。
樓祁一路跟著來京,也看明白了不事,忙正了神,“屬下知錯了。”
他知謝酒是為他好。
謝酒緩了神,指了指燈下穿了裳的稻草人道,“去練吧。”
樓祁點頭,走到適當位置,揚手將手中的針刺了出去。
謝酒只教了他這幾個位,他一次一次反反復復練習,除了力求事萬無一失,謝酒也有磨他子的意思。
一個時辰后,他閉著眼睛,換不同方位,不同距離都能準確無誤地刺中后,謝酒才讓他停歇。
遞了杯水給他,將一個不小的包裹推到他面前道,“我準備了些滋補用品,你帶回去給蘇夢。”
頓了頓,才略有艱難開口道,“子虛了許多年,底子不是一時半刻能調理回來的,咳,不宜過早有孕,你讓再好好養一些時間。”
前兩日見到蘇夢,見神有些憔悴,謝酒是過來人,心下明白,樓祁等了蘇夢多年,終得如愿,新婚燕爾,床笫之事上免不了要放縱的。
這些話,原本實不該來提醒,但樓祁沒有家人,唯一相的朋友大概就是顧逍,在這種事上顧逍與他同一路貨,自是不懂提醒他要節制,要顧惜蘇夢的子。
只能厚著臉皮說了。
樓祁在有些事上,單純得可怕。
他沒聽明白謝酒話里的深意,歡喜道,“我替謝謝閣主。
”
謝酒對蘇夢好,比對他好還讓他。
想到謝酒的叮囑,他道,“想好好打理小報,近期不打算要孩子,閣主放心。”
謝酒扶額。
默了默,正打算豁出去臉皮說的直白些,便聽得顧逍道,“酒兒的意思是,讓你節制些,免得你家人虧了子。”
樓祁終于明白了,他略有一難為,輕咳一聲后,突然手了謝酒的頭,“先前我總覺得你像我妹妹,如今這樣子倒像我姐姐。”
顧逍一把將他的手推開,“你要點臉,比我家酒兒大十幾歲,都能做爹了,還姐姐。”
樓祁白了他一眼,“比喻,比喻懂不懂。”
活到三十歲,還要一個小娃提醒他那種事,樓祁也覺在這屋里呆得不自在,他將那包裹抱在懷里,對謝酒說了句,“放心。”
帶著對謝酒的激,和對蘇夢的愧疚,踏著夜從顧逍那邊的宅子走了。
顧逍也攬著謝酒去的旁邊的宅子,人一放下就輕彈了下的腦門,“你倒是對他們真心好,連這個都心。”
想充回‘長輩’還被顧逍抓個當場,謝酒角有些僵地轉移了話題,“我師父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謝酒到京城后,便讓人混進刑部大牢假裝探監,確定關押師父的那間牢房已經空了,師父被救走了。
但刑部被劫這樣大的事,外頭竟沒有傳出毫風聲。
這讓謝酒明白師父的確是被人私下關押,同時也好奇究竟是誰能不通過流程,將人關押在刑部。
顧逍知曉此事后,將事攬了過去。
但他查到的事讓他難以消化,所以親自過來告知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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