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柒蒙著被子,始終無法睡。
他昨晚回得京城,馬車剛進京城沒一會兒,一個子便鉆進了他的馬車,不由分說了他的領口,將臉埋在他心口,做出登徒子的行徑。
他怒得想要將人打下馬車時,又聽到別的氣息,而后有人攔車,他才知這子是想借他躲避追殺,他見那些黑人面不善,不像好人,便幫子將黑人打發了。
不想,這子臨走時,雖對他說了句謝謝,卻沒正形的在他口了把。
流氓!
溫柒氣得一晚上沒睡著,他遼東七公子竟被個子占了便宜,這事要傳回遼東,他英名盡碎,不得被兄弟們笑死。
可恨,那流氓連個名字都不留,他追著跑了兩條街,不想又遇到那些黑人追殺,他好心幫著再次應付了那些黑人,就得了一句,“我是似玉的姐姐,如花。”
如花,這名字聽著就像是信口胡謅的。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那賊趁機逃之夭夭,再難尋蹤跡。
好在,趴在他上佯裝親熱時,摘掉了蒙面的布巾,讓他看清了的容貌。
他就不信了,知道長相,他溫柒還能找不到一個流氓。
溫柒攥拳惡狠狠道,“賊,你七公子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占的,我非抓到你不可。”
睡覺,睡覺,先瞇會,待會還得去找謝酒呢,溫柒強迫自己睡。
只是他還沒睡著,就聽得門被砰的一聲推開,繼而是護衛木頭的鬼聲,“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木頭你皮了,一大早咒你公子。”溫柒惱怒地掀了頭子的被子,瞪著木頭。
失眠的痛苦誰懂,剛醞釀點睡意就被木頭喊得煙消云散,他頭疼得。
“木頭不是咒公子,是出大事了,公子啊,我們的九小姐沒有了啊。”木頭急聲道,“九小姐不是我們的九小姐,是鎮國公府的霓凰郡主啊。”
“什麼意思
?”溫柒當即坐起,他知道木頭口中的九小姐是誰。
他這次去江南就是為查六叔當年之事,還特意拐去了謝酒在江南的老家,就是想知道謝酒是不是六叔的孩子。
雖無查到確實證據,但據他和四方木頭兩人的推斷,謝酒應該就是六叔的孩子。
他還高興地給老祖宗他們去信了呢,過些天老祖宗就能到京城了。
這怎麼過一晚上,謝酒就不是他們家的九小姐了?
鎮國公府要和他們遼東王府搶九妹?
這怎麼能行?
聽說老祖宗收到他的信,高興地多吃了一個大肘子呢,他不能讓老祖宗空歡喜一場。
他從床上騰地站起,扯過床頭的裳就往上穿,邊穿邊問跟著木頭進來,一直沒做聲的四方,問道,“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四方這才慢吞吞道,“是我們樂觀了,知道謝酒不是謝家親生兒,就盲目猜測是我們的九小姐。
但其實謝酒是趙淮安之,先前的那個霓凰郡主是假的,謝酒被調包流落在外,才被謝家夫婦收養,不是那個人的孩子。”
不等溫柒發問,木頭補充道,“趙淮安當年戰敗是被明遠侯所害,謝酒為父討公道已經進宮告狀了,這事假不了。
而且,鎮國公府出了個假霓凰的事,昨日已經在京城傳遍了,只不過我們回來的晚,又遇到那賊,就沒留意。”
眼見要到手的妹妹就要沒了,溫柒也沒心思管那什麼賊了,不想四方看了眼他眼底的淤黑,好心安道,“公子,昨晚的事,其實對男人來說,也不虧什麼,您別難。”
哪壺不開提哪壺,溫柒怒道,“現在還說那些做什麼,先去看看謝酒那到底怎麼回事。”
他查到當年與六叔在月老廟前定下終的子,幾個月后再出現在月老廟時,是大著肚子的,那說明肚子里懷的極有可能就是六叔的孩子,而謝酒又與那子長的幾乎一模一樣。
且,此趟去江南,他發現六叔與那子的事,總著一古怪,像是有人從中作梗般。
但對六叔之事,他知道的并不詳細,或許等老祖宗來了京城,他可將自己查到的事一一告知,老祖宗睿智,定能發現問題。
他滿腦子想著謝酒的事,不想,到了宮門口竟見到了昨晚那個非禮他的子。
雖帶著面紗,但他昨晚親眼看見離開馬車時蒙面,故而認得出就是昨晚那子,只是卻和謝酒的婢站在一起,且還很是相的樣子。
莫非,也是謝酒的人?
謝酒邊竟有這種登徒子?
他咬了咬牙,帶著四方木頭兩人到了封芷蘭和胭脂邊。
胭脂認出溫柒,忙行了禮,“溫公子。”
封芷蘭昨晚去找證人老文書時,遇到刺殺,便讓九霄閣的人帶著老文書走另一條道,帶著假扮老文書的乞丐,引開那些刺客。
后讓乞丐了老文書的裳,變回乞丐的模樣,那些黑人便追著不放,只得跳進路過的馬車避一避。
不料到對方是個較真的,非得追著負責,只得隨意說了個名字,將人甩了,卻沒想冤家路窄這麼快就見到了。
偏偏還是胭脂認識的,忙垂眸也跟著欠了欠,便轉向宮門,心里惦記著宮里謝酒的況,但愿這男人別認出,現在可沒心與他‘相認。’
好在,那男人沒有多看一眼,而是問起謝酒的事
。
胭脂才簡單說了幾句,圍觀的一眾人就七八舌幫補充。
昨日大家幫忙抓到宋念茹之后,都想知道事后續發展,免不了就要派人盯著鎮國公府的靜,今日鎮國公背著荊條帶著謝酒剛走出鎮國公府,各路盯梢的人馬就去回稟了自己的主子。
其中更不乏看熱鬧的尋常百姓,兩人前腳踏進宮門,后腳大家就圍到了宮門口。
有看到謝酒容貌的,認出是昨日在三皇子落水的那位姑娘,瞬間腦補出是霓凰知道謝酒才是真正的霓凰郡主,昨日才推下水想要淹死謝酒的戲碼。
又有人說出謝酒昨日對錢夫人說的話,聯想宋念茹做的種種,從而猜測謝酒口中殺夫的那位就是錢夫人。
大家的猜測隨著明遠侯夫人的到來,得到證實。
明遠侯夫人帶著兒子跪在宮門口,一條條檢舉明遠侯的罪行。
隨后,趙青云手里拿著和謝酒一樣的狀紙,在宮門口將狀紙容一一告知圍觀百姓。
百姓沸騰,不知是誰帶的頭,跪在宮門請愿,請求陛下即刻審理此案。
那些人將事同溫柒說完后,憤憤道,“這些人作惡多端,殘害忠良,罄竹難書,公子瞧著也是正義人士,便也出份力,同我們一起請愿吧。”
為武將,最狠叛國小人,若為護國戰死沙場,那是他們武將的歸宿,可若是死于自己人的背叛,陷害,那是對武將最大的屈辱。
溫柒頷首,正道,“此等小人,確實該誅。”
轉而,他對四方和木頭道,“我進宮去看看,你們在這候著。”
“等等,公子可否帶我一起進去?我可扮作你的護衛,我是謝酒的朋友,我擔心。”封芷蘭急聲道,想親眼看著謝酒替父親申冤。
溫柒略作遲疑,終是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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