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怎的這樣高興,是有什麼好事發生嗎?”人地坐進皇帝懷中,聲音溫婉。
皇帝將人往上顛了顛,笑道,“朕確實高興,今日城里發生了不有意思的事,小薇不知道嗎?”
“陛下,您取笑臣妾,臣妾在后宮,滿心都只有您,哪知道外面的事。”大著膽子圈住皇帝的脖子,撒道,“陛下可否說給臣妾聽聽,讓臣妾也跟著高興高興。”
皇帝今日是真高興,不僅僅是因為顧逍挫了曹家謀,還讓他覺得顧逍并沒有丟他一人去面對曹家,顧逍沒有不管他。
所以,他便將今日之事,跟云貴人說了說。
云貴人聽完也跟著展。
皇帝寵溺道,“你傻樂什麼?你是曹家送來的,曹家這次挫,就不怕皇后又找你麻煩?”
云貴人的笑僵在臉上,好似現在才想起來般,神有些驚怯,“臣妾顧著替陛下高興了。”
癟了癟,眼眸怯怯央求道,“陛下,臣妾有些害怕,這回您護著臣妾好不好?”
這全副依賴的樣子,讓皇帝很用,便是不說,皇帝也沒打算再讓皇后磋磨,便爽快應了。
其實這一點云貴人是與戚云薇有區別的,戚云薇是個中帶剛的子,但因去世多年,皇帝對的有些印象已經模糊。
且,他真正執著的是他的理想。
他年輕時不被重視,登基后又制于曹家,皇后在面前也甚是強勢,云貴人這樣的小鳥依人,讓他覺得很有就。
這是云貴人與皇帝接過程中悟出來的。
帝王的盛寵讓心里起了一不甘,并不想完全為一個死人的替,但區別只能在細微,眼下還得做好這個替。
欣喜地獻上自己的,聲道,“陛下,您對臣妾最好了,臣妾上輩子定是做了極大的功德,才能遇到您這樣的夫君。”
俏皮地掰著手指頭細數皇帝的優點,“玉樹臨風,英明神武,疼臣妾,心懷百姓,還是個足智多謀的明君,賢君。
陛下早早就讓逍王殿下化名風二爺,為百姓做出這樣多的功績,如今,大夏的百姓還不知道在心里如何念
陛下呢,臣妾真替陛下高興。”
皇帝起初被哄得心花怒放,聽了后面的話,順口道,“不是朕的意思。”
“不是陛下授意的?”云貴人出驚訝神,想起什麼,遲疑道,“莫非陛下先前也不知?這一切都是逍王瞞著您做的?”
說完,好似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忙從皇帝上下來,跪地道,“是臣妾失言了,不該胡猜測。”
原本皇帝聽了那話未多想,見這樣小題大做,蹙了蹙眉,不由深想了些。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逍王曝自己風二爺的份,得到百姓信任和擁護,在聲上擊敗了曹家,但何嘗不是越過了他這個君王呢?
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
他是君,逍王行事卻瞞著他,他是父,兒子從不與他心,便是先前他那樣焦灼,他明明都有了應對之策,卻不肯半個字,任由他心急。
最重要的是,顧逍原先是沒有什麼銀錢的,他如今能有銀錢大興善舉,定是用了當初他從國庫拿走的那些。
用著他的錢財,瞞著他收買人心,真是他的好兒子。
好心然無存。
“陛下,臣妾惹得您不快,臣妾真是該死,臣妾無知,您別怪臣妾好不好?”云貴人見他沉了臉,嚇得淚眼朦朧,梨花帶雨。
“與你無關,先回攬月閣吧,晚上朕再過去。”皇帝見嚇得不輕,心里到底不忍,一把將人拉了起來,替了眼淚,“怎的這樣膽小。”
“臣妾怕陛下不喜了臣妾。”子突然哇的一聲撲進了他的懷里。
真是像極了戚云薇。
婚后,有次他發了脾氣,戚云薇也是這般撲進他懷里,哭得像個孩。
懷中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皇帝無奈,
只得輕哄著,到底也沒將人趕走,兩人一直耗在書房,直到日落,才陪著一同去了攬月閣。
又是一番云雨。
直到翌日早朝,方才出攬月閣。
早朝之上,逍王果然奏請皇帝,請求在大夏推行鼓勵寡婦再嫁的政令。
如顧逍先前對學子們所言,大夏朝并沒有哪一條律令,規定寡婦不準再嫁,只因祖帝母親帶著他們兄妹改嫁后,祖帝妹妹被繼父害死,引得他對改嫁的寡婦無好。
底下一眾臣子風使舵,為討好祖帝,自發地不許家中守寡子改嫁,漸漸的寡婦不改嫁就了約定俗的事。
昨日玉幽關那些人的話也早已在京城傳開,甚至有些開明的學子和百姓,聽了之后當場就決定回家后,要勸家中守寡子再嫁。
總的來說,寡婦再嫁,對百姓來說,利大于弊,于國家來說,也有利于人口增長。
民,為國之本。
老史,鎮國公,刑部尚書,大理寺卿等一眾大臣紛紛出列附議逍王的請求。
昨日采薇的話,讓皇帝意識到,如今逍王在百姓中的聲極有可能越過他這個皇帝,讓他心生不滿。
但冷靜下來細想,顧逍的子他還是了解些的,他并非是為了奪權才去做那些事,若不是這次曹家陷害,只怕他不會輕易暴自己風二爺的份。
想通了,心里的氣就消了,但到底不是一痕跡都沒留。
事已經鬧這樣,若他此時反對,只得更助逍王名聲,讓百姓對他這個帝王生怨。
加之早前伍沖就將寡婦再嫁政令實施的況詳詳細細匯報過,對朝廷來說,有利無害,他便允了逍王的請求。
但他沒將此事給逍王這個發起人去辦,而是委派給了自己的親信,且,也下令給予再嫁者的一些補助。
不過,這些補助,他沒打算國庫出。
早朝之后,他將顧逍留了下來。
這筆錢由顧逍暗地補給國庫。
思及錢財最終是補到百姓手中,且就當是還了當年從國庫拿走的那些,顧逍沒有遲疑地答應了。
皇帝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蹙了蹙眉,“你哪里那麼多錢財?”
從前閑王府不寬裕,他登基后顧逍被藏在市井之中,后十歲接回宮中,再到遼東軍營,他沒有什麼賺錢的機會。
顧逍如實道,“當年從國庫拿走的那些,做了些營生。”
果然是這樣。
皇帝冷哼一聲,“你到是會做人。”
顧逍幽深的眼眸微微一暗,明白了皇帝的心思,角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譏諷和自嘲,平聲道,“當年從國庫走那些,是臣一時置氣。
事后,臣就后悔了,便尋了幾個妥帖的人打理,生了一些錢財,但臣丟不開面子,將東西送還陛下,只得用這種方式還給大夏百姓。
臣心無大志,留著銀錢也無什麼用,還有一則便是想為母妃他們做些功德。”
任何帝王都忌諱功高震主,若是從前他孤一人,被忌憚便被忌憚了,可如今他有酒兒,有外祖父外祖母他們,還有恭王樓祁這些追隨他的人。
皇帝多年沒聽過顧逍說話,心中一時復雜,又想到當年顧逍只拿走一半國庫,像極了尋常人家的孩子邀寵不,就要鬧著分家的樣子。
他的心突地了,“聽聞你要去鎮國公府下聘,拿出這筆銀錢后,手頭可還寬裕?”
“酒兒不是奢侈的人,往后我們拮據些也過得去,”顧逍又補了句,“自己也做些營生,鎮國公府和謝家都會給嫁妝,總不會看著臣困。”
皇帝聽著他這話,氣笑了,“你倒是臉皮厚,堂堂親王要靠人養活,罷了,這筆補助你就出六,沒得將來讓人說,朕的兒子還需要人養活。”
提著食盒站到門外的采薇,了食盒的把手,費心離間他們父子,卻不想他們在這父慈子孝。
咬了咬牙,轉離開。
顧逍余瞥見一抹緋紅消失,垂眸間眼底殺意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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