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逍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他定定地呆愣許久,才啞著聲音,低低問了句,“囡囡……來了?”
“嗯。”謝酒輕輕應著,角不自主地揚起。
“有沒有吐的難,林舒怎麼說?”消化完謝酒有孕的消息后,顧逍眼眸里漸漸攏上焦灼,他見過被孕吐折磨的蘇夢之后,始終掛心謝酒孕后反應也這般,“是不是也難以進食,我看你好似都……”
‘瘦了’兩個字被他咽回腹中,先前思心切,見面就將人抱住了,如今端詳的臉,面頰盈了些,白皙上泛出健康的紅潤。
把自己照顧得很好,顧逍悄然舒了口氣,手依舊維持先前的姿勢,輕輕著的小腹,問道,“何時知曉的?”
不去信告訴他,是怕他擔心吧。
謝酒雙手環住他的腰,在他上,才發現他子因過分繃而微微抖著。
略略用力抱住他,“你離開的那日,回來覺得疲累異常,胃里也頂得難。”
一直盼著這個孩子,所以對的異樣格外敏,忙讓林舒替診了脈,確定是有了,歡喜得很想當時就命人追上去告訴他,同他共即將為人父母的喜悅。
可,“一來不想你擔心,二來宮里的事不明朗,總我心頭有些不安,便想著你回來前,暫不對外公開有孕之事,給你去信也怕被人攔截。”
從他懷里抬起頭看他,“阿逍生氣了嗎?”
“只是心疼你。”顧逍又將人攬懷中,“我永遠都不會生酒兒的氣。”
他甚至慶幸瞞了下來,先前蘇夢的孕肚就被曹家利用,誰知道他不在邊時,曹家會不會對的孕下手。
“那你高興嗎?”謝酒又從他懷里仰起頭看他。
這次顧逍沒有回得那麼快,他結滾,半晌聲音低沉地發出一個,“嗯。”
他再沒說話,低頭親在了的上,不同于以往的狂熱,這次他的吻輕克制了許多,很快,他又放開了,額頭抵
著的額頭,低低喚著,“酒兒。”
“嗯。”
“酒兒……”
他一聲聲地喚,一聲聲地應,歡喜從兩人心中蔓延。
顧逍的心似被糖化開了般,他有孩子了,他和酒兒的孩子,往后他們是一家三口,他和酒兒的聯系更切了。
謝酒的心亦是被幸福塞得滿滿當當,圓滿了,這一世終于圓滿了,他們的兒又回來了。
林舒問,眼下月份還淺,連我都不能診出是男是,你如何知道是兒。
知道的,或許這就是母之間的應,的手又向小腹,知道那里就是的囡囡。
顧逍的視線亦落在了的腹部,他突然松開了謝酒,“你在這等我片刻。”
說罷,轉就出了屋子。
在謝酒狐他為何離開時,他又轉返回,將打橫抱起放在榻上,在耳邊低語,“我去洗洗。”
若是不了解阿逍的人,定當會以為他去洗漱,是為了久別重逢行那檔子事,可謝酒知道不是。
他雖沒說,謝酒卻能知到他心里有多歡愉,他在意,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孟浪,同樣,他也在意他們的孩子。
懶懶地靠在枕上,等著顧逍回來。
顧逍作很快,沐浴過后,他換上了干凈的袍子,頭發還未全干,用發帶整齊地束著,面上也是凈過的,不見一點胡茬。
謝酒歪在榻上看著這樣的顧逍,眉眼里俱是笑意,再也沒見過比的阿逍更好看的男子了。
看著男人朝走近,而后蹲在的榻前,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的
腹部,他看著的腹部位置,神溫和卻又鄭重,“囡囡,初次見面,我是爹爹,你的爹爹顧逍。
在你娘肚子里乖乖的,等出來想要什麼同爹爹說,爹爹都給你……”
這樣的他看著有些傻,卻讓謝酒眼眶酸脹,笑道,“囡囡說,知道了,會乖乖長大。”
曹靜怡同說過,胎兒在肚子里也是能知到外面的,所以,在的那個世界,還有胎教之說。
顧逍當時雖只默默陪著,未作聲,但是他定是將那些話都聽了去的,所以,才這般重視與兒的第一次‘見面。’
“是,很乖。”顧逍輕著謝酒的小腹。
他的囡囡沒有讓的母親遭遇孕吐,反而看著氣更好了。
剛剛沐浴時,他腦中幻想了下,孩子糯糯的模樣,心就已經化了,這些幸福都是酒兒贈與他的。
他起將謝酒抱在懷里,兩人共坐在榻上,他在臉上親了下,低聲道,“酒兒,謝謝你。”
謝酒環住他的脖子,笑得狡黠,“囡囡說,都是一家人,爹爹同阿娘說謝謝就見外了。”
顧逍見這調皮的樣子,眸微暗,“那便不見外了。”
話落,便吻住了的上。
溫繾綣中,他輕嘆了一聲,“酒兒,一月不見,你更了。”
但,他不能再了。
這個吻,同樣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他便主放開了,謝酒清晰地知到他的變化,便同他說起京城發生的事,好轉移他的注意力。
其實京城里發生的事,顧逍差不多都知道了,他在意的人都在這里,他如何能不關注,聽聞林老夫人被打傷,他便傳信伍沖,讓他將曹老三和城南曹家的事捅出來。
沒有男人能接自己的妻子出墻,
尤其勾搭他妻子的還是本族兄弟,城南曹家長房的二老爺,在知曉此事后,帶人將曹老三的墓碑都給砸了。
可這又如何解得了他的恨意,父債子償,加之顧逍有意讓他察覺,是曹茹云招惹了林老夫人,伍沖心悅林舒,想為的堂祖母林老夫人出口氣,才將曹老三與人私通的事傳了出去。
如此,長房二老爺自然就記恨上了曹茹云,若非惹事,眾人怎會知道他做了活王八,他命人將曹茹云年暮靄時寫的一些詩傳了出去。
曹家因著皇后的事,本就被人懷疑不檢點,有了這詩,曹茹云放的名聲實錘了,再加上慫恿李悅榕欺負林老夫人,進了大理寺,在京城再難立足。
曹三夫人始終不信任曹志誠,所以見兒名聲已然爛,便請應國公給尋了個外地的親事,這兩日便要出發去往外地。
城南曹家的那位是個睚眥必報的,他定會在曹茹云出嫁的路上,殺了,如此,顧逍也算是為林老夫人報仇了。
他將自己做的事同謝酒說了,謝酒也猜到了是他手筆,不過想到伍沖,還是問了句,“林舒如今和伍沖關系還不錯,你這次利用他,他會不會怨怪你?”
“他同意的。”顧逍淡淡道。
見謝酒疑,他解釋道,“先前在玉幽關,他將你的事上奏給皇上,讓皇上差點賜你貞節牌坊,還險些害你被曹承他們暗殺,他承諾欠你我一個人。
這次便是他還了這人,以往的事一筆勾銷,若林舒嫁他,他往后便是我的妹夫。”
經他一提醒,謝酒也想起來此事,旋即,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有些委屈道,“俗話說,一孕傻三年,我雖不孕吐,但嗜睡得很,近期怕是腦子都不好使了。”
顧逍下意識想說,我的腦子借給你用,但想到一些事,他道,“酒兒,我送你去玉幽關或者遼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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