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衛以藍同樣驚訝:“你之前手的時候你二哥可是打了蔣奚好幾拳,蔣奚全程都沒有還手。”
棠晚眼睛瞪大,下意識問:“他沒事吧?人怎麽樣,有沒有傷?”
說完有點不悅的開口:“二哥到底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能打人呢?”
“因為他覺得你現在這樣都是因為蔣奚,而且在你送到醫院需要簽字的時候他人不在。”衛以藍說。
棠晚聽到這裏先是一愣,隨後再次沉默了下來。
好半晌後衛以藍才聽到開口:“不怪他,隻是意外,誰也沒想到的。”
是自己從醫院離開,自己去找關正齊,自己問關正齊想要知道那些事。
也是自己在聽了那些事之後控製不了自己的緒才會導致早產,本來就知道他在手,他在忙的啊。
所以,跟蔣奚有什麽關係呢?
棠晚是真沒想到二哥竟然打了蔣奚,不過也像是他的格會做出來的事,而且這件事在醒過來之後都沒人告訴過。
不過想來也能理解,估計是看不想提這個話題,所以順帶都沒說了。
隻是……
想著衛以藍剛才說二哥打蔣奚的時候,他全程沒有還手。
為什麽不還手呢,當時的況,二哥肯定都是下了狠手的,要是不還手,全程挨打該多痛啊。
想到這裏,棠晚忍不住又問了句:“蔣奚他……現在沒什麽吧?”
“沒事吧,就算有事現在也恢複了。”衛以藍目定定的看著:“明明還這麽關心,真要離婚?”
棠晚收回目,點頭:“嗯。”
“舍得?”
“……舍得吧。”
衛以藍穿:“一看就舍不得。”
“就算現在舍不得,以後不就好了。”棠晚說。
“行吧,既然都做了決定了,那我也就不勸你了。”衛以藍站起:“不過其實我覺得你還是有點衝了。”
但是的事,別人也不好多說。
“對了,看你什麽時候出院,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回J市吧,你都不在這邊了,我在這也沒意思了。”衛以藍又說。
棠晚抬頭看:“你打算在國定居了?”
“不知道,目前不打算跑了。”
“那你到時就住我家吧,剛好陪陪我。”
“嗯。”
衛以藍離開,棠晚再次看了眼那份離婚協議,然後做起把它放進了屜裏。
也不知道是不是作牽了腹部的傷口,棠晚躺回去的時候作一頓,小腹再次傳來一陣疼痛,就跟之前在樓下的時候一樣。
文剛好在這個時候端著熱水壺走了進來,估計是想著棠晚跟衛以藍兩人之間有話說所以特意看著時間回來的。
棠晚抬手放進被子裏在小腹了,抬頭看著文:“媽,二哥呢?”
棠晚記得從ICU轉普通病房的第一天見到過棠堯東一次,後來就再也不見人了。
“你爸說了他幾句,誰知道跑哪去了,那麽大個人了天不讓人省心。”
“爸為什麽說他啊?”棠晚問。
文放下熱水壺回頭看著棠晚沒說話。
在這一片沉默中棠晚忽然想到了什麽,問:“是因為他打了蔣奚?”
文驚訝:“你都知道了?”
“嗯,剛才藍藍告訴我了。”棠晚說著頓了頓:“媽,我有點事要跟他說,你讓他有時間的話過來一趟吧。”
聽著兒的話,文瞬間就知道想說的是什麽。
眸複雜,卻還是點頭:“嗯,媽等會就去說說。”
“謝謝媽。”覺肚子好像好些了,棠晚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媽,我有點困了,想睡一會。”
棠晚知道文每次在睡著後會的離開一會,當然知道去幹了什麽,隻是從來都沒說。
那個孩子……
棠晚一直控製著自己不去想也不去看,這樣的話,就可以沒有任何牽掛的離開這裏,不用覺得舍不得。
雖然這樣,卻還是看到了。
在文拿出照片給看的時候,棠晚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照片裏的人是誰。
因為,小家夥的五跟蔣奚太像了。
像到隻看了一眼就快速的收回了目,不敢再多看。
文在棠晚睡著之後就輕聲的離開了病房,看到了門口的棠德厚。
在剛才衛以藍來的時候文就把棠晚想要離婚的事跟丈夫說了。
跟文一樣,棠德厚雖然不想兒離婚後後悔,卻也不想委屈,所以選擇了支持。
就像之前說的,他們又不是養不起。
棠德厚看著走出來的妻子,問:“睡著了?”
“嗯。”文點頭:“我等會去問問還有幾天可以拆線,到時我帶回去。至於蔣家這邊,看晚晚的樣子是不打算要孩子,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會同意。”
棠德厚眉頭微皺,沒說話。
“對了,剛才晚晚說想要見蔣奚一麵,說有點事想要說,你看看吧,讓那孩子有空的話過來一趟。”
說到這裏文忍不住歎息了一聲:“蔣奚這孩子好的,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步呢。”
棠德厚拍了拍妻子的手,說:“其實要不是當初晚晚跟我說喜歡蔣奚很多年了,我肯定不會答應他們兩人的婚事。”
對於兩人之間的那個孩子是怎麽來的,雖然棠晚沒說,甚至還幫蔣奚說了很多好話,也添油加醋的把兩人的關係潤了。
可是棠德厚能不知道最真實的原因嗎?
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才不想兩人結婚,畢竟這種為了孩子結婚,之後的婚姻是好還是不好誰都不會知道,可不好絕對會占大多數。
所以要不是棠晚當時返回來的跟他說了其實早就認識並且喜歡蔣奚的事,棠德厚是不會答應的。
可現在再想這些也都沒用了。
棠晚閉著眼睛睡了一會,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痛醒了。
依舊是小腹合的傷口,跟之前一樣的覺,隻不過這一次的疼痛卻要比前幾次要更嚴重。
難道是傷口裂開了?
棠晚睜開眼睛看了看,卻沒看到什麽跡什麽的,不過有一點點黃的。
棠晚皺眉,這是什麽?輔料上麵的藥嗎?
正這時,病房的門忽然被敲了一下,棠晚頭也沒抬,一邊放下服一邊說:“進來。”
話落,病房的門被人打開,然後是關上的聲音,以及走過來的腳步聲。
棠晚扯了一下被子,正在想著要不要摁醫護鈴的時候,忽然覺到了什麽,猛然抬頭看去。
蔣奚就站在病床的半米外,上穿的是幹淨整潔的白大褂,額前落下了幾縷劉海,有一縷剛好蓋在了右眼的上方。
依舊是是那張悉的俊,立深邃。
可是棠晚卻知道,每當清晨從他的懷裏起來的時候,在那樣的近距離看著眼前的這張臉的時候,是那樣的和溫潤。
其實也才過了一個星期吧,可是此時看著眼前的人,棠晚忽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複雜。
“你……”棠晚開口的嗓音頓了頓,隨後目落向一旁的沙發,說:“坐吧。”
蔣奚眸深深的看著,站在原地沒。
棠晚的麵有點白,也不知道是剛才被痛的還是還沒恢複好,上的病號服有點大,穿著有點空的,也或許是這幾天瘦了很多。
因為是產後,所以在轉到普通病房的時候,文就強製的給戴了一頂絨的帽子。
帽子很大很厚,襯的本就不大的臉更小了,眼窩比以前要深了一點,雙眼皮的痕跡也更重了一點,有點白,可在笑起來的時候,角依舊會出現一個小小的梨渦。
除了那副讓人心疼的虛弱,好像沒什麽不一樣。
可是蔣奚卻知道,不一樣了。
“好些了嗎?”他開口問:“我這幾天都有手,有點忙,所以……”
“對不起啊。”棠晚打斷他的話:“我代我二哥跟你道歉。”
蔣奚一怔,然後沉默下來。
“我聽藍藍說他那天打了你,你都沒還手。”
棠晚說著看了一眼他上,發現沒什麽傷口,不由在心裏鬆了口氣。
都這麽多天,應該是恢複了。
“其實這件事我沒有怪你,不過我二哥比較衝,如果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你別放在心上。”
棠晚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有一次在放學回家的時候被外校的混混勒索了一個星期的零花錢,沒有告訴任何人,又因為沒錢去找棠堯東借最後問之下說了出來。
這第二天,棠堯東就把一個星期的零花錢拿了回來還給,角還多了一片淤青。
當時棠德厚以為他又在外麵打架了,還把他罵了一頓,可最後棠堯東卻是什麽都沒說。
棠晚從小到大,一直就嚷著不喜歡二哥,可實際上相比較於大哥棠景同,跟棠堯東的關係要更親。
話語裏帶著客套和歉意,蔣奚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麽的時候,就見棠晚抬手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一份東西遞了過來:“這個你看一下吧,要是覺得沒什麽問題的話就可以簽字了。”
蔣奚低頭,一眼就看到了上麵的字,眉頭當即皺的更深了。
病房在瞬間很安靜,幾乎落針可聞。
蔣奚抬頭,深邃的眸帶著一棠晚看不懂的冷意過來。
又過了好幾秒,他才開口:“你想離婚?”
“嗯。”棠晚點頭:“我不會跟你搶孩子的,你放心,以後我也不會借著孩子媽媽這個名義糾纏不休。”
聽著很是的話,蔣奚的眸卻是即不可見的越來越沉。
他抬手接過遞過來的離婚協議,略的翻了幾下後就看到了右下角的簽名。
字跡娟秀,可卻又帶著一笨拙,像是剛學寫字的孩,字的線條著不自然的僵。
蔣奚握著紙頁的手指了,指腹把白的紙張出了一個皺起來的紋路。
隨後就見他抬頭,眸底深有什麽緒閃過,平靜的麵容也在一瞬間閃過一猶豫。
“……宋綰的事我可以解釋。”
宋綰。
棠晚沒想到能從蔣奚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先是愣了愣,隨後笑道:“沒什麽好解釋的,是我沒有弄清楚,不知道你其實有喜歡的人,還帶著孩子你負責。”
如果早就知道蔣奚有喜歡的人,尤其還是那樣深的人,棠晚想,在得知懷孕的時候,應該會去把孩子打掉,而不是帶著孩子找上門,想要跟他結婚。
就像那年去世,棠晚從國外回來,最後沒有忍住,去問了蔣奚的外婆蔣奚的況。
當時想的是,如果蔣奚是單,就去追他。
不過最後從外婆的口中得知他那個時候在追一個孩兒,又或者已經追到在一起的時候,棠晚在失之餘後就選擇了放棄,然後回了學校。
在那之後也再也沒有打聽過關於他的消息。
棠晚覺得,如果喜歡上一個人,有信心去追對方,可前提是對方的心裏沒喜歡的人。
如果有,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棠晚不喜歡這種覺。
麻煩,而且也像是在搶人的覺。
不喜歡。
想到這裏,棠晚又笑了笑:“其實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你有喜歡的人,這樣我就不會想要讓你負責了。”
甚至還一直自信的認為總有一天會被你喜歡上。
甚至在棠晚知道宋綰這個人之前,還一度認為自己已經被喜歡上了呢。
結果到頭來,都隻是自己的一廂願。
“我跟綰……宋綰。”蔣奚的嗓音有點艱難:“我跟已經結束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麽。”
說著頓了頓,又道:“如果你介意我之前沒有跟你說,我跟你道歉,這點是我沒有考慮好。”
“但是……”
但是什麽?
蔣奚垂在側的手掌微微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麽,更或者說,不知該怎麽去組織語言。
他本來就不是個話多的人。
尤其在看著棠晚臉上從看到他之後就一直帶著的笑意,他心裏莫名升起來一沒來由的煩躁。
棠晚看著蔣奚皺起的眉頭,忍不住歎息了一聲,開口:“其實沒必要的。”
說:“夫妻之間,不管什麽都是相互的,而不是你一味的替我考慮周全。”
“而且就算再恩的夫妻之間也都難免會有爭吵。”棠晚說到這裏苦笑了一聲:“可是我們之間卻沒有。”
這之前棠晚以為是因為蔣奚的脾氣好,對好,現在想來卻不是這樣。
是因為不管做什麽事說什麽話,蔣奚都會優先考慮,避免會發生的爭吵和矛盾,從而達到永遠的和睦。
其實,像這樣的丈夫有多人夢寐以求卻得不到。
可越是這樣,棠晚心裏就越是難,因為要的更多,想要的是他的心。
再溫的寵溺和無微不至的關心和,隻要夾雜了哪怕稍微一的客套和本能在裏麵,就會變了味。
對一個人好,負責,會關心人,是蔣奚上的優點。
而不是因為這個人是棠晚。
棠晚相信如果當時找上門的是其他人,也會這樣。
因為他是蔣奚啊。
那麽好的蔣奚。
可是卻沒那個資格去擁有了。
蔣奚眸複雜,下意識上前一步:“晚晚,我……”
棠晚抬頭笑看著他,忽然說:“以後還是直接我的名字吧。”
晚晚這個稱呼,誰喊都可以,可唯獨蔣奚。
棠晚放在被子裏的手了,再次移到了小腹上。
低下頭,張著小口的呼吸了幾口,緩解了一陣疼痛後才再次開口:“你要是想要考慮的話也可以,畢竟離婚是大事嘛,不過我的決定應該不會變。”
“對了……”
“你怎麽了?”
蔣奚忽然上前,一把握住棠晚的胳膊,後者抬頭,蒼白的麵容上帶著細的冷汗。
蔣奚眸一:“哪裏不舒服?”
“……肚子。”
話落,蔣奚二話不說掀開了棠晚上的被子,接著又掀起了上的服。
之前棠晚看過,合的紗布上麵隻有一點點的不知道是什麽的黃痕跡,可是此時蔣奚再看的時候,卻發現白的紗布上麵出來的黃滲料越來越多了。
蔣奚眉頭皺,直接抬手摁了醫護鈴,沒一會棠晚的管床護士就快速推門走了進來,正好是上一次給棠晚換藥的那個護士。
看到病房的蔣奚,一愣:“院長。”
蔣奚已經把棠晚小腹上的紗布揭開了,隻見本該快愈合的合滲著不正常的黃的,後的護士走過來也看到了,臉當即一變。
蔣奚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棠晚,沉聲說:“忍著點。”
棠晚咬著牙:“嗯。”
話落,就見蔣奚抬手在合的邊上用手很輕的了,不算大的力道落下,棠晚當即痛的悶哼了一聲。
而在腹部的合伴隨著這一,更多的黃從裏麵流了出來。
棠晚在疼痛中忍不住想了想,之前那一點點的黃應該是自己不舒服給出來的,不然不會發現。
蔣奚的臉很難看,出口的嗓音甚至帶上了顯見的怒氣:“誰換的藥,怎麽做事的,脂肪化了也沒發現?”
旁的護士一瞬間靜若寒蟬,麵一片煞白,話都說不出來了。
曹主任很快趕了過來,看著一旁幾乎快嚇哭的護士,忙吩咐:“立刻把病人推進換藥室,線查看傷口。”
沒有麻藥,棠晚痛的仿佛要暈過去,手掌死死的拽著旁蔣奚的服,汗水從額頭落下流眼睛,視線變得一片模糊。
曹主任在一旁已經了線,發現傷口果然沒長好。
他麵凝重的看著棠晚:“脂肪化,況比較不好。”
說著頓了頓,又道:“這之後每天都需要換藥,把腐刮掉讓傷口重新愈合,不能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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