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晚也不知道自己這晚上到底喝了多酒,可就是醉不了,生平第一次,有點煩自己的酒量為什麽這麽好。
可是沒醉,胃裏卻一陣翻江倒海。
包廂自帶的有衛生間,可是裏麵有人了,不得已,隻好捂著跑出了包廂。
走廊很安靜,偶爾能看到拿著手機從包廂裏走出來打電話的人。
棠晚按著指示找到了衛生間,剛進去,就把今天吃的東西全都給吐了出來。
棠晚靠在隔間的牆壁上著氣,意識明明是清醒的,可是腦中卻一片空白,不知道想什麽,不知道該想什麽。
本來想著喝酒好像沒怎麽想吐,卻沒想到現在還是都給吐了出來。
肚子空的,裏麵什麽都沒有,想吃東西,卻又不想吃東西。
棠晚不知道自己在裏麵站了多久,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聲腳步聲,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蔣老師好帥啊,之前劉主任還說今天都聚餐蔣老師不會來,沒想到不僅來了,竟然還跟我們一起來唱K。”
“我看蔣老師的確不像是會喜歡這種場合的人,你沒看他就算來也隻是坐在那,都不怎麽說話的,我都不好意思過去找他說話。”
“不過我本來以為蔣老師不喝酒的呢,可剛才看著他拿著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看起來心好像有點不好,然後我竟然看到他喝酒了。”
棠晚站在裏麵,因為聽到悉的姓氏,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
可下一秒卻又忍不住笑了笑。
在想什麽呢,這世界上同的人多了去了,他怎麽會在這裏呢?
想著,打開門走了出去,走到洗臉池邊洗了手,也洗了把臉,然後走到了一旁烘手。
說話的是兩個孩,看起來很年輕,正在一旁補妝,看到棠晚出來時朝這邊看了一眼,下一秒就收回了目繼續說: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看到孫微莉沒有,那一雙眼睛恨不得到人家的上去,服也穿的搔首弄姿的,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個人。”
“行了,你小點聲,讓人聽到就不好了,人家可是主任,我聽說還跟蔣老師在一個項目組呢,多近水樓臺啊。”
“近水樓臺有什麽用,我可是聽說蔣老師可是結了婚的,兒子都有了呢,我們也就看看,別想了。”
“結婚了啊?太可惜了,為什麽那麽好的男人都結婚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
棠晚的雙手被烘的暖呼呼的,可卻忘記了拿開。
剛才何說他在外麵到了醫院的前輩,從別的地方來的,很年輕,還有什麽項目組。
剛才這兩人不會就是何口中醫院聚餐的同事吧?
如果是的,放康醫院,蔣老師,一個兒子……
棠晚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會是……他嗎?
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棠晚的思緒,拿出來一看,是應彬。
“喂。”
“你沒事吧,怎麽這麽久還沒回來?”
“沒事。”棠晚一邊說著一邊朝外走去。
卻沒想剛走出洗手間,就看到了不遠正朝這邊走過來的何。
棠晚收起手機走過去:“男洗手間在那邊呢,你走錯了。”
何看著:“沒有,我是來找你的。”
棠晚一愣:“啊?”
“我看你今晚好像不舒服,後麵還喝了那麽多酒,出來好一會了一直沒回去我擔心你出了什麽事。”棠晚笑了笑:“我能出什麽事啊,沒事。”
何看著明顯不正常的臉,皺眉:“你臉很不好,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棠晚在臉上了:“不用,這是底,我今天出門忘記塗腮紅了。”
“啊?”何愣了愣,目定定的在棠晚的臉上看了好幾秒,才微皺著眉開口:“我還是送你去醫院看看吧,我們醫院離這裏很近的,不到十分鍾,你要是不舒服千萬別強忍著,我……”
“不愧是醫生啊,你這是職業病,得治。”棠晚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真沒事,謝謝了啊。”
說完正要走,前麵的一個包廂門忽然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個有點禿頂的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他似乎是喝多了,出來吐的。
然後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了何:“小?”
他先是一愣,隨後搖晃著子走了過來,在何的肩上重重的的拍了一下:“你小子,不是說有事嗎?這就是你說的有事?”
他說完目落在一旁站著的棠晚的上,笑了笑:“原來是陪朋友啊,怪不得呢。你這小子藏的夠深啊,什麽時候的朋友,可要請大夥吃飯啊。”
棠晚看著他喝的滿臉紅的樣子皺了皺眉,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解釋:“我不是他朋友。”
“什麽?”他愣了愣,隨後了然的笑了笑:“哦哦,我懂了,吵架了對吧,年輕人,吵架很正常的。”
說完,他忽然抬手,抓著棠晚的手放在了何的手上,然後對棠晚說:“小姑娘,我們醫生人可是很好的,負責任,有心,最重要的是長的又好看,我們科室不知道有多孩惦記他呢,你可要看好啦。”
說完,也不知道是什麽病,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然後不等棠晚反應過來,對著兩人就是“哢嚓”一聲,拍了一張照。
棠晚麵不悅:“你幹什麽?”
“證據,到時發群裏,小的這頓飯絕對跑不了。”
說完打了一個嗝:“不行,我忍不住了。”
說完,快速的朝著盡頭的洗手間跑了過去。
棠晚已經第一時間把手收了回來,何看著,道歉:“對不起,這是我們醫院的劉主任,喝醉了,他剛才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算了。”棠晚擺了擺手,不知怎麽忽然想到了剛才在洗手間裏聽到的那兩個孩的對話,下意識抓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包廂門。
剛才那個劉主任出來的時候門被關,此時看去可以看到包廂裏麵的一大塊景,以及從裏麵傳出來的歌聲。
還有多人的鬧哄聲,聲音太雜了,自然是什麽都聽不出來的。
想到這裏,棠晚忽然愣了愣,然後快速的收回了目。
在想什麽啊,怎麽覺都魔怔了呢。
就算一樣姓蔣,一樣是醫生,這能代表什麽?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蔣奚真的在裏麵,現在以什麽理由進去找他?
說:“嗨,我剛好路過,所以進來跟你打個招呼。”
還是說:“我聽說有個姓蔣的醫生,所以進來看看是不是你?”
想著,棠晚很是煩躁的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收回目,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包廂。
而也就是剛離開沒多久,半開的包廂門再次被人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男一。
“蔣奚,你這就要回去嗎?你剛才喝酒了吧,要不我送你吧。”
說話的是一個人,雖然保養的很好,可是看起來也有三十開外的年紀了。
臉上化著致的妝容,一頭栗的卷發,襯衫的扣子解開了一顆出白皙的鎖骨,再往下是人引以為傲的事業線,下穿著短,出修長白皙的大,一雙眼睛恨不得釘在眼前的男人上。
說完,轉就想回去拿外套,蔣奚率先開口:“不用了孫主任,我已經了代價,別掃了你們的興。”
說完,他衝對方禮貌的點了點頭,視線自始自終沒有任何多餘的打量,然後轉離開。
人站在原地,看著蔣奚離開的背影,有點懊惱的歎了口氣。
這時從後的包廂裏走出來一個人,正好看到蔣奚走進電梯的背影,一手搭在人的肩膀上笑道:“我早跟你說了,沒戲,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話落,孫微莉收回視線,了一下耳邊的頭發,自信的開口:“隻要是單,我就不信我還追不到了。”
“行吧,祝你功。”說完,兩人轉走了出去。
馬路邊,蔣奚站在路邊,微涼的夜風吹在他的臉上,吹散了他上本就不濃的酒氣。
路燈的亮從頭頂灑下來落在蔣奚手裏的手機上,讓屏幕裏帶著昏暗的照片好像在瞬間亮了幾分。
是在包廂,棠晚低著頭正跟旁的應彬低聲說著什麽,兩人挨的很近,旁還有其他人,可是兩人的姿勢卻是很是親。
正是是衛以藍不久之前發的朋友圈。
蔣奚站在路邊,深諳的眸子盯著照片看了很久,然後抬手收了起來。下一秒隻見他抬手從懷裏出了一煙,然後就這麽站在路邊了起來。
同時腦海中忍不住想起在這張照片之前,棠晚發來的那條消息:“我喜歡上應彬了。”
喜歡上……應彬了。
……
棠晚再回到包廂後就沒了再玩的心思,卻也沒走,因為衛以藍很明顯還在興頭上。
何在回到包廂後沒多久就被一通電話走了,聽說是醫院那邊有事。
而在他離開沒多久,棠晚的手機上就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消息。
棠晚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到底還是點了通過。
莊胖子剛好在這個時候坐了過來,衝眉弄眼:“晚晚,醫生加你沒?”
棠晚有點心累的看著他:“你給的?”
“他都找我要了,同學一場,我怎麽可能不給。”
“我記得他跟我們不是一個班的。”棠晚說。
這點還是能記得的,何高中的時候績很好,自然跟他們這些人不在一個班,自然也沒有在之前的那個同學群。
可是今天的聚會他卻來了,想都不用想是誰告訴他的。
對上棠晚的目,莊毅心虛的了頭:“我這不是覺得可惜嗎?你看人家高中追了你那麽多年沒有得到回應,這麽多年過去了,在聽到你的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說要過來,他這份心思我這個班長都看不過去啊。”
棠晚無語:“莊胖子,你這班長還當上癮了啊,都多年了。”
莊毅“嘿嘿”笑了兩聲:“你不是說你離婚了嗎?既然都離了,有好的條件的那就試試唄,而且何又不是別人,。”
他說著看向一旁的應彬,又小聲道:“其實這個應也不錯,當然不管是誰都得看你。”
棠晚麵無表的看著他:“我覺得你可以考慮換個工作。”
“什麽?”
“婆。”
“……”
棠晚跟衛以藍兩人是在快十一點的時候撤的,其實要是換做以前,他們不玩到淩晨肯定不會走人,可是現在,棠晚怕文擔心,而且也沒什麽興趣再玩下去了。
而得知他們要走的應彬不管怎麽說都要送們,就算自己喝的爛醉如泥,也堅持跟著上了車。
一路上不停的找後麵坐著的棠晚說話,司機坐在一旁看他那樣子生怕他吐在自己的車上,全程一臉的張。
好不容易到家,衛以藍跟棠晚兩人打開車門下了車,正在棠晚轉跟司機吩咐把應彬送回去的時候,那家夥已經從副駕駛座上醉醺醺的下了車。
衛以藍:“你怎麽下來了,我們這裏可不留宿男人。”應彬卻是看也沒看,目落在棠晚的上,盡量讓自己站直子,認真的開口:“晚晚,再見,明天見,晚安。”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明天棠晚可不想出門,沒回答,而是說:“快回去吧。”
卻沒想話剛落,應彬像是忽然站不穩一樣,整個人忽然朝撲了過來。
棠晚後退了幾步靠在了車門上,皺眉:“你幹什麽?”
說著就要去推他,可是卻沒推。
應彬抬頭看著,呼出的熱氣帶著濃厚的酒味。
下一秒就見他目下移,落在棠晚的上,然後帶著酒氣的親了下去。
“應彬!”棠晚麵一變,第一時間扭過了頭,應彬的落在了的臉頰上。
一旁的衛以藍也看呆了,沒想到應彬會忽然來這一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下一刻空氣中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棠晚想也沒想的抬手給了他一掌。
棠晚的臉很冷,看著應彬說:“清醒了嗎?清醒了就轉上車。”
說完又對一旁的司機說:“把他送回去。”
說完,轉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屋。
衛以藍站在一旁,看著明顯已經被剛才棠晚那一掌打的清醒過來的應彬,幸災樂禍的搖了搖頭:“你膽子可真大,知道上一下對手腳的人怎麽樣了嗎?”
應彬很重的吐出一口酒氣,轉頭看著,沒說話。
衛以藍悠悠的開口:“被晚晚套了麻袋揍了一頓,然後一個星期沒來上學。”
說著頓了頓,看著他臉上的紅印:“嘖嘖”了兩聲,說:“你這一掌算是好的了,不過我看你也沒什麽機會了。”
說完也沒等應彬說什麽,轉也走了。
應彬站在原地,看著棠晚離開的方向,他眉頭皺,下一秒隻見他抬腳用力的踢了一下腳邊的胎:“艸。”
……
棠晚第二天果然沒出門,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都沒出門。
而在那天晚上之後應彬給打了好幾個電話,不過都被掛了。
而那份離婚協議,在第二天醒來之後就直接在上麵簽了字,然後給蔣奚寄了過去。
文每天變著花樣的給喂各種吃的,可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棠晚越來越瘦。
無論棠晚怎麽絞盡腦的想理由解釋,最後還是被母親帶來了醫院。
棠晚看著頭頂的科室牌子直皺眉:“媽,你這掛的什麽科啊?”
“你這段時間一直呆在家裏也不出門,媽就想著你是不是心不好,還想著……”文想到什麽話語一頓,然後歎了一口氣,再次道:“就隻是讓醫生看看,要是沒沒什麽事我們就回去。”
“對呀,看看唄。”衛以藍在一旁說:“現在的年輕人看個心理問題不是很正常嗎?我也給自己掛了一個號,想問問醫生我一直不想結婚是不是有什麽病。”
棠晚:“……”
很明顯,兩人早就商量好了帶過來的。
棠晚想了想,說:“那你們別進去,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文皺眉,卻還是點頭:“行,我跟藍藍在外麵等你。”
看著棠晚走進去,衛以藍對文說:“放心吧阿姨,沒事的,就是一時間忘不了蔣奚,心不好,心不好自然就瘦了,不都說失減嗎?就是這樣,沒什麽大事。”
文卻沒這麽樂觀:“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該答應讓他們結婚。”
大不了他們養孩子,也好過現在這樣。
“真沒事阿姨,這玩意需要個時間過渡,等時間到了就好了。”
衛以藍話剛落,一旁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衛小姐?”
衛以藍轉頭看去,隻見是何,隻不過今天的他上穿的是一白大褂。
忽然想起來那天好像是聽到過這人是個醫生的,想著,衛以藍笑著打招呼:“醫生,真巧啊,這可真帥啊。”
說著低聲對文說:“阿姨,這人何,晚晚的高中同學,聽說以前就追過晚晚,現在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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