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馮嘉只睡了一個時辰就被嬤嬤拽起來,去給江繪慈請安。
走路東倒西歪,兩側要是沒有珊瑚和嬤嬤夾著,不知要摔倒幾次。
江繪慈與談論婚期和婚禮,以及新房相關事宜。
說完又將訓一頓,才放回房去。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這日吃了碗燕窩,準備睡回籠覺,才剛趴在床上,珊瑚進來說:“小姐,沈公子派小廝來,說約您去郊外爬山。”
“約我爬山?”馮嘉旋即清醒,知道沈時行定是有要事,著急見。
往常他們見面都在茶樓飯館,本就有意做給別人看,從不遮遮掩掩。
可現在他才剛死了未婚妻,也和謝攬傳出流言,在城見面確實不妥。
“要去麼?”珊瑚問。
“容我想想。”馮嘉挲著手指拿不定主意,兩人現在境危險,且他邊有裴硯昭陪著,不想冒險,更不想見到裴硯昭。
沈時行都懂,依然約出城……
馮嘉起床梳洗,繞去隔壁去敲謝攬的門。
這幾日他沒去大理寺做事,也不知道整天躲在房間里干什麼,像是刻意避開,馮嘉幾乎沒見過他。
“謝司直?”
謝攬在房間都聽到了,打開門看到之后,呼吸明顯一滯。
馮嘉換上了小公子的裝扮,簡單樸素的月白長袍,又以玉冠束發,紅齒白,儀態翩翩。
謝攬會發愣,是聯想到了二叔。
從前在這京城里,二叔應該就是這般模樣的探花郎,才能配的上大理寺那些老人口中的風華無雙。
馮嘉的容貌不像江繪慈,他有聽說,當年馮閣老不同意這門婚事,不只因為江繪慈是商戶。
的相貌較為普通,馮閣老很難相信一貫眼高于頂的兒子,會與一見鐘,總覺得兒子只是故意與他唱反調。
“謝司直?”馮嘉頭一次被男子這樣近距離直視,有些遭不住,臉上發燒,卻也不曾后退,“我有事兒與你商量。”
謝攬回過神,尷尬的移開目,輕咳一聲問:“你是想要出門?”
“沈公子約我出城爬山,估計是……”
“走吧。”謝攬先轉關上門,怕瞧見房間的竹籃子一未。
馮嘉提醒:“他邊跟著裴千戶,你之前得罪過他。”
謝攬何止得罪過他,還刺他一刀:“去城外,裴千戶會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對我手?”
馮嘉搖頭:“不會的,為沈指揮使的義子,他在明面上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那怕什麼。”謝攬正無聊,需要裴硯昭來刺激一下。手背上的傷口早已看不出來,不怕被他發現。
“好。”
他們一起走到后院乘坐馬車,去往城外。
一直到出了城門,馮嘉才想起來沈時行是的“舊郎”,如今讓未婚夫郎陪著一起去見舊郎,好像有些過分。
猶豫著解釋:“其實我與沈公子之間并不如傳聞里說的,當時的況,和你我現在差不多。”
謝攬想的卻是裴硯昭,瞧他對馮府地形的悉程度,估著這姓裴的從前也曾收過馮嘉親手畫的馮府地形圖。
他有趣的覷了馮嘉一眼,沒想到,自己與裴硯昭竟有這樣的相似點。
馮嘉猜不出他的意思:“你不信?”
謝攬道了聲“信”,敷衍過去。
“那你呢?”他對馮嘉的過往不在意,馮嘉對他卻十分在意。
“我什麼?”謝攬不明所以。
馮嘉打量著他:“從前在蜀中,謝司直莫非沒有一兩個紅知己?”
這話問完,馬車一陣劇烈顛簸。
挨過板子的屁尚未完全恢復,車廂有謝攬在,又不好趴著,疼的“嘶”了一聲。
“不如停下來歇歇?”傷在晦部位,謝攬不好幫忙。
馮嘉本想說無妨,覺像是迫不及待要見沈時行似的,于是開車簾子:“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車夫回:“小姐,前邊兒是青云觀。”
馮嘉眸微亮,轉頭對謝攬說道:“聽聞青云觀解簽不錯,正好去求一。”
謝攬驚訝地看向,瞧在千秋閣自負的模樣,滿臉寫著“我命由我不由天”,竟還相信算命的?
馮嘉從前不信,做過預知夢后不得不信:“不準的話,無非也就是損失一兩銀子。”
馬車在道觀外停下來,謝攬陪著去往觀求了支簽。
相士的攤子全擺在道觀門口,兩人又從道觀里出來,謝攬先回車廂里去,從車窗注視著馮嘉坐去一個攤位前。
老道長接過馮嘉遞來的簽:“小公子是問前程,還是問姻緣?”
馮嘉:“可以都問麼?”
老道長為難:“一般一簽只問一次。”
馮嘉從荷包里出一錠金子。
“小公子這簽不一般,兩次也無妨。”老道長收下金子,“若問姻緣,簽文所示為‘千里姻緣一線牽’,乃是上上簽,小公子定可與心上人白首偕老。”
他道了聲“恭喜”,“可若問前程……”
“前程如何?”馮嘉見他捋著胡子,皺眉頭的模樣,不由張起來。
老道長惋惜:“簽文所示為‘誤歧途’,小公子若是生意人,需小心選錯了行當錯了寶,最好及時撥反正,以免悔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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