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不講武德

薑慈喝了點酒，一轉移話題突然有點懵。

周先生？

哦，周斯越。

大過年的他怎麽來了？

轉念一想，哦，對，他應該是來看一二的。

薑慈對傭人點點頭，傭人立刻轉開了門。

周斯越穿了一件深藍中長款羽絨服，很休閑，倒是讓他本人的氣質年輕了不，也接地氣了一些，不似平常那般好似永遠出現在財經新聞的會議畫麵裏。

他拎了不禮，進門給傭人後才朝裏麵看來。

葉知秋早從梁可心那裏聽說過周總對薑總有點意思，趕起，跟周斯越打了個招呼，就跑上樓找孩子們玩去了。

走之前，還不忘悄悄給薑慈曖昧地挑了挑眉。

薑慈無語。

這丫頭，八卦起別人來倒是不含糊，到自己的事時不是遲鈍就是深沉。

周斯越走進來：“客戶送來的東西都是一二喜歡的，就順道拿過來，沒打擾你們過年吧？”

“沒有，隻是我們年夜飯吃得早，不知道周總要過來。你吃過了沒？”薑慈招呼他坐下，轉親自去烹茶。

“吃過了。大家都趕著陪家人年，就早早結束了。”

倆人不鹹不淡地寒暄了兩句，薑慈把茶也給周斯越端了過來，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薑慈有點好奇：“據我所知港城人對春節的家庭團圓看得非常重，周總今年怎麽沒回家過年？”

周斯越押了口茶，笑得有點自嘲：“他們都怕我回去，越是喜慶的時候，我在的話，會讓他們不自在。”

“那是您威太高。”

薑慈話音剛落，傅一二蹬蹬蹬跑下了樓梯：“幹爹新年好！恭喜發財！”

小姑娘用粵語俏皮地說完，直接跑過來手要紅包。

周斯越自然早就準備好了，從羽絨服大兜裏拿出了三個，寵笑著塞進一二手裏：“快樂長大！”

厚厚的三個大紅包。

傅一二驚訝：“哇，今年還漲價了，給三個？”

“小財迷！”周斯越抬手輕敲了下傅一二的腦門，眼底滿是笑：“你是姐姐，幫我帶給妹妹和弟弟。”

妹妹和弟弟？

那就是小楠笙和景初了？

傅一二欣然點頭：“那我代弟弟妹妹謝謝幹爹了，祝幹爹新年發大財！場場莊家大贏家！”

然後又飛快跑掉了，薑慈想攔都沒攔住。

有點不好意思：“周總太客氣了，哪有過年上門來又送禮又送紅包的。”

周斯越雲淡風輕：“現在的春節就是孩子們的節日，討個好彩頭。”

“那您要趕結婚生子，要不以後這孩子的歲錢都要虧好多。”薑慈玩笑道。

周斯越笑著深看向：“我倒是著急，但決定權不是在你麽？”

薑慈臉上的笑猛地一僵。

大過年的，他用不用把話說這麽直白麽……

但薑慈到底是薑慈，就算腦子裏酒作祟，依然反應不慢，笑道：“看來我得加把勁把您送來的學員早日培訓出來，讓他們在地風生水起多給周老板你賺錢，以後我們家孩子的歲錢才能收得心安理得。”

周斯越收了視線，角笑的弧度卻擴大：“薑總真是讓我越來越充滿挑戰。”

薑慈點頭：“挑戰的過程比結果更有意義。”

兩人之間的那層紗已經被破，周斯越也便不藏著掖著了。但他不知道的是，薑慈這姑娘，遇強則強、遇瘋先瘋。

所以，隻當都是玩笑對玩笑了。

周斯越點到即指，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無意間看到薑慈旁邊的針線活，好奇問：“男士襯？”

薑慈點頭：“是，個扣子。”

“給子軒做的？”周斯越更直白地問。

薑慈下意識就要否認，到邊的話頓住，點頭：“對……他知道我會做襯，死纏爛打讓我給他做一件當新年禮，所以想趕個工今晚做好。”

周斯越臉上的笑本就含蓄，聞言俊臉上的笑意直接僵住，眼神呆呆地看著那件即將完工的襯，良久沒開口，也一沒。

偌大的客廳突然陷死一般寂靜，樓上的孩子們也不鬧了，外麵的鞭炮聲也停了。

薑慈瞧著周斯越以眼可見的速度不高興了，有點後悔自己撒的這個謊，但也隻後悔了兩秒。

既然他會吃醋會難過，那就把渣做到底，讓他早點收了他想繼續挑戰的心思。和周斯越不管是合作公事還是一起當一二的監護人都沒問題，但男之，絕對不可能。

是不配。

“周總，抱歉，我……”

薑慈剛開口，周斯越忽而笑著抬手打斷：“沒事，我羨慕嫉妒應該算是正常的。”

言落，他起：“就不打擾你們年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新年快樂！”

一點都不給薑慈反應的時間，周斯越邊說邊大步往外走。

薑慈送到門口，他頭也不回地上了車，司機很快開了出去。

薑慈站在門口反思自己：拒絕是應該的，但選在這一天，好像有點不講武德？人債主過年都不要債呢，自己鬥膽包天居然敢在大過年的把甲方爸爸氣走了。

呃……

薑慈反思是反思，但依然不後悔。

和周斯越的合作，能繼續就繼續，不能繼續拉倒。如果他選擇和語言力量合作是真的衝而來，那這種合作還是早早結束為好。

是為雙方及時止損。

葉知秋再下來時，薑慈已經完了襯扣子。

比起看到品襯，葉知秋更關心薑慈和周斯越的事：“薑總，大過年的，您讓周總回去了啊？年夜飯不一起吃了，等會吃個餃子是可以的呀！”

薑慈收起工：“大過年的，你都可以給我們林大律師吃癟，我拒絕一個絕對不可能的男人，就犯法？”

葉知秋恍然，若有所思地點頭：“也是哦，這東西，外人看再般配，自己沒覺就是沒覺。”

到底是過年，喜慶的氣氛和節目讓這點帶來的一點愁緒很快消散了。

葉知秋在薑慈家完年，心滿意足帶著襯回了自己家。

比起薑慈家的熱鬧和新年氣氛，覺自己一直很喜歡的工業風風格突然有點冷冰冰了。一個人坐在木凳上仰頭看著那一條條管線，緩緩將視線轉到沙發上的襯手提袋上。

有點人氣的家裏，好像也還不錯。

這個想法剛從腦子裏冒出來，手機響了，有人發來了視頻請求。

葉知秋點開手機，看到對方的頭像，正要點“接通”的手頓了下。

隻是，猶豫了兩秒後，還是接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