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或許正應了那句說什麽來什麽,尤聽容這邊才得到消息,朝中群臣們還在商討猜測著南蒼究竟是何意圖,前線的戰局陡然就變了。
原本一直按兵不的南蒼軍隊很快發攻勢,可卻不是衝著朔國的軍隊駐紮地,也不是為了奪回三苗城,而是刀鋒直指朔國的邊民。
不過三五天的功夫,邊防各地的書信就像落葉一般朝京城而來,京城駐將和六部大臣等相關的員匆忙聚集在了紫宸殿,兩位皇子也在其列,尤聽容這個皇後則靜坐屏風後聽政。
依照各地書信,此番南蒼軍進攻範圍前所未有的大,前後三天,騎兵快如閃電,沿著兩國邊境線,劫掠八百餘裏,千千萬萬的朔國邊民遭到燒殺擄掠。
各地的奏報送到京城來,與會員看的個個氣的麵鐵青,恨的咬牙切齒,當即罵了一片。
兩位皇子看著上頭目驚心的文字,都不經跟著咬了牙關,恨不能隨軍出征,以報仇火。
張福也給屏風後的尤聽容遞送了幾份奏報,尤聽容一一看過,又想到了什麽,吩咐張福給拿了兩月前的文書。
張福不解其意,還是依令行事,尤聽容拿到手上,將同一地區的奏報前後細細對比了一番,拿著信紙的手不自覺的收了,手中的紙張因為起皺發出悉嗦的響聲。
張福彎下腰,以為皇後是被南蒼的暴行氣著了,輕聲勸道:“皇後娘娘息怒,你放心,陛下定然會讓他們債償……”
卻不想尤聽容聽到這句話臉愈發難看,重重地合上手中的奏報,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外頭群激的大臣聽到屏風後的聲音,以池卿朗和京兆府尹為首,眾人不自覺地安靜了下來。
皇後雖然言寡語,但有人敢輕看。工、戶兩部尚書這早就見識過尤聽容的敏銳,京兆府尹早在多年前就聽聞過尤聽容在遇刺時獨麵申屠戕的事跡,加之單允辛諭令在前,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妄想了屏風後朦朧的影。
單弋安和單弋佽互相看了一眼,單弋安開口詢問:“母後,可是有什麽不妥?”
“本宮對比看過了建州正月的請安折子,兩國雖無紛爭,但邊境擾從未斷絕,可這一次來犯,格外不同些。”尤聽容將手中的奏報遞給常順。
常順將奏報送給了大臣們傳閱,尤聽容繼續道:“平素來犯是為劫掠,這一回卻隻殺人。”
眾人看過折子,點頭附和,“正因如此,可見其殘暴冷,毫無人!”
尤聽容看向歐矢翎,“歐將軍,本宮看奏報上傷亡巨大,按理說,戰線拉的如此長,南蒼部隊既要固守王城,又有一部分跟著鷹將軍銷聲匿跡了,應該人手不足才是。”
“他們這麽點人,是怎麽造如此駭人的結局?”尤聽容的指尖劃過白紙上輒上千的傷亡統計。
隨著尤聽容這個問題說出口,原本沉默不言的歐矢翎角明顯的了一下,眼神兇戾。
片刻後才勉強下心中騰騰怒火開口答話:“娘娘所言不錯,此番賊子所到之,分文未取,人雖不多,卻都是騎兵,強衝村寨和小鎮。”
“據微臣所知,這些騎兵個個攜帶火油,自進村城起,見房就燒,用大火將手無寸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出來,並借此了民兵們的陣腳。”
“趁著人們驚惶失措的功夫,手持冰刃,大肆殺戮。”歐矢翎說到最後,已然是咬牙切齒,“所過之,猶如人間煉獄一般。”
兵部尚書以手握拳,恨恨地錘了一把扶手,“欺怕的孬種。”
“先前咱們還奇怪呢,怎的三苗城被奪回,南蒼竟無人回防,合著是畏懼咱們的軍隊,轉頭卻殺到了無寸鐵的平民頭上……”
和憤怒的兵部尚書不同,尤聽容雖然臉難看,卻隻是皺了皺眉頭,繼續追問道:“歐將軍說來的是騎兵?”
尤聽容的語調出乎意料的冷靜,讓猶在怒火中的歐矢翎有些措手不及,點頭確認後才意識到尤聽容坐在屏風後看不到,又出聲稱是。
“將軍約著,這麽大的規模,得多騎兵?”尤聽容問完,呼吸都有些凝滯了,似乎有些畏懼答案。
“前後八百裏,集中在三天之發攻勢,涉及到百餘村鎮,至得要兩千騎兵。”歐矢翎回答的很快,顯然再拿到奏報的時候就已經算過了。
“且依照他們行整齊劃一、毫不戰,可見軍紀嚴明,並不是草草拉練出來的騎兵。”
歐矢翎之所以要多說這一句,也是因為南蒼地潤溫暖的山林,騎兵在那裏發揮不出優勢,其軍隊構多以步兵和弓箭手為主,這訓練有素的騎兵顯然是南蒼早早為攻打大朔準備的,可見賊心早有。
尤聽容似乎並不在意騎兵的威勢如何,而是無聲地喃喃了好幾遍“兩千”,似乎對這個數目耿耿於懷。
就連覆在扶手上的手都攥的微微泛白,口而出,“他哪裏來的兩千個騎兵?”
歐矢翎被問的一愣,兵部尚書開口替他解釋,“回皇後娘娘話,南蒼雖不及大朔,但近十年來,一直在招兵買馬,養蓄銳多年,據略估計,此番戰,南蒼至可出兵十五萬。”
“若是軍需要,加上各地的總督的人馬,三十萬大軍也不在話下……”兵部尚書說了許多,意思就一個,委婉地提醒對兩千騎兵心焦不已的尤聽容,兩千人不算多。
兵部尚書隻以為皇後久居深宮,對軍隊的人馬沒有概念,有些大驚小怪。
尤聽容打斷了他的話,“本宮問的兩千,不是問兵,而是問的戰馬。”
“南蒼草場稀,本沒有優良的馬種,他的這數千匹訓練有素的戰馬……”尤聽容微微加重的語氣,“從何而來?”
況且,這還隻是拿出來擾邊境的騎兵,南蒼軍裏究竟有多戰馬,他們還未必了。
尤聽容記得單允辛曾跟說過,為了讓馬匹溫順服從、長得更高大,戰馬都是閹割過的,本不能自行繁衍。
南蒼多山丘茂林,放牧都費勁,怎麽能經得起繁育戰馬的力?
要說哪裏的草場最為,哪裏的戰馬聞名遐邇,眾人心中不約而同有了個答案。
西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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