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慧嫻和秋二夫人聊了些瑣事。

下午秋二夫人想留秋慧嫻在府上用飯，被秋慧嫻婉拒了。

謝煥這兩日休沐在家。

雖說謝煥是和謝威一起進出，安全什麼的都不必擔心，但這次甚至沒見到孩子。

如果在秋府用晚飯，回去定然時辰很晚。

謝煥要是睡了，又是見不到，明日一早還得送去書院呢。

那小孩……半月不見，秋慧嫻覺得自己還想念他的。

想當初親近孩子，想和孩子搞好關系，只是為了自己在謝家能過的順意一些，能夠站穩腳跟而已，如今卻是關懷出分了。

坐在馬車上的秋慧嫻不由笑著搖頭，慨嘆一聲世事無常。

車馬到了涼國公府門前停下，茵兒扶著秋慧嫻下了車，剛站穩腳跟，便聽到謝煥歡快的聲音：“姑姑！你回來了！”

秋慧嫻抬眸那一瞬，謝煥飛也似地竄到了秋慧嫻面前來，“我和爺爺剛回府，聽底下的人說你去了秋家，我便想著到秋家去找你呢！”

“找我？”

秋慧嫻幫他把舞的發帶撥好，順勢用袖子了孩子額頭上的細汗，“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

謝煥仰著臉，抿抿后說：“就是想和你說說話，然后謝一謝你……你上次講給我，在書院里面和同窗們相的辦法很好很好。”

“除了錦文，我又到好幾個朋友，大家關系都特別特別好！”

這時連東升走上前來，欠朝秋慧嫻行禮：“夫人回來了。”

“連伯。”

秋慧嫻亦客氣地朝著連東升微微頷首，當做是回禮。

連東升可不是府上什麼隨便的下人，就連謝長羽見了他，也客客氣氣的。

連東升側避了那禮，微笑說道：“小公子說要去尋夫人，國公爺累了，便吩咐老奴帶他前去。”

“如今既夫人回來了，那我就把人給夫人了。”

“好。”秋慧嫻點點頭：“連伯就去休息吧，煥兒我會照顧好的。”

謝煥也笑嘻嘻地催促：“連爺爺快走吧走吧，我先前就說我自己可以的嘛，是你和爺爺不放心非要跟著我。”

秋慧嫻拉了拉謝煥的手。

謝煥飛快吐了下舌頭，乖巧地說：“連爺爺辛苦了，連爺爺去休息吧。”

連東升笑容溫和又代兩句轉進了府。

等他走遠之后，謝煥拽著秋慧嫻的袖子輕搖：“姑姑，咱們出去外面吃東西吧，我好久沒在外面吃了。”

“嗯？”秋慧嫻詫異道：“你今日和國公爺在外面沒吃到好吃的？”

“吃了一點，又了嘛。”

秋慧嫻輕笑一聲，說了聲“好”，便又牽著謝煥一起上了馬車。

謝煥對這燕城的一切都還不太悉，秋慧嫻上車之后問他想吃什麼，他想都沒想直接表示，要秋慧嫻帶自己去尋個好地方。

秋慧嫻便也不多說，與車夫吩咐了個地方。

前去的路上，謝煥與秋慧嫻說起在書院的許多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歇。

秋慧嫻偶爾打趣個一兩句，大部分時間都在認真聽他說，認真觀察孩子的神。

先前，謝長羽示意書院勸退學生，引得那個魏氏帶著孩子上門道歉，還傷了秋慧嫻。

那件事出了之后，秋慧嫻不但勸解謝長羽要妥善置，之后子狀況好一些，還了謝煥過去說了說話。

書院雖然是讀書的地方，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得需要際。

懂得際的人會更吃得開。

謝煥聰明有余，敏過度，卻并非是個會際的孩子。

秋慧嫻怕魏氏和孩子那件事，會讓謝煥對書院的同窗生出不必要的敵意。

那些敵意和芥存在心里，就很難和人正常相，時間久了，可能會到無形的排，然后陷于這種排之中，無法認真學業。

所以秋慧嫻認真耐心地開解了謝煥許多許多。

不得不說謝煥這個孩子還有靈的，聰慧反應快。

秋慧嫻教他一些為人世的法子，有些大人都不能理解的，謝煥卻能理解的了。

現在秋慧嫻看他神，大約他在書院也運用的不錯。

“姑姑，你真厲害！”

謝煥說了一大堆自己在書院的轉變之后，由衷地贊嘆了一聲，盯著秋慧嫻的雙眸閃閃亮亮，滿滿的崇拜，“我爹爹都不懂得這些，不會教給我這些！”

秋慧嫻溫道：“你爹爹懂得別的，也可以教給你別的——”

“比如寫字練槍嗎？”謝煥皺了皺鼻子：“他可嚴格了呢。”

秋慧嫻聽到寫字就忍俊不。

這孩子怕不知道自己父親寫一手丑字。

不過提到練槍……秋慧嫻也曾看過自己的丈夫練槍、跑馬，的確是個中好手。

要是孩子能學得幾，以后也定然不得了了。

但秋慧嫻也看出這孩子現在對嚴肅的父親有些怯怯的，還有些閃避之意。

思忖片刻，秋慧嫻聲說道：“嚴師出高徒嘛，他對你嚴格一點，你才會學得更好更扎實……你現在還小，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學習。”

“有的人年歲大了之后，后悔當初不曾認真學過。”

“你記著一句話，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掉下來的餡餅兒，你不想吃學習的苦，就得吃旁的苦。”

“而且練武也可以強。”

“等你強健，就不必擔心冷著熱著生病喝藥，可以去許多自己想去的地方，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

“現在你所學的所有東西，都是為了你自己以后更便利。”

謝煥點點頭，“姑姑的話總是很有道理……好奇怪啊，書院的夫子說‘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我便覺得他掉書袋，好煩好煩。”

“可是姑姑與我說，我卻又覺得很是中聽。”

秋慧嫻神溫地問了句“是嗎”。

曾親手帶大弟妹，對勸解孩子當然有自己的一套辦法。

不斷說教只會讓孩子越來越煩，越來越抗拒，只有把孩子當和自己一樣的大人，用你和平常其他人流的語氣和他說，才更有親和力。

而且還要真的設地站在孩子的立場上，去講一些最切實的好，才能打他們。

“是呢！”

謝煥認真地點頭，雙眸發亮，“姑姑你這般溫賢惠，我爹爹了天大的好運娶你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