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云嫵是被春杏輕聲喚著起來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便看見了不知何時已經守在床榻邊的春杏。
“唔……春杏?”
云嫵才剛醒過來,聲音也懵懵的,自顧自的從床榻上坐起來。
春杏拉開了床榻的帷幔,云嫵這才發現如今已經天大亮日上三竿了。
“小姐昨夜應當睡得很好,如今都快到辰時末了。”
“許是今日不用上學堂,睡得都格外好了一些。”
云了惺忪的睡眼笑得甜甜的說道,昨晚還夢見自己在吃城東門口賣的栗子糕了,甜甜的,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春杏年紀輕輕的就對云嫵出了姨母般慈祥的微笑。
“小姐莫不是忘了?大公主昨日派人送了請帖來,今日邀小姐前去公主府賞梅呢。”
“是哦,今日還是得出門……”
云嫵那原本漂亮的眼眸又黯淡下去了幾分,今日還想在家打雪仗玩來著,但下一秒又恢復了期待,如今到都是雪,可以去公主府玩雪。
衛今瑤比年長一歲,前些日子剛在宮外開了府邸,昨日便廣宴京城小姐公子前去公主府賞梅。
春杏先是端來了水和巾,讓云嫵洗漱了一番,后又說給穿上了一層接著一層的裳,外頭是厚實的藕小襖,下是月白的散花。
云嫵坐在妝奩臺前,后的春杏作輕的耐心的給梳著一頭青。
“小姐今日要赴賞梅宴,大公主還邀請了不人,奴婢今日定給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辛苦你了春杏……”
云嫵眨了眨還有些困倦的眼睛,琥珀的眼眸里懵懵懂懂。
打扮得怎麼樣都無所謂,畢竟覺得賞梅實在是太無聊了,對著幾棵樹一堆花看來看去的,又不會作詩。
這時候房門忽的傳來了幾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小姐,是奴……”
云嫵聽出來外頭是謝容景,索上裳也都穿得整齊,便讓他進來的。
穿著嶄新的深下人冬裝的謝容景進來之時上還夾帶著外頭的寒氣。
他進來的時候云嫵還坐在妝奩臺前由春杏梳著發髻。
“奴見過小姐。”
謝容景在妝奩臺旁跪了下來將懷里一直捂著的用油紙包著的四四方方的東西拿了出來。
“小姐今日還未用早膳,奴特地去買了城東門口的栗子糕來。”
“栗子糕!”
云嫵面欣喜的拿著那還熱乎著的一包栗子糕,一雙好看的眼眸亮盈盈的。
當真是巧,昨夜剛夢見自己在吃栗子糕,可把饞的,沒想到今早一起來就能吃到了。
謝容景規矩的候在一邊,不聲的看著云嫵滿足的吃著他買來的栗子糕,薄輕抿揚起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想起了昨夜的場景……
那時候他大著膽子和小姐.....昏暗漆黑的房間里響起了極輕的聲音。
“唔嗯……栗子糕…想吃……”
那時下睡得香甜的云嫵忽的說了夢話,謝容景微著氣俯撐在的枕邊,還以為自己是在吃栗子糕,睡夢中砸吧砸吧。
他的小姐真可啊。
所以謝容景今早一起來便趕去遙遠的城東門口,買了全京城最好吃的栗子糕來,一路上都捂在懷里怕糕點
涼了。
*
離丞相府并不遠的公主府,云嫵趕慢趕的坐著馬車到了,隨行的仆從不多,就帶了春杏和謝容景兩個一起進去。
只是云嫵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公主府前院里已經有不的人了。
白雪皚皚的院子里栽著好幾棵梅花樹,穿著華貴的世家小姐公子們大多數都在梅花樹旁賞梅詩。
衛今瑤穿著一張揚的朱紅冬裝被好些人簇擁著。
“小姐,咱們要過去那邊賞梅嗎?”
春杏扶著云嫵的手臂彎問道,云嫵看了眼今日的天氣心不錯。
今日沒有下雪,昨夜下的雪已經積攢在院子里厚厚的一層了,正是適合玩雪。
“不了不了……”
云嫵連忙說道,隨即便一臉笑意的小跑到了遠離人群的一雪地上。
春杏也連忙跟了上去,默不作聲的謝容景就守在一邊看著云嫵興致的堆著雪人。
“春杏,快來幫我呀。”
云嫵淺笑著喚道,的聲音乎乎的,春杏連忙應下了,笨拙的陪著自家小姐躲在這沒什麼人的地方堆起雪人來玩。
白茫茫的雪地上,穿著藕小襖的笑容甜甜的,頭上梳著靈的雙丫髻,可可的十分俏。
謝容景本分的候在邊,一雙好看的眼睛的盯著云嫵。
他上的裳墨黑,人生得高大,像雪地里的狼在盯著那邊毫無防備正玩耍著的可小兔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謝容景敏銳的聽到了后有人踩著雪的聲音。
下一秒,他作迅速的就護在了云嫵的后,一顆堅的小石頭牢牢的砸到了他的背部
。
石頭砸到背部冬上的一點聲響給云嫵聽見,怔怔的轉過頭去,便見擋在了后的謝容景。
白皚皚的雪地邊上還落著一枚小石頭。
謝容景毫不覺得疼痛,因為比這還要痛苦萬分的他都經歷過,但他的小姐不同,小姐金枝玉葉,哪怕是被樹葉子劃傷了手他都覺得是讓小姐收到了重傷。
他轉過頭去便看見了站在后不遠的一個穿著白的子,手里還帶著兩三個撿起來的小石頭,后跟著兩三個仆從。
方才定是朝著云嫵扔的石頭。
謝容景的眸鷙狠厲的盯著那子,那白子被嚇得后退了半步,但在看到謝容景上穿著的下人服飾之后,便又倨傲了起來。
這人便是太子衛從瑜的表妹梁月,因著心悅表哥衛從瑜,對于表哥格外親近的云嫵很有敵意。
“大膽賤奴!竟敢瞪本小姐?”
梁月輕蔑的抬著下,瞧著這奴隸長得還不錯,只可惜他是云嫵手底下的人。
“來人,給我好好懲治一番這個惡奴!”
就在梁月的仆從要上前的時候,一道藕的影忽的躍步上前擋在了謝容景的面前。
“他是我的奴隸,不準你欺負他!”
白白的相府千金兇的站在謝容景面前說道,兩只手著腰,乎乎的一張小臉張牙舞爪的瞪著梁月。
謝容景收斂下的眼底的狠,本分的當著委屈可憐任人宰割的奴隸,實際上那低垂的眼眸瞳孔都閃爍了欣喜的芒。
小姐的意思是,他是小姐的奴隸,只能給小姐一個人欺負,他也愿意被小姐欺負一輩子!這樣就能得到小姐的憐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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