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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這桌案上擺著的晚膳大多都是汴州的菜式。
云嫵便是出汴州,背井離鄉遠赴京城已經許久沒有嘗到汴州菜,如今心中倒還有些懷。
這邊的李忠心里還在咯噔著,忽的聽到謝凌吩咐道:
“你先退下吧。”
“是,陛下。”
李忠低著頭恭敬道,在退出去的時候心里的那點猜想似乎更確定了幾分。
他心中憂慮的退了出去隨后關上了房門,偌大的上等客房就剩下了謝凌和云嫵兩個人。
“云卿不必多禮,就當是吃家常便飯就是。”
謝凌的聲音清冷,他不不慢的握著筷子夾了一筷子菜夾給云嫵,作格外的賞心悅目。
云嫵有些誠惶誠恐的捧著那小瓷碗接下了,先是小口的吃了一口飯菜,隨后這才輕聲問道:
“陛下私訪宣州城太守府,可是因為前些時日軍餉賬目虧空的緣故?宣州城表面看似民生無恙,實際上另有玄機……”
“你果然聰慧。”
謝凌的聲音冷冽悅耳,但語氣卻是微微上揚的。
云嫵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捧著小飯碗低了聲音用略獷的音說道:
“陛下謬贊……”
“如今出門在外微服私訪,莫要再陛下了,免得被旁人察覺,互相更改稱謂吧。”
謝凌說道,正在吃著飯的云嫵有些愣住了,腮幫子鼓鼓囊囊的抬起頭來看向了謝凌。
將飯菜都咽了下去之后這才有幾分遲疑的說道:
“黃、黃公子?”
“小武,你可是話本子看多了不?微服私訪的皇上都黃公子,如此也太沒心意了。”
謝凌輕笑了一聲,配上他今日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裝束打扮,讓云嫵一時之間有些看走神了。
覺得陛下生得當真是好看……
誒?方才陛下是不是喚“小武”?
云嫵想了想也沒覺得有什麼,化名“云武”,如今謝凌誰要互相更換稱謂,自然是不能再“云卿”了。
“我單名一個凌,字衡玉,我衡玉便是。”
謝凌淡淡的開口說道,只是握著筷子的手卻不由得了幾分,漆黑的眼眸看向了云嫵。
云嫵不知道謝凌還有“衡玉”這樣一個字,可以說應當是很有人知曉。
只是還是不大敢以下犯上直呼天子的名諱,遂開口說道:
“衡玉公子……”
雖是沒有親口聽到喚他一聲“衡玉”,但這一聲“衡玉公子”也足夠讓謝凌漆黑沉寂的眸子沾染了幾分笑意。
“用膳吧。”
謝凌輕聲道,云嫵總覺得陛下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愉悅。
沒有多想,只顧著小口小口的吃著眼前的飯菜。
“膳房的手藝當真是好,微臣——啊不,我府邸里小廚房做的倒是和這味道有些相似……”
云嫵說道,仔細的品嘗著發覺當真是和府里小廚房做的手藝有些相似。
但大抵是巧合吧,那可是膳房的廚子誒。
“是嗎?”
謝凌輕挑了一下眉眼,隨后攏著袖又給云嫵夾了些菜。
因著他是陛下是臣子的緣故,只要是謝凌夾過來的菜,云嫵都會乖乖吃掉的。
莫名其妙的和皇上共用晚膳了之后,更奇奇怪怪的事出現
了。
也不知是誰安排的客房,云嫵發現住的客房居然就在謝凌房間的隔壁。
當云嫵找上大太監李忠的時候,他畢恭畢敬的說道:
“大人,這是奴才安排的。”
笑話?他能說這是陛下金口玉言親口吩咐的嗎?
李忠心中哭無淚,但面上還是帶著得的笑容,隨后詢問道:
“云大人可是對客房不滿意?”
“不是不是,我只是覺著在陛下周邊應當安排武將護行,我一介文手無縛之力的,只怕……”
“如今整個客棧都住著自己人,前院后院都有人日夜把守,大人安心住下便是。”
李忠朝著云嫵拱手作揖道,云嫵這才松了一口氣,也十分有禮數的朝著李忠頷首作揖。
直到看到云嫵回了客房,李忠這才慨般的長嘆了一口氣。
若是云武大人當真搬離了,陛下不得把他給削了啊?
雖說這云大人形纖瘦的,那一張臉也是生得跟娃娃似的,但他、他仍舊是個男子啊!
李忠扶了扶額頭連忙晃了晃腦袋,他一個奴才這是想什麼呢?他可是唯陛下是也者,凡事都聽陛下的就好。
陛下這三年來邊都沒有人近過,看得他著急啊,如今他似乎對云武大人……咳咳,不過也不算壞事吧。
日夜更替的很快,睡一覺的功夫便到了第二天早上。
云嫵像往常一樣起來的時候第一件事便是束,仔仔細細的可不能出了差錯,再洗漱更將頭發梳好高高冠起。
正當推開房門的那一刻,就看見了站在客房門口的謝凌。
云嫵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下意識要喊出的“陛下”二字生生
的扭轉改了:
“衡、衡玉公子,早……”
謝凌今日穿著的是一淡青的寬袖長袍,面目俊朗眉目如畫。
“該啟程去太守府了。”
“是。”
云嫵拱手作揖道,心中想著該不會陛下是特意在門口等的吧……
一邊整理著自己的發冠,一邊亦步亦趨的跟在了謝凌的后。
巧合的是,云嫵今日也穿了淡青的長袍。
因為出來沒帶多包袱的緣故,昨日李忠讓人送來了好些裳,這是今早起來隨手拿的一件放在最顯眼地方的而已。
兩個人從樓梯上走下來,尤其云嫵打扮的男裝看起來還有些似子,二人看著穿著竟格外的般配和諧。
傅楚南等人已然在客棧門口候著了,見到謝凌和云嫵一起出來也不覺著意外。
畢竟隨行的員都覺著陛下格外重云武這位新科狀元。
客棧離太守府還有一段距離,謝凌坐馬車其余人都是騎馬。
這次沒有帶上全部的人,除了李忠和一些武功高強的侍衛之外,便只有云嫵和傅楚南二人隨行。
興許是因為來的時候見云嫵沒有代步之,傅楚南這次還給云嫵準備了一匹馬。
就在云嫵準備壯壯膽子上馬的時候,坐在馬車里的謝凌忽的掀開了簾子。
他抬手敲了敲馬車的木板,一張臉生得格外好看,單手抵著車簾子道:
“小武,過來。”
一邊是陛下那舒坦的馬車,一邊是可能騎上去會摔下來的馬匹。
謝凌瞧見云嫵不知道同傅楚南又說了些什麼,隨后這才屁顛屁顛的快步朝他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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