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田田到達病房聽了下午的事,頗是震驚。
“霍硯辭竟和莫修遠打了起來?這算不算怒發沖冠為老婆啊?”
“典故可不興改,”喬時念剜了傅田田一眼,“莫修遠已經答應幫我找律師了,等這兩天和律師聊好相關的細節,我就著手上訴離婚。”
傅田田問道,“真要走這一步?起訴了可就是法庭相見了。”
喬時念咬了下,“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走這一步。之前以為只要時間一到就可以離了,可拖到現在霍硯辭也沒有簽字,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喬時念把自己出國的想法告訴了傅田田,“我突然有些理解我媽媽的做法了,反正我大概率也不會再結婚了,把孩子生下來自己帶著好的。”
“你外公能同意麼?”傅田田問。
喬時念垂下了眼簾,外公必然會傷心,媽媽遭了單親的苦,也要走同樣的路。
“但外公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他會尊重我的決定的。”喬時念自我安道。
傅田田道,“喬時念,你如果選擇不離婚告訴霍硯辭真相,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如今霍硯辭對你有了,霍老夫人又那麼疼你,你可以明正大地生下孩子。”
喬時念知道傅田田說的沒錯。
霍雖然一直沒催過生,但如果知道有孩子,肯定會非常高興。
外公也會很高興。
這些事如果發生在前一世該有多好啊。
喬時念輕嘆了一聲,“田田,可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我想走一條自由的、舒心的路。和霍硯辭在一起要面對的荊棘太多,我累了,也失去了戰斗的勇氣。”
“自己帶孩子縱使會有一些難,但比起要的委屈,我覺得那都只是小問題。”
喬時念的秀眉舒展了幾分,“再說,只要茗茅順利上了市,我就能為小富婆。有錢的單親媽媽,想想也很酷。”
聞言,傅田田給了喬時念一個大大的擁抱,“茍富貴,莫相忘。”
“……”
……
某酒吧。
陸辰南看著眼角和角都帶著傷的霍硯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辭哥,你怎麼傷了,誰敢把你揍這樣啊?”
陸辰南說著忍不住用手去想看傷是不是真的,結果霍硯辭一個冷眼殺來,“你也欠揍?”
嚇得陸辰南立馬就收回了手。
“辭哥,這是哪個不長眼的人弄的,我去給你報仇!”陸辰南義憤填膺地就開始挽袖。
霍硯辭不想搭理戲一般的陸辰南,而是沉著臉喝起了酒。
陸辰南到底沒有再鬧,他帶著兩分了然地問“辭哥,你和嫂子又發生什麼事了?”
看上去事還相當嚴重。
不然辭哥不會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模樣。
霍硯辭沒有說話,只是寒著臉咬著牙喝酒。
配上他臉上的青紫,還有周的寒意,陸辰南是坐著都覺滲得慌。
辭哥這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了,陸辰南起了,“辭哥,我去給你再拿點酒進來哈。”
說完,陸辰南走出了卡座,找了個偏靜的地方給傅田田打了電話。
只要事關喬時念,那傅田田應該會知道來龍去脈。
傅田田很快便接起了電話,“陸先生,有事?”
“傅小姐,辭哥和嫂子發生什麼事了嗎,今天辭哥主約我喝酒,臉非常嚇人,但又什麼都不肯說。”
面對陸辰南的詢問,傅田田想了想,將這兩天的事簡明扼要地告訴了他。
“所以,嫂子懷了孕,孩子還不是辭哥的?”陸辰南表示懷疑。
傅田田當然不會背叛喬時念,“唉,這事估計也就是個意外,你好好勸下霍總,要實在忍不下就離了吧。”
陸辰南“……”他可不敢勸離。
結束與傅田田的通話,陸辰南回到了卡座。
好家伙,就說電話這麼會兒的功夫,辭哥的面前已擺了一排酒瓶。
而他還在繼續往里倒著酒。
陸辰南壯著膽子過去奪霍硯辭的酒杯,“辭哥,酒也不能這樣喝啊,太傷了!”
霍硯辭的手指用力酒杯,仿佛跟它有什麼深仇大恨,黑眸里冒著沉沉的寒。
見狀,陸辰南無法也不敢奪,只得悻悻松開。
誰料,他剛一松手,“叭”的一聲,霍硯辭居然把玻璃杯給了!
“辭哥,你的手沒事吧!”陸辰南急忙拿起了霍硯辭的手。
他的掌心已被玻璃碎片給弄破,滲出了鮮紅的跡。
陸辰南急了,“走,趕去醫院包扎一下!”
可霍硯辭卻甩開了他,換了只酒杯又喝了起來。
霍硯辭周邊籠罩著種誰靠近都會死的寒戾,陸辰南本無法拖他,也勸服不了他。
無奈之下,陸辰南給喬時念打了電話。
“喂?”
“嫂子,”一聽到喬時念的聲音,陸辰南就急喚道,“辭哥他喝醉了,手還了傷,可是他不肯去包扎,也不肯走,你能不能勸一勸他?”
“我知道嫂子在住院不方便出來,你就幫我在電話里和他說幾句行麼?”
“不好意思,”喬時念語氣清淡,“我現在有點事忙的,沒有時間幫你。”
以為喬時念不信,陸辰南連忙道,“嫂子,我沒有騙你,也不是辭哥在弄苦計,他的手真的傷了!你就勸他幾句吧,行麼?”
“陸,你作為他最好的兄弟都勸不他,我又怎麼可能說幾句就勸得呢?所以,這忙你還是找別人幫吧,我真幫不了你。”
“嫂——”陸辰南還想再求,手機忽地一下被霍硯辭給奪走!
“喬時念,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我本不可能對你產生任何!你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誰稀罕!”
恨聲說完,霍硯辭將手機用力往地上一摔,端起酒杯繼續喝酒。
“我的手機!”陸辰南撿起一看,已然摔得稀碎。
他今天真是沒看黃歷,特意定制的獨款手機就這樣報了廢。
取出卡,陸辰南無奈地道“辭哥,你生氣也不能和嫂子說這樣的氣話啊,會當真的。”
霍硯辭整個人在炸的邊緣,“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
“好好,真話真話。”
陸辰南沒敢再和他講道理,只能順著霍硯辭的話附和,并來個服務生送了點止的藥和創口來。
酒吧常有各種意外發生,基本的藥都有準備。
在霍硯辭極不配合中,陸辰南給他手掌弄了止藥,又七八糟了幾個創口,才算勉強止住。
經過一番折騰,霍硯辭也終于安靜不,像是極其疲倦地仰坐在椅中,墨眸深不見低,手里依舊端著酒杯在喝。
“辭哥,你確定查清楚了嗎,嫂子肚中孩子真不是你的?”陸辰南道,“嫂子看著也不像是個來的人啊。”
霍硯辭的眼眸直接冷了一
道寒冰,“自己承認了。”
陸辰南弱弱地道,“嫂子會不會是……故意的?”
“我親耳聽到莫修遠說孩子是他的,讓喬時念跟他結婚!”
說到這個,霍硯辭又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把喬時念給弄死。
明知道他跟莫修遠不和,還一而再地跟他混在一起,眼下甚至連孩子都弄了出來!
“你找人去把莫修遠的給卸了,”霍硯辭的眼里迸出了寒意,“讓他下半生都坐椅,看他還怎麼招惹別人!”
陸辰南知道辭哥現在整個人暴躁不已,說出的話也沒了平時的嚴謹和理智。
他只能耐心相勸“辭哥,卸莫修遠的容易,可莫家咬人也兇的,你是不會怕,那萬一他們報復不到你,拿嫂子出氣,嫂子能躲得過麼?”
“別跟我提!”霍硯辭聽到喬時念相關的字眼都會暴躁,他又開始了新一的喝酒,“怎樣跟我毫不相干!”
陸辰南“……”
……
茶樓里,宋清川氣定神閑地泡著功夫茶。
“阿遠,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
“宋大當家,別揣著明白裝湖涂,我找你什麼事不清楚?”
莫修遠額頭上的紗布沒拆,角青紅一片,說話時整張臉都作疼。
宋清川依舊穩如泰山,“你這是跟誰打了架?莫伯伯要是知道,想必要心疼了。”
“搬出老頭子說事,他要罵就罵,反正我在他眼里向來沒出息!”莫修遠沒好氣地道,“我跟喬時念那個帖子,是你的手筆吧!”
宋清川端起杯茶,在鼻下聞了聞,然后細細地品嘗了一口,“阿遠,說話要有證據,不能憑白無故地把罪名往人上扣。”
莫修遠呵了一聲,“我哪敢往你上扣罪名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早把老林給收買了,昨晚的那一出,就是他在你的示意下鬧出來的!”
宋清川拿茶海給莫修遠倒了一杯茶,語氣尋常地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猜測?”
莫修遠嫌棄地推開了茶杯,“老林故意挑事,被我趕走后的短短時間里找到了那麼大一批練家子回去尋仇,事后又逃得不見蹤影,若說這背后沒人幫他,我絕對不信!”
宋清川放下了茶海,了自己并沒有沾水的手指,“阿遠,你的意思是我在背后搗鬼,可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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