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幾乎就是被扔出診療室的,
他趴在地上倒也談不上多尷尬,只是很犯愁。
“陸醫生,抱歉啊,你快起來,阿年怎麼樣了?”
白墨清焦急的手去攙扶他。
陸江爬起來,神凝重的盯著那扇反鎖上的門,
“我真的盡力了,早知道不弄醒他了,
人剛醒,就直接把我扔出來了,那臉黑的嚇人!”
姍姍來遲的木以林進門就見到這個場景了,
白墨清在電話里跟他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所以他基本上算是了解況的,
“人在哪里了呢,發生什麼了?”
“剛剛暈倒了,陸江給打了一針,醒了就把自己反鎖在診療室里了。”
白墨清認真的說著目前的況,
真的非常想去敲門,如果商斯年不開,甚至想拿著備用鑰匙把這扇門打開,
想抱抱他,想去告訴他,沒關系的,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可是商斯年的狀態和緒,都讓不敢貿然做出任何行為。
“他那個媽,好好的回來做什麼啊,不是在國外家了嗎,這不添嗎!”
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病人逐漸好轉,眼看就要功了,
但是突然就出現一個因素,讓他的全部努力前功盡棄,真的是讓他都無法制住心里的憤怒。
房間里突然轟的一聲響,白墨清下意識就朝著診療室門口跑過去,
焦急的拍門,
“阿年,你怎麼了?讓進去好不好,木以林也過來了,阿年我們都在,沒關系的。”
里面的人似乎是沒有聽到門外的聲音,
可是白墨清卻清清楚楚的聽到商斯年的嘶吼聲和不斷的打砸聲,
心疼的咬著,拍門聲早已被砸東西的聲音掩蓋,
“木以林!我該怎麼辦啊,你想想辦法吧!”
說罷,四周的看了看,朝著同樣神滿是擔憂的管家說道,
“周叔,找備用鑰匙!”
木以林從包里拿出來一支強效的鎮定劑,遞到白墨清的手里,
“我也不想走這一步的,但是商斯年目前的況是很大的退步,
你得讓他先鎮定下來,再這樣下去,我擔心他緒崩潰。”
說罷,木以林展示了一下這東西的用法,
“這個拔掉,然后扎到他的皮上就行,基本上很快就起效了。”
其實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以前只是一些因發商斯年緒變化,
但是這次不同,那是時隔十多年的心理影突然回到了生活里,
他怕商斯年一時間無法控制自己,在極端暴躁的況下,他是隨時會傷害出現在邊的任何人的,
陸江無法靠近,他更無法靠近,目前只能白墨清去試試了,
但他必須保證,白墨清不被傷害,不然按照商斯年對的那種疼惜程度,他估計能折騰死自己。
周管家匆匆的拿著鑰匙走過來,卻很猶豫,
“夫人,先生這個樣子,我擔心他傷了你……”
“放心,他不會!”
白墨清拿過鑰匙,手里抓著木以林給的鎮定劑,毫不猶豫的打開了房門。
男人警惕的轉頭,在手里的東西要砸向門口的那一刻,
他瞬間怔住,手指一松,手里的東西咣當掉在了地上。
頎長的子險些踉蹌跌倒,蒼白的臉讓那泛紅的雙眸看起來尤為凄涼,
明明氤氳著水霧,卻又像有深沉的霧靄遮擋其中,如淤泥滿塘的死水,充斥著一子絕。
他定定的僵在原地,低垂下頭,斂下寂沉的眼眸,蒼白的抖幾瞬,聲音低的了氣音,
“你看到了,我就是這樣的。”
他大口的著氣,試圖讓自己呼吸的更順暢,試圖緩解自己的不安。
那個事事都擋在前面的,永遠會將保護的很好的男人,
就這樣破碎又頹然的站在面前,渾充斥著難以言表的脆弱,
讓如何不去心疼。
白墨清剛剛邁出一步,男人的眼淚沿著臉頰瞬間掉落,
他近乎崩潰的跑到白墨清面前,只是把自己的手向,努力克制的緒讓他脖頸上的青筋暴起,渾都開始發,
“別放棄我,對不起,我會努力的……”
他垂著頭,像是等待審判的罪犯,破碎的哭聲猶如困哀鳴。
白墨清一把將他抱住,用力的收手臂,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和,
“阿年,你沒錯,沒關系的。”
男人大口的著氣,雙手用力的抓白墨清的服,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怎麼也不肯放手。
他用力的咬著下,可下都被他咬到泛白了,也無法抑制自己急促的呼吸。
“我不會離開你的,不管你說什麼,這輩子你都得給我當老公!”
聽到這句話,商斯年終是沒忍住痛哭出聲。
那滾燙的熱淚落到白墨清的肩頭,燙的渾都是痛的,一路疼到了心底,疼的心慌意,焦灼不安。
商斯年在苦苦的掙扎中選擇了抓住白墨清,
他痛恨自己再次發病,更害怕或許會給帶來麻煩,更覺得該有更好的人生,
可是萬般糾結,在看到白墨清的微微了一下的那一刻,
他忽然就明白了,眼前這人就是他的命,
如果失去了,這世界上也不會再有商斯年了,
死并不可怕,他無數次的想過,如果能死就好了,
可失去白墨清這件事太可怕了,可怕到他但凡想到都會覺得心驚跳,惴惴難安。
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變得懦弱了,竟然也開始怕死了。
抱了許久,商斯年緩緩地站直,然后挽起自己的袖子,遞到白墨清面前,
“打吧。”
“打……什麼啊?”白墨清了他的胳膊,疑的問他。
男人的目看向的另一只手,那東西他認得,
每次暈倒之前陸江都會給他打一針差不多樣子的藥,
他甚至還從陸江手里搶下來過一支,反手扎到了陸江的脖子上,
陸江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來之后就把這件事當了,職業生涯中的奇恥大辱。
“是陸江給你的嗎,鎮定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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