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彎了彎，拿臉去蹭他的手掌，蹭了他一手的油，了句：“喵。”

戎黎愣了一下。

心口突然被貓爪子撓了一下，后知后覺，有點。

李銀娥在旁邊目瞪口呆：“怎麼還學起貓了？”

“喵。”

被油糊了一臉的“小花貓”徒手抓著一把蛋糕，放到戎黎邊。

戎黎盡量不驚嚇到，把聲音到最低：“給我吃？”

眼睛亮晶晶的：“喵。”

戎黎用舌頭了一下指尖的油，然后把手過去：“去睡覺好不好？”

看了看他的手，過了好久，把自己的手遞給他了。

他牽著，慢慢往樓上走。到了房間，他掀開被子，還沒開始哄，就手腳并用地爬上去了。

乖得不得了。

“閉上眼。”戎黎小聲說。

喵了一聲，把眼睛閉上了，手上、臉上的油都蹭在了被子上，安靜垂著的眼睫上也沾了一點點白。

戎黎坐在床邊守了很久，聽呼吸漸漸平穩。

“杳杳。”

“杳杳。”

睡了。

戎黎小聲問李銀娥：“李嬸，有熱水嗎？”

李銀娥說有：“你看著小徐，我去倒。”

去端了一盆熱水上來。

徐檀兮睡得很沉，戎黎給臉手都沒有醒。

早上八點，人醒了。

太照進屋里，窗簾沒有拉，徐檀兮手擋住眼睛，金的曦從指溜了進去，半瞇著眼，看見了曦里的戎黎。

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才喚他：“戎黎。”

“嗯……”

趴在床頭的戎黎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睡眼惺忪地看人。

他有起床氣，被醒時皺著眉，看到是徐檀兮，皺起的眉又松開了。

他上披著毯子，臉上被出了一道印子，頭發也糟糟的。

徐檀兮坐起來：“你怎麼在我房里？”

他打了個哈欠，沒睡夠：“你昨晚夢游了。”

徐檀兮一點印象都沒有，看了看被子，上面還有油：“我有沒有打人？”

戎黎說沒有：“你起來吃了塊蛋糕，還一直學貓。”

徐檀兮覺得好古怪：“我為什麼要學貓？”

“可能在夢里你變了一只貓。”戎黎把披在上的毯子拿下來，放在床尾。

徐檀兮想象不出來自己學貓的模樣，太匪夷所思。被子從肩上下去，手去拉，這時愣了一下，隨后立馬把被子扯到脖子。

睡里面是空的。

“你、你先出去。”

“哦。”

戎黎轉過去，耳朵紅了，腳步七八糟，頭上那綹呆不安分地炸著。

徐檀兮面紅耳熱地換了服，剛要下去，秦昭里的電話打來了。

“心理醫生我給你找好了，待會兒把名片發你，可以視頻咨詢，但我希你能盡快回南城。”

徐檀兮說：“我會考慮。”

李銀娥在樓下：“小徐，下來吃早飯了。”

戎黎和戎關關也在這邊吃的，早飯過后，戎黎和徐檀兮一起出的門。

他把戎關關送去兒園后，沒有去便利店，上了程及那里。

程及難得來這麼早。

徐檀兮泡了茶，正要端上去，戎黎給發微信了。

;戎黎：【杳杳，你上來】

徐檀兮往托盤里放了些甜點，端著茶上了二樓，程及不知在忙什麼，專注手里的事，沒有抬頭：“戎黎在小房間里。”

徐檀兮把茶壺放下，去了旁邊紋用的小房間里，掀開擋簾，看見戎黎站在鏡子前。

“先生。”

他回頭：“杳杳你過來。”

徐檀兮走過去。

他牽著到鏡子前，把衛的擺起來，腹很明顯，但不夸張，上有幾疤痕，他看著鏡子里的問：“喜歡這個圖嗎？”

他心口的位置有的名字，兮字旁邊繞了兩朵喜的君子蘭，一條藤蔓延到鎖骨，整個圖都是黑的。

徐檀兮轉過去，管不了非禮勿視了，盯著那個圖案看：“這是已經紋好了嗎？”

“還沒開始，這是轉印上去的圖案，之后會照著這個紋。”黑衛下，冷白，他一只手抓著擺，“好看嗎？”

那個圖很適合他，也像他，致漂亮里著暗黑的妖異。

徐檀兮點頭，說很好看，又問：“紋會不會很疼？”

“不會，會用麻藥。”當然是騙的，怎麼可能用麻藥。

徐檀兮知道阻止不了他：“那我也紋一個。”

戎黎把服放下去，由于要紋，他特地穿了件寬松無帽的衛，因為他拉服的作，領口稍稍被扯下去幾分，剛好出藤蔓的末端，細細的，像盤踞的一條人蛇。

他不由分說：“你不可以紋。”

徐檀兮擰著眉看他：“只許州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嗎？”

戎州：“嗯。”

徐檀兮把臉轉一邊去：“你不講理。”

鏡子里映著孩子氣惱的臉，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好不生氣。

戎黎還笑，他從善如流：“對，我不講理。”他站到面前，把臉抬起來，討好地親了親，“等我紋完了，你回家再說我行不行？”

他很會示弱，還會使人計，徐檀兮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紋圖案不復雜，一個小時就紋好了，紋的過程中，戎黎眉頭也沒皺一下，紋完后，徐檀兮問他疼不疼。

他說：“嗯，很疼，你給我吹一下。”

徐檀兮還真去吹。

程及：狗子它不要臉。

他收拾收拾，從紋的小房間里出來，待不下去，戎黎在徐檀兮面前太狗了。

已經纏好保鮮了，戎黎把服穿好，放在旁邊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是陌生號碼。

戎黎接了。

“六哥。”

是池漾。

“杳杳，”戎黎支開徐檀兮，“去給我倒杯水好不好？”

“好。”

徐檀兮出去了。

戎黎這才低聲音問池漾：“查到了嗎？”

“查到了，當時醫院的確有兩個容離。”

“另一個是誰？”

池漾說：“是個藝人，容離是他的本名，他藝名蕭既。”

當時醫院有兩個容離，宋容離是戎黎的假名，蕭容離是蕭既的真名。

救徐檀兮的人不是戎黎，那就只剩一種可能。

“有沒有可能弄錯？”

池漾覺得不太可能：“有好幾個人看見他把徐檀兮從火里抱出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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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取自《妾薄命》

紋這段和簡介有差，想來想去讓杳杳去給戎黎紋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