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天才剛蒙蒙亮,薑雲皙睡得正香的時候,覺雪跳了上來,拖走了的被子。
砸吧了一下,翻個想要繼續睡,雪咬住了的手腕,將往外拖。
這才想起,昨日代了薄荷,今天辰時前要起床,知道起床氣重,薄荷不敢,就用一個大,暗的指使雪來。
頂著個窩頭坐起來,了腦袋,打了個哈欠。
一柱香的時間後,已冠楚楚,青梳得一不,如同眾星拱月一般,被宮人簇擁著去上朝了。
還未到加冠的年紀,卻已戴著冕旒,薑雲皙抿著薄,目視前方,麵沉穩而端莊。
上寬大的龍袍很沉。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經過一段長廊,知道暗有無數雙盯著的眼睛。
“皇上駕到~”
伴隨著喜公公一聲拉長的音調,步了金鑾殿。
走向那張仰過無數次的金燦燦的龍椅,坐下,麵對著整整齊齊跪一排的群臣抬手:“眾卿平。”
群臣又齊刷刷的站起來。
在這群人中,有個突兀的存在,就是一襲紫袍的權九州。
他在父皇在位的時期就被特赦,不用行跪禮,繼位後,這個傳統自然是沿襲下來了。
“皇上!”
一位大臣上前一步開口:“近日京郊出現幾起命案,有變態殺人魔出沒,衙門裏的人也是去一波沒一波,現在已無人敢去……”
話音剛落,又一個大臣上前:“皇上,臣舉報兵部尚書鐵,將兵賣給煉鐵廠,去年打的新式兵愣是被製了幾百口東北大鐵鍋……”
“皇上,德州巡賣,還出現了一二賣的況,簡直是利熏心,喪盡天良啊!”
“皇上……”
“皇上……”
“皇上……”
“皇上……”
那一聲聲皇上七八舌,那些大臣像一隻隻鴨子一樣,喋喋不休。
幾位皇子抱著臂,怡然自得的看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些大臣都是他們的人,他們就是故意的,
今天是他登基第一天,他們讓那些大臣們把這段時間堆積的,之前不敢報的事通通報給他。
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像一座山一樣的下來,在金殿上,那道清瘦的影上。
小廢一定慌了吧,哈。
他們就想看到他出糗的樣子,看到他手足無措,像個廢蛋一樣的樣子。
然而,那個燦金的龍椅上坐著的人,麵卻沉穩平靜,像一直都在思索傾聽。
直到這座金殿再度恢複了寂靜,他翹了翹角:“都說完了嗎?”
“額,臣說完了。”大臣們說。
薑雲皙拍了拍手,忽然,從後麵走出十個宮人,他們手上拿著紙筆。
他們是安排記錄早朝的,第一次上朝,怕重要信息,便讓他們坐在後麵,邊聽邊記錄,把每一個大臣說的話都記錄了下來。
這些宮人都是挑細選出來的機靈人,寫字很快,且各有分工,將每位大臣方才說的信息都記錄下來了。
喜公公從那些宮人手上收集好那些紙張,呈上來遞給。
接過那遝紙,大致翻過一遍,然後在手上拍了拍。
“說完了,那我們現在一個個來解決。”
那些皇子們一個個都傻了。
“這是什麽作?”
權九州勾起角,淡淡一笑。這時,卻聽見他喊了一聲:
“攝政王,你上前來,跟朕一起,把這些事分一分。”
權九州:???
雖然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眾目睽睽,他隻能上前。
金殿上的紗帳落了下來。
一個宮人上前,端來茶水和一盤晴王葡萄,薑雲皙拿了顆葡萄,朝他眨了眨一隻眸子。
“坐。”
一個宮人端來一把椅子。
“王爺跟朕一起商量一下,這些事要怎麽分,你跟朕一起分下去。”
權九州目裏出奇異的芒:“所以皇上的解決方法,就是把這些事分下去?”
薑雲皙目狡黠,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那當然!底下那幫大臣,每年領那麽多俸祿,朕總不能白養吧!
朕是一國之君,治理的是整個天下,自然不是什麽蒜皮的小事都要朕來過問心的。
朕有更大的事要做,考慮的應該是薑國的大局,是整個薑國的江山社稷。至於那些事呢,朕隻需要安排給合適的人,讓他們給朕一個結果,你看朕說的對不對呀?”
看著他笑瞇瞇的樣子,權九州打心眼裏一個“服”。
這才是一個為一國之君的大局觀,他敢肯定,今日這事,換做任何一位皇子繼位,都會手忙腳,而找準了自己的位置,從容不迫。
薑雲皙說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之所以讓你來呢,是因為之前朕之前遠離朝堂,對那些大臣不是很了解,所以希攝政王協助朕,一起將這些事分一分。”
等那道紗帳再度打開時,權九州麵無表的從裏麵走了出來。
薑雲皙手上拿著那遝紙,心平氣和的將那些事一件件的分出去了。
那些剛才還抱臂叉腰看熱鬧的皇子們,也都各個喜提了一兩件,一時間,一個個都笑不出來了。
有一個大臣不服氣,上前一步道:“皇上,臣腳不便,此去山林縣治災迢迢路遠,請恕臣,無能為力……”
薑雲皙挑眉:“無能,你承認自己無能就對了,郭大人,你無能自有能者勝任,下你上這袍,出去,從今以後不用來了。”
郭大人一時愣住了,站著不,薑雲皙又喊了一聲:
“來人,郭大人腳不便,幫郭大人。”
兩個侍衛便上前,當庭把郭大人的袍了下來,然後架著隻穿著白中的郭大人,丟到金鑾殿外麵去了。
目掃視群臣:“還有哪些覺得自己是無能之人?”
底下一片噤若寒蟬。
“那散朝。”
起,回去補覺。
回到寢殿,薑雲皙直接就撲到了塌上,一把抱住一旁茸茸的雪狼,用力吸了一口。
當皇帝也就是要起得早點,也沒什麽難的。
翻了個,正要沉沉睡去,忽然意識到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立即吩咐了一聲:“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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